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我有个朋友 该说不说,李建昆惦记上那刀了。 真是好刀啊,搁他们那边买都买不到,甭看锤敲矬磨的,工序里头绝对包含一些传统的铸刀铸剑的秘法。 不然一把破菜刀,怎能发出“qingqing”之声? 但凡是传统活计,他都感兴趣。男人嘛,刀剑尤甚。 和平刀具厂如果让他来操盘,他能弄出一台印钞机。 看着一群虫怼着它吸血,也不爽不是? 索性,弄过来自己玩,绝对比他们对国家社会的贡献大。 当然了,这些心里话,肯定不能直接说与姑奶奶听。 人生如戏啊,全靠演技。 “周主任,我的意思是,再弄个新厂子,那边设备陈旧,厂房也老,该换了。新厂新的领导班子管理,那边不是老亏损么,让工人全过来新厂子。 “没有!绝对没有,哪哪都好。我呢?” “彪子你说我哪一点不好?” 不过这话也就听听。 房门关起。 “那就奇了怪,为啥咱俩她都瞧不上呢?” 因为个啥不言而喻。 周慧芳问:“搞什么?” “差不多。” “没嘞。”小龙朝窗外一个方向努努嘴,“跟亚军哥搁那买醉。” “你姐?亲姐?怪不得。”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1980年是一个好年头,经历过79年的迷茫后,“一切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的大方针,高速贯彻着,上面不仅鼓励个体经济,甚至鼓励民营经济。 对面站着的,如果不是一个经济学小专家,她非得当场开喷。 “黄酒有啥不能喝的,啤酒也是黄的,两样一兑,痛快!” … 李建昆:“……” “你跟嫂子……” 来到阿华烧麦铺,还未走进,系着白围裙的张华嗖嗖凑过来,狂眨眼道:“昆哥,劝劝,我妈拿来烧菜的料酒,都被薅走了。” 李建昆感慨,这死过一次的人,还真跟正常人不同。 周慧芳沉吟,“这可不是小事,我估计就算能搞,很多人脑子也转不过弯,街道怕是有相当一部分人不会答应。” 别看斯斯文文的,忒能豁得出去。 周慧芳:“……” 仇恨使人盲目啊。 私人开厂? 这不纯纯的资本家么! “应该能行,我知道有些地方已经在搞。” 周慧芳:“!!!” “哥俩个喝懵了吧,料酒也喝?” 她犹如被晴天霹雳劈中,脑瓜仁嗡嗡响,死死盯着李建昆,确认他不是开玩笑后…… “阿彪回了?” 她顿住脚想了半天,猛不丁反应过来,“你说你啊?!” “我没事,今天的账还没盘。” 外面铺子只有小龙一人,守着账本,准备交给老林。 “并非在下,是我的一个朋友,他跟和平刀具厂有些渊源,我猜他应该很愿意促成此事。当然了,我也有我的私心,为我姐的落户问题嘛。” “昆哥来了,坐,坐。” 李建昆幽幽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点啥,告辞离开。 李建昆起身看看窗外,天色已经黑透,抬起手腕搭眼一瞅,好家伙!八点半了。 “至于孙光银那帮管理人员……不是愿挪窝吗?每月每人发个二三十,让他们守厂子,至少这么一大块地,将来说不定值些钱。” 李建昆循序渐进,“比如说像有些人,他既有管理能力,又有钱……他能全资把厂子搞起来,不让街道办花一分钱,而且还会悉心管理。重点是,他很乐意跟街道分享这家厂子。” 周慧芳:“……” 两个情场失意的难兄难弟,相对而坐,隔着桌子脑壳抵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 周慧芳忽然想到点什么,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让你朋友来搞个新厂子,全盘接手和平刀具厂的工人?跟街道分享是怎么个意思?这能行吗?” “作为回报,我会给你新刀具厂一定比例的分红,还会请个专业人士替你保驾护航……” “不用!” “建昆你帮忙给他捎个话,选个日子,地点随便他挑,我金彪要跟他茬架!” “鬼知道!她要是喜欢上昆哥那样的男人,我啥也不说,祝她幸福。别人,我不服!” “王山河呗!” 林敬民大手一挥,“只要能干倒孙光银那个害人精,再大的风险我都担了!” “谁要是不同意,我用唾沫星子喷死他!” —— 暂安小院,80百货,里间。 “挺好。感情没有,她帮我带儿子,我给钱她花,各取所需。” 周慧芳都听懵了,咂舌道:“世上有这么好的人?” 作为罪魁祸首,他还得去瞅瞅。 好嘛,还没醉。 “老林,时候不早,你早点回去吧。” 李建昆坐下,接过陈亚军起开的一瓶今年刚问世的燕京啤酒,兑黄酒就免了,陪他们每人咕噜一杯。 不过他知道某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并不在乎背负骂名,或者被人冷眼相待。上午不是表过态么? 人心就是这样,大家日子都过得紧紧巴时,凭什么你一个私人有钱办厂?还企图指使两百号人给你卖工? 周慧芳能够接受这件事,是因为她清楚个体户有多赚钱。讲真的,她都不敢当着那些工人阶级的面讲。 挂靠是个虾米玩意,周慧芳一脸懵。倒是“联营”她似懂非懂,不确定地问:“像是50年代那会的公私合营对吧?”m.biqubao.com “建昆你尽管搞就是,这是天大的好事,造福街道,造福国家,还能惩治害虫,我全方位配合!” 他望向姑奶奶笑了笑,道:“如果我这个朋友能承诺,一年上交十万给街道办呢?” 小王同志有难啊,李建昆苦笑。偏偏他还不好插手。 “噢?” 李建昆搭眼望向铺子里头,靠角落那张长条桌上,竖着两丛啤酒瓶。 “所以,这个新厂要动点脑筋搞。” 好嘛,一群工厂管理,硬是被你搞成看门大爷。 “我也不服!” 李建昆演技全开,一脸的人畜无害。 “你说得轻巧,搞了新厂他们也是刀具厂的管理,工人全调走,你让他们不跟过来就不跟过来?还有,搞新厂子不要钱啊,伱瞅着我像兜里能拿出钱的人么?” “老林,我的身份你知道,掺和不进去,如果要搞的话,挂名人你是我的首选,但话我要先说好,我不能完全保证没有风险,而且孙光银他们一旦闹起来,你肯定会被推到风头浪尖。 当然了,这条经济发展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后面会经历好几次倒春寒。 到底是经常去南方的人,“买醉”这词都学会了。 “挂靠、联营。” “天底下找不出比你更好的男人!” 早前说过,我国第一家民营企业,1979年便在魔都成立。 不过,李建昆要搞的不是什么民营企业。他很有逼数,知道自己的那点斤两还不够格。 金彪道:“建昆你不说我也知道那小子是谁。” 李建昆明白姑奶奶的担忧,此时“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口号,毕竟还没提出来。 陈亚军附和,“我也想到了。” 李建昆:“……” “有的。” 两根大前门冒着袅袅青烟,一缕在五屉桌旁,一缕在棕绷床上。 “我陈亚军也要!” 李建昆:“……” 算逑,回去赶紧让山河风紧扯呼,先找个地方避一阵。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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