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人拉的就剩下半条命了,一桶水泼下去,和着身上的脏污的粪汤,她想死的心都有。 身上的捆绑的绳索被剪开,她拼了命地逃离原地,不管不顾地脱了衣裤,舀起房檐下的雨水往身上淋。 白清漓就那样抱着膀子戏谑地看着她。 一缸雨水都被用完了,许嬷嬷肚子疼的感觉又上来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原地,嘴里不住地求饶着,“王妃娘娘饶命啊,老奴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老奴吧!” 白清漓揉了揉泛空的肚子,她饿。 现在她可是凡人之躯,口腹之欲尤其地强,只吃桃子太委屈自己。 她丢出一个白玉小瓶,“喝了。” 许嬷嬷被折腾掉半条命,也不管那是毒药还是解药,拔掉瓶塞就喝了下去。 随后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瘫软在地。 预料的死亡没有,肚子也不疼了,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惊诧地看着王妃。 她给自己喝的,真的是解药? 白清漓伸手想拍拍她的脸,将她傻呆呆的表情拍散开,可她又嫌弃得厉害,便收回手道。 “现在晓得我的厉害了?” 许嬷嬷木讷地点头。 “既然晓得了,就去换一身衣服,给我拿几样上好的吃食回来。” 许嬷嬷一点点往后退,白清漓的声音又飘来了。 “你晓得我恨你吧,如果你背着我使小动作,明日的痛只会是今日的千倍百倍。” 许嬷嬷浑身一抖,光着白花花的大腿,飞速向自己住的小院跑去。 白清漓觉得无趣,只是普通的泻药,被她用灵力催化了一下,瞧给许嬷嬷吓的。 随手捻起一朵墙角野生的花揉烂,坐在屋檐下晒太阳,被圈在这个院子里,渣男不来找她,她就见不到人。 只能等着柳贱人发作,再找渣男要药草了。 一股子酸涩的淡臭味从手指尖飘出,她懊丧地拿帕子擦了一下手。 随即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 她仔细放在鼻下确认,竟然是后世灭绝了无数年的莨菪子。 莨菪子,是使人置幻药物中的佼佼者,只要服食下去便让人神经迷乱。 后世因为人人修炼,草药被滥用采集,莨菪子已灭绝无数年。 她龙珠里毒药种类繁多,却没有致幻之物。她看着满院墙下长着的莨菪子,还是忍不住欣喜,这是医者对药草渴求的喜爱。 她随手拔了一颗莨菪子,灵力催动,原本生机勃勃的野草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成粉,最后变成一滴精纯的液体。 她用之前装百花凝露的瓷瓶将莨菪子毒液装进去,把玩在掌心。 “给你起个好听一点的名字吧,天仙子怎么样?这样,喝下你的人,就会如坠仙境,妙哉爽哉!” 她想着这瓶天仙子给谁用好呢,有人就送上门了。 府医曲安合来了,他过来只是走个形式,他是丞相府推荐过来的府医,一身傲气,除了侧妃和王爷,别人的身体如何他根本不屑关心。 “这是侧妃赏的两盒上好金疮药,一会老夫要取王妃皮肉炼药,王妃娘娘准备一下吧。” 白清漓当下笑了。 她施施然坐到茶桌前,吓得曲安合忙起身,这个女人好不知廉耻,竟和外男同桌而坐。 “王妃,注意分寸。” 白清漓才不管那些,她兀自给二人倒了杯茶水递给曲安合。 “柳妹妹胆子还真大,经历这么多事情竟然还敢来向我取皮肉?” 曲安合不明所以,取皮肉不是王妃入府的约定吗,为什么不敢。 “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清漓将茶盏向他推了推,“曲大夫自诩医术了得,太医院的太医与您相比也不过尔尔,就没发现,柳氏今日让您亲自来取皮,其中有何不对?” 有啥不对? 曲安合是大夫,对后宅的尔虞我诈不懂,但他对茶极懂,更是个奢茶如命之人,忽然闻到上好碧螺春茶香,竟忍不住想尝尝。 实在是那味道,是从未闻到过的清香,比那雨后才摘下的嫩茶尖还要来得浓郁。 他端起来品了一口,口齿都染了甘甜,忍不住又唾了一大口。 满嘴回甘! “想不到王妃这里,竟有如此名贵的茶品。” 白清漓忽然笑得眉眼弯弯,“曲府医喜欢,我就送你两罐,就怕曲府医喝得不习惯。” 曲安合手指揉向眉心,脑子一阵眩晕,看向白清漓时,有重影闪现。 这时,许嬷嬷刚好端着餐盘过来,见府医在,她便候在门口没有进。 白清漓饿了,宣她。 “不送进来等什么呢?”她笑吟吟地看了曲安合一眼。 “府医不介意我先吃饭吧,毕竟取皮肉这事急不得。” 曲安合顺从地点头,随后立在门前安静地等着,怀里还抱着白清漓送的两罐茶叶。 许嬷嬷一眼一眼地看曲安合,府医是侧妃娘娘的人,啥时候对王妃这么尊敬了。 白清漓睨了她一眼,“许嬷嬷,你就是这么伺候你主子用饭了吗?” 许嬷嬷张嘴就想骂,饭都给你端来了还要怎样,想到王妃的手段,乖乖地把菜摆好桌,又服侍了碗筷都摆好。 “娘娘用餐。” 白清漓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红烧肉一般,除是肥的见不到瘦肉,还凉了油腻腻的。 素炒小油菜,菜色发黑,明显是剩下的。 一只油炸的鸡腿还好,米饭也新鲜,她冷哼,“这次就算了,下次厨房才做好吃食,记得第一时间送来,我不吃剩饭。” 许嬷嬷张嘴便反驳,“侧妃晌午吃的也是这些。” 白清漓冷眼扫过来。 “皮子紧了,要不要咱们曲大夫取了你的皮肉伺候你主子?” 听到取皮肉,曲安合走到医箱旁,拿出小刀和锦盒,“许嬷嬷,取皮肉。”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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