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明明是第一次见,怎么看着跟仇人似的? 亏得她还以为龙龙要抢她预定好的嫂嫂做媳妇。 锦宝看出些不对劲,却也不方便直接问,于是打了个哈欠,留下一句:“你们慢慢赏月吧,我先回房睡觉了。”说完转身回屋。 留下两个人站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龙玥看着身形修长的红色身影,眼神逐渐变得凌厉,“你到底是什么人?” 费尽心思用海棠阁的花魁来掩盖身份,连龙五都查不到蛛丝马迹,又岂是泛泛之辈。 “呵~问我,那你又是什么人?龙盛国又有几个人敢以龙姓自称?” 红缨轻蔑一笑,身上那股妩媚的神态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就是小姑娘单纯,才会被他骗得团团转。 “龙盛国的圣上不昏庸,姓龙的随处可见,甚至连拓跋这个姓氏也是有的。” 龙玥面色不变,说出拓跋两个字时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 红缨身子一顿,脸上闪过一抹慌张,怕被他瞧出什么,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等再次抬起头时,又是一脸的妖娆与媚态。 可惜,她刚才的神色早已经被面前人尽收眼底。 “以后离她远点。”龙玥没有揪着刚才的问题不放,警告一声便转身回房。 红缨咬了咬牙,面上有些纠结,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夜越来越深,风也越吹越大,随着雨滴缓缓落下,边城仿佛一夜之间降了温。 …… 次日一大早。 龙三揉着腰一瘸一拐的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也多了一块青紫色。 “小三啊,你这是咋了?昨晚做贼去了吗?” 王神医好奇的打量着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龙三脸上一黑,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么丢脸的事情,他哪里好意思好说。 昨晚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竟然让他跟那个怪力小子一起睡。 刚开始还睡得好好的,睡到半夜差点没把他踢死,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就在地上躺着。 外面下着雨,冻得他直打哆嗦。 再加上只有一床被子,他不得不重新回到床上,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看看他一身伤就知道了。 他发誓,以后宁愿冻死,也不要跟那个臭小子挤在一起了。 这时,其他人也都陆续走出房间,看到龙三那狼狈的模样,都是好奇的很。 睡得好好的,怎么还受伤了? “好饿啊~有没有早饭吃?”小临揉着肚子,皱着眉毛走出来。 当他看到龙三的时候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龙玥打你了吗?怎么这副惨样?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说着,撸起袖子,一副准备干架的模样。 龙三瞪着他,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憋的整张脸涨红。 刚走出房门的龙玥:“……” 他像是虐待属下的人吗? 郑加成一眼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瞪了小临一眼,然后小声说道:“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小临喝醉了还会踢人。” 他以为小临喝醉酒会睡的老实一点呢,没想到下手更重。 龙三摸了摸脸上的青紫,咬牙切齿的道:“没-关-系!”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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