“朕不允。” 林木将手中的书简丢在案上。 见林木不允,百官之中有一人站了出来。 此人名为种辑,任侍中之职。 侍中本职便是天子近臣,为天子查漏补缺。 因此他对天子的决议有建议之权,在天子强势的情况下,也就只有侍中能够站出来建议一番了。 “陛下,袁家满门忠烈,袁太傅以身殉国,袁绍起兵讨董以兴汉室,朝廷如今虽定,但群狼环绕,陛下何不应袁绍,以之为援?” 林木嗤笑了一声。 如今这种时局,外援有个屁用,袁绍早已有了称霸之心,在他的心中天子已经无用了。 否则在原本的局势之中,袁绍也不会弃落难的刘协于不顾了。 “袁绍可为援?” 见林木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种辑脸上有些犹豫。 林木没有管他的犹豫,继续说道。 “袁绍虽为忠臣,然州牧之位何其重要,朝廷岂能谁要便给?” “今日给了袁绍,明天公孙瓒把刘虞杀了,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个幽州牧?何其可笑!你们将朝廷的官职当成什么了?”m.biqubao.com 种辑遂退下,不再发一言。 在百官最前方的杨彪却是看了林木一眼。 当董卓被杀之后,杨彪便复出任太尉之职。 杨彪出身于弘农杨氏,弘农杨氏比起袁氏一族也不遑多让。 杨彪的曾祖父是杨震,即那位不受遗金的清廉名士。 杨彪祖父杨秉,父亲杨赐。 从曾祖算起,至杨彪四代都官居太尉,且杨家世代以忠直而闻名。 可谓是朝廷之中的中流砥柱,但这位中流砥柱却只是一个吉祥物罢了。 他根本不管事,要不然这些朝臣也不会在袁隗死了之后,找王允了。 这杨彪不仅不管事,而且最出名的便是懂得低头,且主打一个心大能活。 在原本的历史中,董卓想要迁都,杨彪反对,结果见董卓开始杀人之后,杨彪便登上董卓的门谢罪。 第二次便是李傕郭汜攻破长安,将满朝公卿扣为人质。 诸位大臣羞愧难当,大司农朱儁更是被活活气死。 但是杨彪呢?啥事没有,该吃吃该喝喝。 第三次则是曹操将杨彪的儿子杨修给杀了。 杀了杨修之后,曹操找了个机会问杨彪,你最近怎么瘦了? 把人家儿子杀了,问人家为什么瘦了,这真的是没话说了,杨彪按理说应该把鞋脱下来丢曹操脸上。 结果杨彪回答,愧无日磾先见之明,犹怀老牛舐犊之爱。 意思是他没有像金日磾那样的先见之明,杀了自己的儿子,因为老牛邸犊之情惯坏了他。 这句话一出,连本来想把杨彪一起杀了的曹操都没有借口了。 以至于最终杨彪活了八十四岁,还见到了曹丕称帝,大汉倾颓。 杨彪见林木心意已定,当即便站了出来。 “陛下圣明!” 百官见杨彪都站出来了,那些世受袁氏恩典的官员也没有办法说了。 各种奏折一并递上,不多时便商议完全了。 如今朝廷虽然名义上拥有天下,但其实也就是司隶这一块地方罢了,甚至司隶还有很多地方被其他军阀占了。 因此也就没有多少事情,但其中一条林木倒是注意到了。 吕布自从从洛阳逃出之后,第一时间便回到了并州军军营之中。 将并州军调集起来之后,更是收拢了不少西凉残兵,他并没有回凉州。 而是竟然扣开了函谷关,将兵囤积在了潼关,取了长安。 如今据潼关之险而守,将长安整个纳入了自己的麾下。 这个原本的倒戈小人,如今竟然一跃成了一个势力极为强劲的军阀。 但如今朝廷根本没有办法对其进行打击,朝廷如今也就三万五千兵,别说去打长安了,能不能攻破潼关都是个问题。 林木将奏折放下,叹了口气。 这世界已经不按照自己熟悉的那个方向发展了,以往的记忆已经没有什么大用了。 如今袁绍夺取冀州的时间足足早了一年,吕布的实力如今也成长的极为迅速。 至于其他的军阀,则是根本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看来要搞一个专门的情报系统了。 林木一边敲着桌子,一边思索道。 下了朝后,林木正在殿中看书,边进在一旁伺候,却看见一名亲卫朝着自己走来。 “陛下,贾大夫求见。” 林木正在费力的看着竹简上的字,连头也没有抬便道。 “见。” 不一会贾诩便来到了林木面前。 如今贾诩的官职是御使大夫,这是林木特意为贾诩挑选的职位。 御使大夫有监察百官之权,哪怕是丞相很够监察。 这是如今最适合贾诩的官职了,也是贾诩最不想要的官职。 这个职位天生就被百官讨厌,谁又会喜欢监察自己的人呢? 贾诩见到林木之后,便行了一礼。 “陛下。” 林木这才分辨出这个自己看了半天的字是什么字,将竹简放下之后看着贾诩。 “嗯,何事?” 贾诩将一份册子递给了林木。 林木打开一看,发现这是贾诩最近所调查出那些世家的罪状。 “依法办理便是。” 贾诩将册子拿回之后,有些犹豫的道。 “陛下,是否牵连太多?” 林木笑了笑。 “他们吃下去的时候,可不会嫌自己牵连太多,怎么到了要担责的时候,就担心牵连了?只要拿了的,依法办理,其他无需你管。” 见林木坚持,贾诩也只能将册子收回后便下去了。 很快洛阳城内的百姓就发现,这几日洛阳城之中怎么开始砍人了。 而且砍的时候还不是一两个一两个的砍,而是一批一批的砍。 但很快人们就明白为什么了,每一次砍头的时候,此人的罪状都会被监斩官念出。 每念完一份罪状之后,便死一人。 百姓这才知道,这些人竟然就是抢粮害的粮价飞涨的罪魁祸首。 便开始叫好,有时还欢呼天子圣明。 短短三天时间,洛阳城的百姓就见到了几百人被斩。 行刑的地方血腥之气即便是在百米外也能闻到。 “陛下,是不是杀的太多了。” “不多,你是不知道有的皇帝杀的官员上朝之前写好遗书的都有,这才多少?”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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