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宝乖乖的趴在郑老爹的肩膀上,眼睛盯着门外面发呆。 衣服选好了,一直待在这里,爷爷也不让她自己出去玩儿,好无聊啊。 郑老爹没有注意到锦宝的小表情,坐在那里等着掌柜的算账。 “小姑娘的两套棉衣是三两银子,大人的棉衣都是按照三百纹一套,孩子的是两百纹,算下来一共是七两银子六百个铜板。” 郑老爹知道,掌柜的已经是按照最便宜的价钱给他的,所以并没有讨价还价。 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三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说:“这是三两银子,先压在这里,晚上来取走的时候,再付另一半。” 他对这对夫妻的为人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是锦宝选择的。 “好,听您的。” 夫妻俩连连点点头,压了三两银子在这里,他们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郑老爹见已经商量好了,衣裳也都包好了,抱着锦宝走出铺子。 藏在暗处的赵四宝见两人已经离开铺子了,对着不远处的男人眨了眨眼睛。 男人接到消息就跑开了。 郑老爹见锦宝没有什么兴致,问道:“锦宝还想买什么?爷爷带你去。” 锦宝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道:“可不可以买毛笔和纸,小叔叔可喜欢练字了。” 总不能每次都去龙龙家,还是买一些在家比较好,小叔叔肯定很喜欢。 郑老爹欣慰的看着她,真是一个爱操心的小丫头,想到的都是别人。 “买,都买,现在咱们先买锦宝想要的,其他的都最后再买。” 什么都没有小孙女重要。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想买什么呀。”锦宝有些委屈的嘟着小嘴。 郑老爹心疼的摸着她的小脑袋,说:“爷爷带你买糖人去。” 锦宝来了兴致,好奇的问:“什么是糖人?” “锦宝看了就知道了。”郑老爹故作神秘的说。 不一会儿,两个人走到一个小摊子面前,有一位老人正在专心致志的用勺子画着什么。 很快,一个小老虎就出来了,黏在一根棍子上面,栩栩如生。 锦宝一看,惊讶的地睁大了眼睛。 老人看到锦宝,很是喜欢,和蔼的问:“小姑娘想要什么样的糖人呀?” “什么都可以吗?” 老人自豪的说:“当然可以。” 只有说不出来的,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锦宝兴奋的说:“我要小小白!” 老人疑惑的看着郑老爹,小小白是个什么东西? 郑老爹解释道:“小小白是一只小狗。” 狼崽的身份可不能暴露,毕竟人言可畏。 老人恍然大悟,哈哈一笑,说:“这个简单,等着,马上就好。” “爷爷,下去。”锦宝怕郑老爹一直抱着她太累了,主动要下去。 “那锦宝就站在这里,牵着爷爷的衣服,不要走开哦。” 锦宝乖巧的点点头。 郑老爹见这里人没有那么拥挤,就把锦宝放到地上,两个人一起等着。 “锦宝,锦宝。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锦宝扭头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转了一圈儿也不知道是谁在叫她。 “笨锦宝,上面啊,在上面。” 锦宝闻声抬起头,惊喜的差点要叫起来,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嘴。 喊她的不是鹊鹊还是谁。 只见它站在树枝上,抖抖身上的羽毛,旁边还有两只喜鹊在羡慕的看着它。 锦宝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鹊鹊。 鹊鹊见锦宝看见它了,兴奋的说:“这里人多,你不方便说话,自言自语会被当成傻子的,你走到旁边巷子里去,那里没人。” 锦宝看了看郑老爹,摇摇头。 自己走开,爷爷找不到会担心的,不能乱跑的。 “没关系的,就离开一会儿,不会有事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鹊鹊不在意的说。 有它看着锦宝,绝对丢不了,有啥担心的。 锦宝犹豫的看着郑老爹,又看看鹊鹊,有些为难的抓着脖子下面的球球。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鹊鹊要告诉她什么秘密啊。 她就离开一下下,应该没事的吧。 锦宝纠结了一会儿,见郑老爹没注意她,偷偷猫着身子走开了。 还是好奇心压抑了乖巧,她又做了一次熊孩子,这次把所有人都吓的魂儿都没了。 郑老爹正在一心看着老人怎么做糖人,还虚心的问着,他想着学会了,回去以后自己做给孩子们吃。 “锦宝啊……” 等他低下头一看,锦宝已经不见了。 郑老爹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呆住了。 反应过来后,他大声喊着:“锦宝!锦宝你在哪儿?” 做糖人的老人见状也帮忙找着,那么可爱的小姑娘,不见的话多心疼人啊。 “你有没有见到一个一岁左右,穿着一身红色衣裳的小姑娘,长的很好看。” “没有,没有。” “请问你有没有……” 郑老爹急疯了。 他慌乱的一边叫一边找,他的脑子都是懵的。 不敢相信刚才还在怀里抱着的小孙女,一转眼功夫就不见了。 都怪他,如果锦宝找不到,他也不活了,没了锦宝就是要了他的命啊。 郑老爹不停的自责着。 正在不远处买东西的李管家,看到郑老爹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 他走到郑老爹面前,问道:“郑兄弟,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郑老爹看到李管家,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他慌乱的握住李管家的手,声音颤抖的说:“锦宝不见了,我把锦宝弄丢了……锦宝不见了啊……” 李管家听见后,也是一惊,小姑娘怎么会不见了。 “郑兄弟,我在镇上还有些认识的人,我这边联系人一起帮忙找找看,你先在这边找着。” 郑老爹一听,眼睛里多了几分希望,他满含感激的说:“谢谢,谢谢!” 说着就要跪下来,被李管家拉住了。 “郑兄弟不要那么客气,我们都是邻居,应该的。”再说,那小姑娘他也喜欢的紧。 说完,他转身离开,准备通知主子一声,主子那么喜欢小姑娘,如果小姑娘真的丢了,肯定会伤心的。 不远处跟着的赵四宝,兴奋的拍了一下大腿。 “真是天助我也,竟然自己走开了,真是个好机会,这次可要好好表现一把。” 他悄悄跟在锦宝后面,进了巷子。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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