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剑?”
“他是谁?”
“是某位圣人吗?”
“从未听说过!”
三位魔教强者肆意的嘲笑,戏谑摧残那些蝼蚁,眼角带着玩味,一人道:“柳剑是什么人从未听说过,恐怕这小地方的人还以为随便走出一位天才便能在东域混出不俗的地位,真是可笑啊!”
“桀桀,我来给你们科普下,你们口中的柳剑或许天资不凡,可入了东域,在芸芸众生中又算的了什么,估计连寻常势力都拜不入!”
“不错,即便是拜入了,又怎样?”
这段对话传入帝都下空,让原本还抱着希冀的人彻底绝望了,天云国最杰出的天才柳剑,竟在他口中被这般鄙夷。
天云学府中的那些学子也眼神黯淡,柳剑在学府内留下种种奇迹传闻,他们也幻想过柳剑在东域闯出不俗威名,可真实如何,恐怕如这几尊魔头所说,哪怕是骄傲的柳剑师兄,入了东域也将平平无奇。
绝望的情绪蔓延。
这些人眼中再无希望。
不远处。
正有一道流光疾驰而来,柳剑听闻这段对话心都是颤的,他万万没想到这次归乡恰巧遇到这种浩劫,故乡遭难,魔族余孽死灰复燃,正血祭天云国,最让他感受惭愧的是自己竟成了天子口中的希望,帝都百姓的骄傲。
一时间又惊又惧,庆幸自己这次拜入了东临宗,更有师尊楚长老一同伴随,却也惊恐若非是师尊陪同,恐怕天云国将被血祭,自己也不知在何年何月知晓。
“师尊!”
他眼神祈求的看向师尊,深知自己的无力,需要这时候的长辈出手。
楚询温润平和的点头,裹着他继续向前。
“桀桀!”
“这就绝望了?”
“这就不行了?”
三道魔族身影流露嘲弄神色,还想摧残戏谑戏谑这些卑微蝼蚁,没想到这点压力都扛不住,不由嘲讽道:“告诉你们尔等的身份也无妨,纵然是东域六大圣地的宗主临,我等也可轻易猎杀,所以,你们死的不亏!”
“桀桀桀~!”
天云国的天子心颤的望去,早在魔龙一道摆尾便破了天云国阵法时他就意识到几人的不凡,不曾想到来历竟这般可怕,连东域六大圣地之主都能猎杀。
“灭了天云国,吸收完血祭力量,下一站便是狩猎东临圣地,一座屹立数千年的宗门,底蕴应该相当丰厚,可惜要归于我等了!”
在上一秒还有人抱着怀疑的态度,认为三者是吹牛皮,东域六大圣地的宗主那是至高无上的人物怎会被随意猎杀,可看着他们满脸陶醉,尽是幻想接下来如何屠戮东临圣地,他们彻底心颤并相信了。
这些魔头,恐真有屠戮六大圣地宗主的实力。
即将赶到战场的柳剑闻言,更是心神狂颤,汗毛根根倒竖,整个人战栗的发麻,惊恐骇然道:“师尊,您快逃!”
……
“咦!”
“来人了!”
那站在上空的三尊魔头也流露诧异,这天云国已经被他们用阵法隔绝,竟有修士闯了进来,着实让人意外。
“是人皇!”
可瞅了眼楚询的修为几人露出释然之色,若是人皇就好说了,他们深知天云国没有强者随手结出的一个阵法阻拦尊者境以下没有问题,至于人皇还是拦不住。
不过人皇在他们眼中亦不算什么,三人都是人皇九境的强者,还是相当自负,其中一人出声嘲弄道:“一尊小小的人皇,刚好拿来祭酒,以他的修为配上这亿万生灵的气血当真美味,就是可惜,太老了,气血衰败的厉害!”
“吼~!”
云层当中,潜在黑云下的魔龙探出一个丑陋的头颅,一双妖瞳流露者邪气,贪婪道:“主人,我想吃了他!”
“可!”另一位黑袍人无趣摇头,若是正值壮年的人皇拿来下酒刚好,可这气血枯败的老者吃了就吃了,没什么影响,还是这亿万生灵的精血有趣。
“砰!”
黑龙庞大的身躯刚刚从云层当中探出一点,楚询便微微皱眉的拂袖一挥,一道精纯无匹的剑气喷薄而出,击在坚不可摧的鳞甲上,那黑龙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被剑气湮灭,斩成齑粉,彻底碎裂,点渣也不剩。
这一幕本是骇然的,可柳剑眼中却生不起任何高兴,因为他听到了刚刚的对话,这三尊魔头是连六大圣地的宗主都能猎杀,而自己的师父虽然强可远远没到那一级数,眼中流露者强烈的惭愧与自责。
“师尊,我真是一个祸星,你快逃吧!”柳剑自责道。
“无妨!”
楚询温润道。
“咻咻咻!”
顷刻间三道身影降临,无不是身披斗篷,露出阴暗狭窄的眸子,瞳孔中喷薄出怒火,那魔龙是他们细心培养的坐骑就这么给杀了,心中火气还是极大。
“走!”
“走的掉吗?”
“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走!”
三尊魔教人物幽冷的盯着楚询,只恨刚刚竟然看走眼了,这不起眼的老者竟是一位人皇八境人物。
天云国下方,无数帝都百姓还有天子都齐齐看了过来,这上方的变故让他们产生一抹希望,尤其是看到柳剑后更有难以抑制的狂喜,旋即就眼神黯淡下去,这三位魔头说过连六大圣地的圣主都能猎杀,柳剑师尊哪怕有通天彻地的修为也难逃一死。
“嗡!”
其中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掌心探出,自云层上方浮现一只巨大的骨爪,白骨森然,透着寒气。
“太弱了!”楚询轻轻摇头,若这三位是仙道宗宗主秦禹,真武宗宗主路南天也就罢了,偏偏修行的是魔道,走的是禁术,以偏门左道祭祀为主,获得的力量本就虚浮,纵然有着人皇九境的修为,也无九境实力。
撑死就是人皇八境能力,比起赵雍稍稍强上一截,刚刚的话猎杀六大圣地之主分明是吹牛皮,况且即便是真有这实力又怎样?
“铮!”
青藤剑莹莹闪烁,弥漫着翠绿的光辉,掌握青藤剑的楚询随手斩出一道碧绿剑芒,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没有,太弱了,不值得出剑第二次。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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