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诩冒昧猜测,殿下应该是想让我一起到辽东。” “先生继续说。” “我也是来洛阳路上听说殿下被封为辽东王。 当时我纳闷,为何封地在辽东,须知,辽东是边塞苦寒之地。 见到殿下以后,我有点明白了。” “哈哈……,文和先生大才。” 贾诩没有因为刘恢夸赞而有所表情,继续说道:“殿下,辽东既是危机,也是机遇。” “哦,怎么说?” 贾诩明显不想深谈,刘恢也理解。 “先生应该看出太平道并不简单。” 当刘恢的话说完,贾诩非常惊讶,他也是这段时间综合很多信息,然后推测才得出这样结论,然而刘恢居然也知道。 “殿下英明,太平道的教徒并非只有百姓,还有很多地方官吏。”贾诩没有继续说下去 刘恢拍了拍手,门外一个护卫走了进来,“殿下”。 “门口五十步内不得让人靠近。” “诺”。 贾诩看着这番操作,虽然是细节,但是贾诩很是认同,自古有句话‘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刘恢说道:“文和先生大才,此事迟早的事情。 这也是先生说的机遇,然而危机呢?” 贾诩继续说道:“殿下有地图吗?” 刘恢在袖子里摸出一张地图,示意贾诩过来。 贾诩过来后立即展开,看到地图一副惊讶的表情:“殿下,这是何人绘制的地图?居然如此精密。” “见笑了,我无事时查找资料所绘制”。 刘恢一句简单的话,可贾诩不会这样想,他知道现在地图就纯粹一个大方向而已。 很快贾诩恢复神情,“殿下请看,辽东东北方高句丽国,高句丽是扶余王国一王子所建,后经过扩展吞并才有今天,武帝时设立的汉四郡,也基本被他们吞并。 北方是扶余王国,西边是草原上新霸主鲜卑,西南边是乌桓。 如果大汉内部出现问题,那么周围这些国家肯定会蠢蠢欲动,这就是我所说的危机。” 刘恢点了点头,他自己是知道的,未来公孙度在辽东就是一边对付高句丽扶余,同时还得对付鲜卑和乌桓,这就造成了东汉末年的天下大乱,辽东基本没得存在感。 “先生以为该如何化解这种危机呢?” 贾诩稍微思考了一下,正色说道:“殿下,自古以来,人是解决问题的根基,据我所知,辽东现有人口30万,加上大户瞒报,也不会太多。 如果殿下趁早准备,等天下有变时,想法大量迁入人口到辽东,有了人就能加强军力。” 刘恢鼓掌说道:“先生一针见血,难道不担心太平道吗?” 贾诩摇了摇头,“太平道会对大汉有伤害,会动摇大汉根基,然而不会成事。” “为何?” “因为时机不对,大汉从光武帝开始,就和世家共治天下,然而世家不断做大。 如果太平道此时起事,世家为了自身利益,也必然会和朝廷一体镇压太平道。” 刘恢佩服的点了点头。 贾诩继续说道:“只是在下不明白,殿下为何不上报朝廷?” “哎!文和先生应该能想到,难道朝中之人看不到吗? 这些人也想通过太平道对天下重新洗牌。” 贾诩眼睛一亮的看了看刘恢,笑着说道:“殿下恐怕也有自己谋划?” “哈哈哈,知我者,贾文和也。”此时两人像两只狐狸一样笑了起来 “文和先生能来相助,我深感荣幸。”刘恢起身行了一礼 “殿下言重了,能得殿下看重,荣幸的是贾诩。” “先生放心,我在此发誓:只要先生不负我,我必然不负先生。 如若有一天面对绝境,我也会走在先生前面。” 贾诩内心大为感动,因为自身从小经历,让他如履薄冰,刚才都不晓得为何自己当着刘恢说了那么多。 “殿下,贾诩绝不会辜负殿下信任。” “哈哈……,晚上给先生接风,府里还有几位大才,到时介绍先生认识。” “诺”。 “殿下,臣敢问殿下,最新出的肥皂是否和殿下有关?” 刘恢好奇的问道:“文和何以有此一说?” “在下刚进来时,看到护卫拿着肥皂洗手,据我路上所知,这肥皂一块价值700文,如果和殿下无关,在下实难相信。” “不错,这是我和甄家合作的。” 贾诩点了点头,“谢殿下解惑。” 随后刘恢让人安排贾诩先坐下。 没多久,刘宏通知自己入宫。 “父皇,找儿臣有事?”见到刘宏后,刘恢行完礼问道。 刘宏点了点头,“你修建王府的钱按照你的要求,直接拨给你,总共2万5千贯。” “谢父皇。” “另外,辽东国的都尉有合适人选吗?” 武将不同于文官,刘宏虽然卖官,那也是文官,武将地位本来就不如文官,又得上战场以命相博,边境的武将朝中世家豪族并不会过多争夺。 “父皇,儿臣有个人选,只是会晚点到洛阳,父皇能否晚两天?” “好,但是你得抓紧。 不少人恨不得你越早离开越好。” “儿臣明白”。看着刘恢一脸平静,刘宏内心很不好受,这是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一个不满12岁的少年如此镇定?最近看到刘恢,刘宏都默默感到心痛。 或许是看出刘宏的想法,刘恢说道:“父皇爱护儿臣之心,儿臣明白。 只是……”。 刘宏虽然治国不行,但是政治手腕是很强的。 “朕明白你的意思,明面上你依然是不受宠的皇子,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彻底放松下来。” “父皇圣明。” “呵呵……,你就不要拿这些话敷衍朕了,朕在位十多年,没有给天下百姓带来什么,反而因为土地兼并,朝廷赋税缩减,给百姓增加赋税。 朕不是一个好皇帝,希望你以此为戒。” 刘恢立即跪下,“儿臣惶恐。” 刘宏摆了摆手,“起来吧,朕知道,你不喜欢这些虚礼。” “对付世家豪族不能急于求成。”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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