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深处的地火跳跃着昏黄的光芒,映在我们三人疲惫却坚韧的面容上。 我们休息了半个小时后,将就打算出发,然而这时我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这是水流声……” 我低声道,目光投向密道深处,神念探出,感知到一股浩瀚的灵压从黑暗中传来:“听起来像是地下河,灵气波动很强,可能有仙朝遗迹的另一部分。” “遗迹?”赵凌峰停下擦剑的手,抬头瞥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揶揄:“外面那群家伙正打得天崩地裂,你还真敢想,觉得咱们能从他们眼皮底下再抢点东西?” “抢不到也得试。”我活动了一下肩膀,体内灵气如江河奔涌,星核的力量让我信心倍增:“咱们刚从仙殿捞了星核和天枢令,实力比之前强了一截。外面越乱,咱们越有机会浑水摸鱼。” “他说得对。”李长夜收起天枢令,站起身来,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冽:“水流后面如果真是遗迹入口,天枢令可能是关键。不过,杨戬和符布老者不会轻易放手,黑潮和永夜的援军估计也在路上,咱们得做好硬碰硬的准备。” “硬碰硬?”赵凌峰冷笑一声,归墟剑轻轻一挥,暗金剑气划破空气,在岩壁上留下一道半尺深的剑痕:“老子巴不得跟他们干一场。归墟剑刚觉醒,正缺几条命喂饱它。” “别逞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向密道深处:“咱们现在的资本是不错,但跟杨戬那种怪物硬拼,还是找死。继续浑水摸鱼,捞好处才是正道。” “同意。”李长夜点头,手指在地上画出一道简略的路径,指尖划向水流方向:“水流那边是未知数,咱们先探清楚。凌峰打头阵,我掩护,你负责感知和捡漏。” “行。”赵凌峰咧嘴一笑,提剑起身,归墟剑在手中微微颤动,迫不及待要饮血。 “探路我最在行,走吧!” 我们三人沿着密道前行,地火的光芒逐渐暗淡,水流声却愈发清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而古老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密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洞窟,洞顶悬挂着无数钟乳石,水流从洞窟中央的一条暗河中淌过。 河水清澈异常,却散发着微弱的星光,像是融入了某种灵力,河面平静得诡异,隐隐透着一丝不祥。 “这是……”我眯起眼睛,神念探入河水,顿时感到一股磅礴的灵压扑面而来,识海微微刺痛。 “河里有东西,灵气比仙殿的星核还强十倍!” “比星核还强?”赵凌峰眼睛一亮,归墟剑握得更紧,剑身上的暗金纹路隐隐跳动,“那还等什么,下去捞啊!” “别急。”李长夜抬手拦住他,目光扫向河面,语气低沉,“水面太静了,不正常。我用符咒试探一下。” 他手指一划,一道暗金符咒凝聚成型,轻轻飘向河面。 符咒刚触及水面,河水骤然沸腾,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化作一条星光凝聚的巨蟒,鳞片闪烁,眼中透着冰冷的杀意,张口便朝我们咬来。 “小心!”我咬牙催动星痕,陨星阵图瞬间展开,星光化作一道屏障挡在身前。 水蟒撞上阵图,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灵气冲击震得我连退三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水蟒被弹开,却并未消散,盘踞在河面上,尾巴一甩,带起一道水刃,直奔我们而来。 “找死!”赵凌峰大喝一声,归墟剑挥出,剑光如虹,裹挟着黑焰和暗金剑气,迎向水刃。 