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还丹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就用意念把坐标玉茧从轮回司发放的随身空间里取出来,激活! 等看着坐标玉茧化成一道流光融进她的灵魂后,苏还丹松了口气,身为地府轮回司拓荒组的成员,她轮回的工作就是帮地府定位坐标。 完成工作内容,她才有时间和精力看身处的地方。 泛黄的涂料墙,显然粉刷的有些年头了,房梁也是木椽子那种,身下的木床上,最底层铺的是厚实的稻草帘子,稻草帘子上又铺上棉絮,九零年代的农村,都是这么铺床的。 躺在床上稍微一动就能听到稻草特有的咔嚓声,穆还丹这一刻才有了实感,抬手捂住了双眼,她真的重生了。 哪怕只能轮回这一次,能活着回来再见见父母和俩姐姐,她也没遗憾了。 上辈子,死的时候不到三十岁,乳腺癌病死的,那会儿为了看病活命,父母的积蓄、养老房子,都折进去了,就是俩姐姐也因为不断给她拿钱,婆家受不了,离婚了。 能想象她的遗憾吗? 明明都是很好,对她掏心掏肺的家人,可她自己偏偏成了家里的累赘,苏还丹病死前,是既怕死,又怕自己死了,父母姐姐们接受不了,煎熬的啊! 如今可算是有重来的机会了。 还回到了1990年,家里还没搬去城里的时候。 木床是一米五宽的,靠墙摆放,苏还丹跟她二姐一起睡,对面还有个小床,是她大姐睡。 这会儿正是三更半夜,起床还早,苏还丹刚从地府回来,灵魂强度比真正的凡人强劲不少,一点儿瞌睡都没有。 所以,她翻了个身,面向墙,点开工作面板,查看信息。 所谓的工作面板是虚拟的,除了苏还丹,谁也看不见的玩意儿。 十寸左右的大小,上面记录了苏还丹的任务进度。 坐标玉茧激活后,还有个加载时间条,时间长短,根据苏还丹轮回的位面质量的高低来变动。 穆还丹只是重生回去她本来的世界,普通的现代背景,所以加载时间条只显示了十年时间。 也就是说,十年后,加载条才会加载完毕,她才算是彻底完成任务。 这就是地府轮回司拓荒组职员的工作内容。 用时可能是最久的,报酬也可能是最普通、最低等的,可胜在安全。 至于其他三个分组? 工作内容有收集怨气的,有掠夺主要角色气运的,还有完成遗愿,收集灵魂的,都是高风险高回报的工作分组,动辄会死人的,苏还丹怂,喜欢更安稳的拓荒组。 而且,在出身良好的同事眼中那些没用的报酬,在身为凡人的苏还丹眼里都是好东西。 或许,这就是彼此生活大环境不同,见识不同,产生的不同选择吧。 苏还丹上辈子死后,在地府滞留的那些年里,一直觉得自己是轮回司的异类,所有培训的职员,只有她是普通凡人。 其他培训的同事就常说她是乱入的。 苏还丹自己也是这种感觉。 任务没有问题,苏还丹又看向随身空间的标记,点开后,就显示空间内存储的东西。 地府里不值钱的黄金一吨、白银一吨、各色宝石玉石加起来一吨,这玩意儿,新职员都能在地府轮回司免费领取一次,苏还丹就领取了能领的最高数量。 除了这些凡物之外,还有一个脸盆大小的玉盆,里面装的是一阶灵泉水。地府最低等级的灵泉品质,她只能免费带走这么多,以备不时之需。 可这些也足够苏还丹前期轮回时使用了,哪怕是一阶灵泉水,凡人也不能直接食用,需要稀释,一滴灵泉水稀释一升水的比例,而稀释过后的灵泉水,凡人一辈子也只能用不超过十滴的量。 从灵泉水方面就能看得出来凡人的身体是多么的脆弱,好东西都不能多用的那种。 苏还丹的轮回底气就是这些东西了。 明儿起来就先想办法稀释灵泉水,好给家里人调理身体。 回头在想办法在家里埋点儿金子。 想的太兴奋更睡不着了,苏还丹索性不躺了。 可刚坐起来就被二姐苏还霞一巴掌拍在后背上。 “不睡觉干啥呢?赶紧睡觉,明儿一早还要去给老舅家收稻子呢。”苏还霞说完,翻了身又睡了。 苏还丹无奈的又躺回去了。 1990年还没有五一、十一长假的说法,那是1999年实行的假期政策,如今的年月,春耕和秋收,乡镇里,农村里开办的学校是会相应给三天到一周不等的帮农假期,让学生们回家帮农。 上沙村这边儿,一般都是九月底收稻子,那就是从九月三十号开始算假期,十月八号返校。 穆还丹久远的记忆被二姐唤醒了。 可一想到又是去老舅家帮忙,心里就止不住的腻味。 她们三姐妹要拿着镰刀下地割稻子,结果老舅家的儿子女儿躲在家里看电视,连顿午饭都不带做的。 苏还丹今年十五岁,她大姐二十岁,二姐十八岁,老舅的俩孩子,儿子二十一,女儿十九,凭啥自己十五岁就要下地,这俩货就不下地呢? 有乐子看了。 1990年,她亲妈姜春华还没看透外祖一家子,总想着自家受点儿委屈,一大家子和和乐乐的才好。 哪怕是她们三姐妹受点儿委屈。 因为她亲妈总说:出点儿力气不叫受委屈,力气用完了还会长的,可叫老人生气就不对了。 这话说的对吗? 对的,当晚辈的,的确不该叫老人操心生气。 但是,有前提啊。 前提是老人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啊。 苏还丹的姥姥姥爷就是很讨厌,只讲自己歪理的老人。 她妈就该为她老舅当牛做马,她们三姐妹也该为老舅的儿女当牛做马。 可气不? 不过苏还丹也不担心明儿的事儿,因为根本不会去老舅家。 明儿她爸就回来了啊。 她爸苏大奎最见不得她们三姐妹受委屈,在苏家受委屈都不行,更别说在小舅子家了。 等着吧,明儿就是一出好戏。 果然,鸡鸣时分,启明星还在,太阳还没出来呢,院里的大铁门响了。 苏还丹腾的从床上爬起来,披上一件儿外衣,穿上鞋就跑了,赶在她妈起来之前,去给她爸开门去了。 一看见亲爸,穆还丹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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