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北手指轻触台面,骰子再次改变了点数,变成了六六五,十七点大。 “开!” 荷官拿开骰盅。 “六六五,十七点……大!” “我特么……” 荷官看着骰盅里的骰子,眼珠子都直了,下巴差点掉下来,砸到自家脚面。 下意识地看向身后……妈的,闹鬼了? 这一次他很确定,他拨动了机关,把点数给改了,然而结果竟然还是大,这特么不是闹鬼是什么? 太特么吓人了吧! 秦玉门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整个都已经紫了,死死地瞪着荷官,那模样,恨不得把荷官拖出来,当场给轮了! 这个傻叉荷官到底在干什么? 一次这样,两次也是这样,难道这荷官跟周小北他们一伙的? 联起手来坑他嘛! 周小北眼看着自己面前的筹码堆积如山,脸上都乐开花了。 贝小帅也是兴奋得不行:“我的哥,我的亲哥,你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连押两局都中,这简直是没谁了,你这运气要是继续维持下去,咱们今天岂不是要发了!”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也是一阵的惊奇。 连押连中,这小子运气也未免太好了,这已经不是狗屎运了,而是狗屎掉脑袋上了! 羡慕啊,真特么羡慕! “爹的好大儿,还玩嘛?” 周小北望着跟吃了翔一样的秦玉门,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这个傻叉,跟他玩? 天晴了雨停了,你真觉得你行了! 哥们玩死你! 面对周小北挑衅一般的目光,秦玉门肺都快气炸了。 偏偏,他们又发作不得,只能把气撒在荷官身上:“草拟吗的,你到底会不会摇骰子啊,不会就特么滚一边趴着去。” 说完,秦玉门转头看向周小北:“老子当然要继续玩,今天要是不玩死你姓周的,老子特么就不姓秦,不过老子要换荷官。” 荷官一听这话,感动得差点哭了。 谢谢秦三少,谢谢秦三少,老子谢谢你祖宗十八代! 这台子今天是真邪门了,他是不敢再待下去了,待会他就回家,焚香沐浴更衣,顺便用柳树条打小鬼。 荷官夹着尾巴就跑了,换上来一个身穿燕尾服,扎着领结,看起来跟压力山大二世似的混血,带着一款金丝眼镜,文质彬彬。 看着换上来的新荷官,秦玉门原本铁青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变得红光满面起来。 换上来的这个荷官叫皮特,是陈老大从米国拉斯维加斯挖来的高端人才,业界人称魔术手,在老千行当里,那也是鼎鼎有名的存在。 只要他出手,黑的白的,也不过是看他心情而已。 刘谦来了,在他面前都是弟弟。 “周小北,这一次你要倒霉了,好运气不会一直跟着你的,这一局,我要让你倾家荡产!”有魔术手皮特给秦玉门撑腰,这货顿时跟打了鸡血一般,再度牛逼起来! 周小北甩给他个白眼。 孩子死了他来奶了,瞧给他流弊的! 贝小帅是认识皮特的,连忙趴在周小北耳边低声提醒道:“小北哥,这个家伙叫皮特,人称魔术手,是赌场老板花了大价钱在国外请回来的,专门负责千人这一块,你接下来要小心了,千万别被这货给阴了。” 周小北耸了耸肩。 任他千般法,他只有一招,不管是魔术师还是魔术手,照样让他蹲在地上唱征服! “周小北,你不是运气好嘛,敢不敢跟我赌点大的!” 秦玉门忽然道。 “大的?”周小北抱着膀子冷笑:“你想怎么玩?” “咱们一直这么几十万几十万地玩,一点意思都没有,敢不敢来点大的,我出一千万,一局定胜负,如果你赢了,这一千万都是你的,如果你输了,我不要你的钱,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叫我三声爷爷就行!” 贝小帅没好气地骂道:“秦玉门给你脸了是吧,还想让给我小北哥给你下跪叫爷爷,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打成孙子!” 秦玉门冷笑:“那你可以试试。” 说话间,就见之前跟随秦玉门一块来的保镖,一左一右站到他身边。 这两个保镖是秦欣儿特地给秦玉门重新选拔的,比之前被周小北按在地上锤的保镖要有实力得多,全都是特种兵出身。 秦玉门瞥了贝小帅一眼,随后目光落在周小北身上,冷冷一笑道:“周小北,不会是不敢了吧,如果不敢也可以,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你们就可以滚了。” 周小北冷哼:“在小爷的字典里,就没有不敢两个字,好,我答应你!” 贝小帅心里这个着急! “小北哥,不能答应啊,这明显是个陷阱,这个王八蛋是故意坑你的!” “谁坑谁还不一定呐。” 周小北道:“爹的好大儿,既然你想玩大的,爸爸今天就陪你玩大的,就怕你输了不认账。” “我不会输的!” 秦玉门叫来赌场的兔女郎,帮他换了一千万的筹码,哗啦一声,全都压在了小上面。 “我押还押小。” 周小北点了点头:“好,那我还押大,咱们一局定胜负!” “周小北,这一次你输定了!” “少哔哔,开始吧。” 秦玉门冲着皮特使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拿起骰盅摇晃起来。 皮特晃骰子很有一套,只听骰盅里面骰子有节奏地哗啦作响,好似鼓点,听得竟然令人心旷神怡,同时心情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 在场的吃瓜群众们,盯着骰盅,眼珠子一瞬不瞬。 摇了足足十多秒,皮特将筛盅猛地扣下,脸上带着如沐春风一般的微笑。 “两位客人,可以开了嘛?” 周小北和秦玉门同时点头。 皮特脸上露出迷之微笑,随后一把掀开盖子。 “……六六四,十六点……大!” 皮特的瞳孔悠然睁大,整个人都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这,怎么可能! “哈哈哈大,十六点大,小北哥,咱们赢了!”贝小帅一蹦三尺高,激动得跟吃了蜜蜂屎一样,也就是有房盖撑着,否则整个人非得蹿出去。 周围的吃瓜群众也沸腾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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