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管家说的那么夸张,锦宝更加好奇拓跋影的嗓子是什么模样。 几人一起走向后院。 还未进屋,锦宝就开始喊道:“影哥哥,我们来看你啦。” 声音刚落下,就从屋内冲出来一个蓝色身影。 “小……” 一个字刚喊出口,拓跋影连忙捂住嘴巴,不敢出声了。 “捂嘴巴干啥,听管家说你的嗓子恢复了,说两声让我们听听啊。” 自从得知他是男的,郑加成对他也不再客气,甚至还经常和小临一起挤兑他。 拓跋影一直摇头,捂着嘴不敢松开。 声音难听事小,主要他是怕吓到小姑娘。 “影哥哥,你这样一直不说话,我没有办法给你重新配药的。” 如果嗓子有问题必须尽快解决,不然以后会更加难办。 拓跋影似乎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提到嗓子的事情,愣了一下,没忍住点点头。 锦宝见状,接着问道:“哥哥最近吃的甜食多吗?” “不多……” 声音沙哑暗沉,最主要是里面像堵了豆子似的,听的人起鸡皮疙瘩。 说完他自己都呆愣了一下,紧接着脸色爆红,把头埋在胸前。 “噗嗤~” 娘哎,实在是太难听了,小临几人笑出声,他们可不是随便乱笑的,除非忍不住。 锦宝又让他张嘴,看了看他的喉咙,才轻声安慰道:“嗓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这样只是那种秘药留下的副作用,再喝两副药就可以彻底好了。” 咳咳~为了不打击到他,她没敢说这声音还得跟随他几天。 拓跋影想说声谢谢,张张嘴却始终没敢发出声音。 “你这几天尽量减少开口说话,不然好的会更慢哦。” 听到锦宝这么说,站在一旁的管家松了一口气,耳朵终于有救了。 拓跋影此时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做红缨时妩媚诱人的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那股慵懒和不羁。 “薛大哥呢?” 知道拓跋影不能说话,管家抢先答道:“将军在书房呢,老奴带你们过去。” 于是,一行人跟在他身后来到书房。 薛念安毕竟是武将,这书房也是别具一格,里面摆放的大部分都是武器,除了书案上面,没看到有几本书。 这确定不是练武房吗? “你们来啦!” 薛念安的神色有些疲惫,想来这段时间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 锦宝点点头,“薛大哥准备好了吗?明天晚上可以行动吗?” 她总感觉越往后拖,就会越危险。 薛念安说道:“差不多可以了,大王子本来就是王储,那帮老东西就算反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已经做好万全之策,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样。” 他已经悄悄调来几十万大兵,正在往都城靠近,就算王上收到消息也要两日后,时间刚刚好。 锦宝的情绪有些高昂,“好,那明天下毒的事情交给我们,其他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做完这件事情以后就要回家了,能不开心吗。 薛念安担忧的看着她,“你确定能从王宫安然无恙的逃出来吗?拓跋烈向来不在后宫过夜,听说他的宫殿内布有阵法,一旦触及插翅难飞。” 这么危险的事情,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交给一个小姑娘,哪怕知道大王子是他们从宫内带出来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锦宝安慰道:“现在只有我们能够办到,交给其他人更不靠谱,放心吧,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其实她这两天也有些底气不足,总感觉会遇到什么阻碍。 薛念安点点头,忧愁只增不减,“现在也只能如此了,我也算是为了羽儿陪你们胡闹一次。” 他这也算是破釜沉舟,反正羽儿已经不在人世,他在这世上也没有其他可以牵挂的人,能帮大王子夺得王位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锦宝举着一根手指,伸到他面前,“我能不能再提一个要求?” 薛念安没有直接应下,“你先说。” 毕竟他们是龙盛国的人,万一提一些无理的要求怎么办。 “以后能不能把庙里那些邪像拆了,供奉佛祖菩萨?”锦宝双手合十放在下巴处,期待的看着他。 “可以。” 薛念安甚至都没有过问拓跋影,直接就应了下来。 本来他就瞧着那东西不顺眼,什么神君,邪祟还差不多。 锦宝开心的差点没跳起来,“真是太好了,那薛大哥家供的有菩萨吗?” “我命人供奉的是关神,我娘生前好像有供菩萨,我也不太清楚。” 薛念安有些不太确定,他长年在外,府上这些事他都没有管过。“可以让管家带你们去看看,府上这些事情都是他在管着。” “好,我们这就去。” 锦宝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影儿留下,我有一些事情要跟你交代。” 一只脚刚踏出去的拓跋影眉头紧皱,有些拒绝跟他交谈。 锦宝朝他挥挥手,“你快进去吧,我们不用你跟着。” 拓跋影失落的收回脚,转身回到书房,小姑娘果然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他了。 锦宝见他退了回去,这才满脸笑容的跑向前院。 看到院子里那个正在吩咐下人做事的老者,她放慢脚步走过去,等他吩咐完才小声问道:“管家伯伯,府上供的有菩萨吗?” “嘘~这事可不能在外面说。” 管家听后一脸惊慌,“你们随我来。”biqubao.com 说完脚步急促的走出院子,向后院走去。 锦宝几人面面相觑,只能跟上他的脚步,没敢多问。 直到走进最里面,打开一个偏僻小院的门,管家才缓缓说道:“这是以前老夫人住的地方,她老人家喜欢安静,又整日颂佛,所以才住在这么偏僻的院子。” 锦宝几人安静的听着,没敢打断他。 “老夫人去世后,这里一直都是我在打理,从来不让其他下人插手,为了就是可以继续供奉里面的神像佛像。” “你们都知道王上命令供奉黑荼神君的事情吧,我们家将军是武将,怎会愿意供奉那种邪物。” 随着一间房门被打开,“这里就是佛堂,你们进去看看吧。” 锦宝点点头,整理一下衣衫缓缓走进屋子。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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