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庆倚在门框上,看着苏清婉拿着针对手上的泡,一副想戳破,又怕疼的模样在那里纠结,当即就开口问道。 “许庆,你怎么来。” 专心与水泡做斗争的苏清婉被许庆吓了一跳,手上的针差点没扎到自己的手,连忙将针放在一边看向许庆问道。 “我来帮你。” 许庆乐于助人的属性再次被动触发,一步跨进厢房内,来到那张老旧,却收拾的干净整洁的书桌前。 拿起放在一旁的绣花针,大手一把握住苏清婉的纤纤玉手。 “真软。” 柔软的触感,让许庆的掌心忍不住揉了揉苏清婉的手背。 “这人怎么这样。” 许庆动作太快,苏清婉都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许庆抓在手里了。 见苏清婉一脸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着自己,许庆手起针落,就将她右手两颗小水泡给点破了。 然后麻利的将里面的水给挤了出来,众所周知,水泡扎破时不疼的,但里面的水被挤出来后那是火辣辣的疼。 苏清婉疼的直皱眉,许庆抓起她雪白的藕臂,张嘴就对着被戳破的水泡吹着凉气,希望能缓解一下苏清婉的疼痛感。 “不好意思,我看你在那比划半天没敢动手,我就想着帮你速战速决。” 往伤口处吹了几口凉气,许庆松手,开口与苏清婉解释道,生怕她误会了。 “没事。” 许庆松手,苏清婉收回手转向另一边,手上火辣辣的,脸上也火辣辣的,不过并没有怪许庆的意思。 认识这么多天,她对许庆莽撞的性子有了一些了解,知道他人没什么坏心。 “你这有笔和纸吗。我想写封信。” 气氛有些尴尬,许庆主动开口打破寂静。m.biqubao.com “有,在桌上你自己拿。” 苏清婉闻言开口说道,却没有回头看许庆,而是背对着许庆在抚慰手掌上的伤口。 “用完了还你。” 许庆从笔筒中拿了一支用了半截的铅笔,又在桌子上拿了一张用来解题的宣纸,便逃也似的走了。 “大白兔奶糖。” 许庆前脚刚走,炒好菜的吴晓霞两人来查岗了,刚进门,就被桌子上几颗大白兔奶糖给吸引了目光。 苏清婉这才看到,桌子上的奶糖,是许庆拿了纸笔时放的。 “哦,有问题。” 苏清婉脸上红云未消,被两位闺蜜看到了,再结合桌上的奶糖,顿时都露出暧昧的神情看着她。 “他只是来借笔的,你们别瞎想。” 苏清婉急忙辩解,却没起到什么作用。 “我们什么都没想啊,我要封口费。” 张艳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伸手向苏清婉讨要封口费。 “我也要。” 吴晓霞随即跟着伸出手,意思很明显,讨糖吃。 最终两人没人分到了两颗奶糖才饶过苏清婉,看着手上两颗奶糖,以及刚才被许庆握住的手,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明艳的弧度。 中午时间,许庆洋洋洒洒写了五百字举报信,字字都是控诉乡里供销员不作为的讨伐,以及对他造成的种种心里伤害,更是在信中提及了供销员与三水乡书记的亲戚关系,更是在信中摆明怀疑他们搞裙带关系。 最后署上自己的大名,而后又检查了一遍,觉得没有遗漏,许庆满意的点了点头。 举报信不需要多么华丽的词藻点缀,实话实说就行。 下午许庆随队伍出工,下午工作内容不再是翻地,因为经过这么多天全村男性不懈努力,地已经翻的差不多了。 而是改换成清理水渠里的淤泥,水渠链接的是位于梯田上方的一个大池塘,每到新种播下时池塘渠口处就热闹了,每天都有人轮换在那吊水。 所谓吊水,就是一个两耳木桶,两耳各自绑上一根绳索,两人合作站在渠口两端木桩上,抓住木桶上的绳索,将水桶扔进水里进行瓢水,两头同时发力,绳索紧绷水桶就会飞到渠口上方,收力瞬间,水桶里的水会惯性倾斜倒入渠口中。 而后空了的水桶,再次被抛进水里,反复循环,只要惯性起来了,瓢水不仅不累人,反而会变成一项非常有意思的运动,十分考验两个人的默契,这也是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 “每人一段水渠,今天干完就能下工。” 许长清带着组员来到分配好的地段,随即开始安排工作。 许庆因为上午请假,他分到的量是其他人的两倍,没办法,请假随时都可以,但活要补回来,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公正。 许庆来到自己分到的工段,将渠道里的淤泥刨出,锄头往身后一甩,上面的淤泥就被甩到旁边的田里去,动作干净利落。 待男人这边分配完工段,妇女那边也安排好了任务,她们的任务是负责清理渠道上的杂草。 结婚的都各自找自家男人去了,没结婚的可以自由搭伙,这年头村里女孩只要到了适嫁年龄很快都嫁出去了,所以并没有多少单身女性。 这样一来,许庆所在的工段更没人愿意来了,她们又没请假,平白比别人多出一倍工作量,谁干啊。 “许庆,我来了。” 苏清婉拿着一把锄头出现在许庆所在的工段,朝正在清理淤泥的许庆喊道。 “清婉你怎么来了。” 许庆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一看,苏清婉正俏生生的现在田坝上,微笑的看着他。 “我来和你搭伙。” 苏清婉拿起锄头,就开始清理水渠周边的杂草。 这些杂草的根茎会将渠道的土壤抓崩导致渠道堵塞,一般都会定时清理,不然要用的时候不是这里堵了就是那里塞了。 “那你亏大咯,我分的工段比其他人多了一倍。” 见苏清婉已经开始锄草,许庆转身从渠道里舀了一锄淤泥,而后甩到一旁田里说道。 两人隔着不到三米距离,一个在前头舀泥巴,一个跟在后面锄草,有些夫唱妇随的味道。 其实苏清婉大可不必选择和许庆搭伙的,这工段的活没人干,第二天妇女组还是得派人过来做的。 “黄鳝。”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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