剑气与水刃碰撞,迸发出刺眼的火花,水刃被斩得粉碎,水花四溅。水蟒发出一声嘶鸣,身躯一扭,再次扑来,巨口喷出一团星光毒雾,腥气熏天。 我迅速催动星痕,一道微型陨星阵砸向毒雾,阵法爆开,灵气冲击将毒雾炸散,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赵凌峰趁机跃起,归墟剑直刺水蟒头颅,剑锋没入星光之中,带出一蓬水花。 水蟒剧烈挣扎,河面掀起滔天巨浪,逼得我们连连后退,衣衫都被打湿。 “长夜,封住它的灵力!”我喊道,双手结印,星痕之力凝聚出一道更大的陨星阵,悬浮在水蟒头顶,星光如雨蓄势待发。 “明白!”李长夜甩出一道血符,符文融入河水,化作无数金丝缠绕水蟒。 水蟒的动作骤然一僵,灵力波动明显减弱,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 我抓住时机,陨星阵轰然落下,星光如流星坠地,砸在水蟒身上。 水蟒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身躯崩散,化作一团星光消散在河中,河面重新归于平静。 “成了!”赵凌峰喘着粗气,收剑落地,归墟剑上的暗金纹路吸收了水蟒的星光,隐隐变得更加明亮,“这玩意儿挺硬,差点让我翻车。” “硬归硬,收获也不小。”我走向河边,水面上漂浮着一块星光凝聚的晶石,约拳头大小,入手温润,灵气浓郁得几乎溢出:“这是水蟒的灵核,比灵晶强多了,炼化了能让星痕再上一层。” “别光顾着捡。”李长夜皱眉,指了指河对岸,“那边有动静。” 我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河对岸的岩壁上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透出微弱的星光,隐约可见一座石门,门上刻满了仙朝古篆,古老而神秘。 我用神念一探,顿时感到一股磅礴的灵压扑面而来,识海中隐约浮现出一幅九天星辰坠地的幻象。 “石门后面是遗迹核心!”我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灵气比仙殿强十倍,天枢令估计能派上用场。” “那还等什么?”赵凌峰提剑走向河边,“游过去,抢了再说!” “游?”李长夜冷笑一声,“刚才那水蟒就是教训,这河里说不定还有东西。我用符咒搭桥。” 他手指连划,三道暗金符咒飞出,化作一座灵光桥梁横跨河面,桥面闪烁着微弱的金光,稳固而轻盈。 我们三人小心翼翼地踏上桥面,耳边只剩水流的低鸣,顺利抵达对岸。 石门高达数丈,门缝中透出的星光令人心悸,隐隐夹杂着一丝威压。 我取出天枢令,注入一丝灵气,令牌光芒大盛,石门轰然震动,缓缓开启。 门后是一座巨大的地下殿堂,殿中央悬浮着一座星辰法阵,法阵中漂浮着两件灵物:一块星纹玉简和一颗星辰宝珠。法阵周围的地面散落着无数灵晶碎片,空气中弥漫着浩瀚的灵气波动。 “仙朝重宝!”李长夜呼吸急促,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这两件东西,每一件都是仙帝级别的遗物!” “别愣着,分了!”赵凌峰一步上前,归墟剑指向星辰宝珠,“这玩意儿灵气最强,我拿了。” 他话音未落,归墟剑一挥,剑气裹挟黑焰将宝珠吸入手中。 宝珠入手,灵气如潮涌入他体内,归墟剑上的暗金纹路骤然暴涨,剑身发出低鸣,隐隐透出一股仙朝气息。 “行。”我点头,目光锁定星纹玉简,“这玉简归我。” 我催动星痕之力,手掌一吸,玉简落入手中,一段信息流入识海。 我皱眉片刻,低声道:“这是仙朝的‘星陨天阵’,能召九天星辰之力,威力毁天灭地。” “毁天灭地?”赵凌峰扬起归墟剑,剑锋轻轻一挥,暗金剑气划破空气,斩在殿堂岩壁上,留下尺深的剑痕,“那咱们还不横着走?” “没那么简单。”我摇头,“这阵法需要三人合力催动,还得有星核和天枢令做核心。咱们现在能用,但威力有限。” “有限也够了。”