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爹他们回去的时候天还没亮,几人简单的清洗一下,又钻进被窝开始补觉了。 周氏从郑老爹他们离开以后就心神不宁的,怎么也睡不着。 郑老爹躺好以后,她就开始询问道:“人没事儿吧?” “唉~造孽啊!” 郑老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杜大嘴小产了,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过了。代氏腿瘸了,其他倒是没有大问题。” 周氏听后也是一阵惋惜,可惜了孩子了。 “其他人都没事吗?” “说来也怪,那房子好像专门挑她们两个砸似的。”郑老爹细想一下,也是感觉奇怪的很。biqubao.com “咋回事?”周氏疑惑的看着他。 “倒塌的都是她们两个住的房间,其他房子都好好的。 你说代氏自己一个人住,是凑巧。刘三和杜大嘴可是一个房间的,偏偏刘三去茅房了,房子才倒塌,你说邪乎不邪乎?” 整件事巧合的,好像就是为了把她俩埋在下面一样。 周氏一听也是唏嘘不已,看来人还是不能作死啊,这次她们没丢了小命也是万幸了。 另一边。 龙玥坐在客堂喝着茶,李管家站在下面汇报着。 “人救出来了,都没有大碍,只不过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李管家说着抬头看了龙玥一眼。 “谁?” 熟人,这么偏远的山村也会有熟人吗? “王御医!” 龙玥猛的站起身,看着面前的李管家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语气里带着一丝激动。 “他现在的身份是村子里面的王神医,不会错的。”李管家镇定的回复道。 他也没想到王御医会藏在这里,虽然多年未见,但是长相变化并不是很大,他还是不会认错的。 “去把他请过来,东西明天再搬。”龙玥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是!” 李管家恭敬的回了一声就下去了。 回到家的王神医给刘三和刘喜二人包了一些药,就让他们带回去了。 送走二人,他还没来得及关门呢,李管家就带着人过来了,刚好抵住即将合上的院子门。 “王御医,跟我走一趟吧!” 王神医警惕的看着眼前之人,问道:“你是谁?” 他在这里隐居那么多年了,可是从未透露身份的,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找上门,并且还知晓他的身份。 “王御医记性这么差,连我都不认识了。” 李管家说着把灯笼往脸边照了一下。 “李忠,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王神医看着熟悉的脸庞,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到了地方再好好说吧,主子等着呢!” 一路上王神医不停地问,嘴都没停过,烦的李管家差点把他的嘴堵上。 终于走到地方了,李管家松了一口气,耳朵总算可以清净一下了。 “主子在客堂呢,你进去吧!” 王神医疑惑的慢慢往客堂走去,他有些想不出来,能让李忠称主子的会是谁,那位总不会来这里吧。 客堂里,龙玥背对着身子站在中间。 王神医看到是个孩子,更疑惑了,他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龙玥惊喜的转过身子,看着熟悉苍老的身影忍不住红了眼眶。 “外祖父……”他哽咽的喊了一声。 王神医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孩子,看着似曾相识的小脸,他怕自己看错了。 “你是小玥儿?” “是我,外祖父,您当年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龙玥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委屈。 王神医没有回答,走上前就把龙玥抱住了。 “小玥儿,真是小玥儿,你都长这么大了。”他不停的用手摸着龙玥的脸颊和头发,眼神里充满了溺爱。 龙玥此时也像个正常孩子一般,把头埋在王神医的怀里,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我走的时候,你才那么丁点儿,现在竟然都长这么高了,好,好啊!”王神医笑的满脸褶子。 龙玥擦了擦眼睛,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看着他一脸认真的问道:“您当年为什么离开?” 他央求父皇找了那么久,都了无音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这里。 王神医顿住了,他收起笑意,一脸的苦涩。 “当年我没能救得了你母妃,也无法医治好你,我没脸继续待下去……” 他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着急的拉着龙玥的胳膊,掀开衣袖就开始把脉。 脸上的表情从担忧到喜悦,再到震惊,他惊喜的看着龙玥问道:“谁给你医治好的?” 脉搏沉稳有力,竟然没有一丝虚弱的现象了。 龙玥摇摇头,没有把锦宝提出来。 “我一来到这里就好了!” “说到这儿,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你那个不靠谱的父皇放弃你了吗?” 王神医提起他的父皇有些生气。 龙玥解释道:“不是的,是我身体撑不住了,国师帮我卜了一卦,才让我来这里的。” “所以你来到这里就好了?” 有这么神奇吗,难道这里的水土不一样?他待了这么多年,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啊! 龙玥点点头,真相还是以后慢慢再告诉他吧。 “那个老神棍先是跟我提议,让我来这里,现在让你也来这儿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当初他离开之前,就是听了国师的建议,才会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医治玥儿的偏方。 “国师说,来这里有利于我的身体恢复。”龙玥一本正经的回复道。 其实他心里也是疑惑的很,国师既然知道外祖父在这里,当初他们寻找的时候,他怎么不说呢。 “哼~那个老东西也是狡猾的很,指不定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 王神医冷哼一声,想到国师,他的牙齿都有些痒痒的,看在玥儿好了的份儿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外祖父,先坐下歇歇,您饿不饿?”龙玥关心的询问着。 “饿!” 王神医吞了一下口水,怎么能不饿,他晚上都没有吃东西,刚才又忙碌一番,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他自己不怎么会做饭,平时都是应付一下就行了,偶尔才去镇上吃一顿好的,每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龙玥听罢更加心疼了,连忙安排王厨娘准备饭菜,也不管现在什么时辰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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