赵凌峰咧嘴一笑,归墟剑在手中轻轻颤动,“外面那群家伙还在混战,咱们拿了这东西,正好出去再捞一把。” “别高兴太早。”李长夜皱眉,目光投向殿外,“外面有动静。” 我脸色微变,猛地转头,神念探出,感知到两股恐怖的气息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殿堂。 “是杨戬和符布老者!”我脸色剧变:“他们追来了,估计是被星陨天阵的动静引过来的。” “来得好!”赵凌峰冷笑一声,提着归墟剑站起身,剑身暗金纹路跳动,散发出凌厉的杀意:“老子正愁没机会试试这把剑的极限。今天把他们全杀了!” “别冲动。”李长夜皱眉,手指在星辰残片上飞快划动,一道暗金符文悄然成型,“他们俩联手,咱们正面打不过。得设埋伏,利用殿堂的地形和法阵。” “埋伏?”我眼睛一亮,迅速扫视殿堂内部。殿中央的星辰法阵依然悬浮,灵气波动如潮,周围的墙壁上刻满了仙朝古篆,隐隐透出一丝禁制气息。 “好主意。这法阵还能用,咱们可以把它当诱饵,把他们引进来,然后一网打尽。” “怎么引?”赵凌峰瞥了我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揶揄,“那两个家伙可不是傻子,不会随便往陷阱里跳。” “用这个。”我举起天枢令,注入一丝灵气,令牌光芒大盛,殿内的星辰法阵随之震动,散发出更强的灵气波动: “天枢令能放大法阵的气息,他们肯定会以为这里藏着仙朝的核心重宝。只要他们进来,咱们就关门打狗。” 这时石门轰然炸裂,杨戬的身影率先冲入。 他的三尖两刃刀裹挟黑潮魔气,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锐啸。 紧随其后的是符布老者的銮驾,九头尸蛟咆哮着碾碎地面,銮驾上的符布老者半截白骨身躯散发着森冷死气,骨杖高举,眼中透出浑浊的杀意。 “仙朝遗物!”杨戬目光锁定星辰法阵,天眼血光一闪,识海中传来刺痛,“果然在这里!” “哼,它是我的!” 符布老者冷哼,骨杖轻点,一道死气黑雾扑向法阵,却被李长夜伪装的禁制挡住,化作齑粉。 “动手!”我急忙喊道,星痕之力灌入法阵,星光骤然暴涨,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李长夜手指一划,血符爆开,殿堂入口轰然关闭,一道暗金灵幕将出口封死。 “陷阱?”杨戬眉头一皱,三尖两刃刀挥出,刀气斩向灵幕,却被反弹回来,震得他连退数步。 符布老者反应更快,骨杖一挥,九头尸蛟咆哮着扑向法阵,试图强行夺取灵物。 “动手!” 赵凌峰从石柱后杀出,归墟剑裹挟黑焰与暗金剑气,剑光如虹,直刺符布老者后背。 符布老者冷哼,骨杖回挡,剑气与死气碰撞,爆发出刺耳的轰鸣,銮驾被震得一晃。 我趁机催动星核,天枢令光芒大盛,星陨天阵展开,天空降下数十道星辰光柱,轰向符布老者。 光柱落地,地面炸出深坑,符布老者挥杖抵挡,但赵凌峰的第二剑已经杀到,剑锋刺入銮驾,暗金纹路爆发出刺眼光芒,九头尸蛟的锁链应声断裂。 “你们这群逆贼,是想要反抗永夜城吗?”符布老者怒吼,骨杖点出,一道死气光矛刺向赵凌峰。 “有何不可?” 我冷笑一声,咬牙撑起陨星阵图,星光屏障挡住光矛,李长夜甩出一道逆魂引,暗金符文缠向符布老者,试图扰乱他的意志。 符布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怒,死气暴涨,竟将逆魂引震碎,但动作明显一滞。 赵凌峰抓住机会,归墟剑挥出,剑气如龙,撕裂銮驾,直刺符布老者胸口。 符布老者挥杖抵挡,却被剑气洞穿,白骨身躯轰然炸裂,骨杖落地,化作一团死气消散。 “这老家伙,终于死了!”赵凌峰哈哈大笑,归墟剑吸收了符布老者的死气,剑身低鸣,杀意更盛。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6_166228/7947428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