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他人都离开,祠堂就剩许庆与许伟强几人,许庆从兜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大团结,递给许伟强。 “真给啊。” 许伟强有些不敢相信,一张大团结那可是他出工大半个月才能赚到的,许庆居然真的给自己了,虽说里面包含了他们卖干货的钱,货款钱五块四,足足多给了四块六毛钱啊。 “嗯,香。” 许伟强将崭新的大团结放在鼻子上闻了一口,立马就露出享受的表情。 “强哥让我也炫一口。” 他那些兄弟见状顿时来劲了,纷纷也要闻上一闻,他们就做了些工,许庆居然多给了他们四块六,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就是金色的味道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铜臭味吗?” 见他们四人拿着那张大团,挨个放在鼻子上嗅,说着浮夸的言语,做着出搞怪的表情,这是在比拼演技吗。 许庆笑着摇了摇头,有时候快乐真的很简单。 “你们采的菌类晒好了可以给我送过去,鸡枞菌,鸡油菌我给你们涨到一块钱一斤,羊肚菌两块。” 许庆端起自己那份黄鳝,对强子等人说道,说完便离开了祠堂。 “他说什么?” 强子拍了拍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出现幻听了,一股非常不现实的感觉席卷脑海。 其余三人也都被许庆的话唬住了,之前的价格他们已经非常满足了,谁想到许庆一开口就又多给了一倍那么多。 回到家中,只有清冷破败的院子在迎接他,热闹过后的空虚感袭来。 许庆摸黑进房,将饭菜放在桌子上,随即点燃煤油灯,漆黑的客厅内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端起煤油灯,朝厨房走去,他要把深埋在灶堂里的碳烤排骨挖出来,今晚不吃掉,天气这么热明天就臭了。 “是清婉吗?” 许庆捧着煤油灯将排骨挖出,刚走出厨房,就看到有人捧着煤油灯进了院子,当即开口问道。 没办法农村这天太黑了,煤油灯在大环境下犹如萤火,远远的根本看不清是谁。 “是我,过去和我们一起吃吧,我们那有中午剩下的红薯。” 许庆说的,空着肚子吃太油腻的东西容易闹肚子,她听到了,也记在心里。 “好。” 许庆闻言心头一暖,美人相邀哪有拒绝的道理,当即将进房间将黄鳝端出来,抱起地上泥胚包裹的排骨,随苏清婉向知青院子走去。 来到知青院子,石桌亮着两盏煤油灯,吴晓霞正在在一旁生火准备搞个艾篙熏,而张艳早已经吃上了,妥妥一枚小吃货。 与两人打了声招呼,许庆将自己那份鳝鱼放在桌子上,而后在地上将包裹排骨的泥胚敲开,将包裹排骨的菏叶放在石桌上打开。 “碳烧排骨!” 张艳来到菏叶立马就猜到是啥了,顿时眼冒精光,吃货对吃的永远都上心。 “你怎么还带东西过来了。” 苏清婉将煤油灯放在桌子上,紧贴着许庆旁边坐下问道,回来的时候,因为环境昏暗,她并没有注意到许庆手上还抱了个东西。 “我,我今天早上在集市买的,现在又是鳝鱼又是排骨的,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放到明天肯定都臭了,不如拿过来大家一起解决了它。”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知青院子吃饭了,但许庆却有些紧张,因为苏清婉坐的离他太近了,他自问不是情场初哥,但那淡淡的兰花香不断的往他鼻子里钻,他的心竟然有些悸动,当即说话都点不利索的感觉。 “好耶。” 小吃货张艳立马拍手叫好,她认为只要许庆在,总有好吃的。 “这红薯已经凉了,不要嫌弃。” 吴晓霞将艾篙盖在小火堆上,也坐了下来,对许庆说道。 “客气。” 许庆摇手,她们能请自己过来一起吃饭他已经很感激了,突然穿越到这个年代,要说心不迷茫,没有恐惧感那是假的,她们就像黑暗中的萤火,无意间温暖了他。 大伯一家,以及那些对他抱有善意的村民也是如此。 “嗯,不得不说,你每次总能给人惊喜,这黄鳝我小时候吃过,是真不好吃简直是记忆犹新,没想到你做的,凉了都吃不出土腥味来。” 吴晓霞吃了一口黄鳝,竖起拇指赞不绝口,这公认不好吃的黄鳝,到了许庆手里居然变成了令人痴迷的珍馐。 “来吃排骨。” 许庆给苏清婉夹了根排骨,夸赞什么的他今天听多了,自动屏蔽了吴晓霞的夸赞,自顾自的给苏清婉夹了根排骨。 “饱了。” 吴晓霞夸张的打了个饱嗝。 “你才吃了一口就饱了呀。” 埋头干饭的张艳闻言,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吴晓霞碗里的黄鳝。 “小吃货。” 吴晓霞无语,没好气的说了张艳一句,这粮感情就她一个人全吃了。 “谢谢。” 苏清婉抬手捋着鬓角长发,她一紧张就会如此,煤油灯橙黄的火光,映在她温婉秀丽的脸庞上,显得楚楚动人。 “今天星星好多呀。” 见氛围微妙,苏清婉脸颊发烫,下意识抬头看天,发现今夜的星星特别多。 “嗯,好美。” 许庆抬头望天由衷说道,这满天繁星的景象,他在前世只有爬上高山,在山顶过夜才能欣赏到,因空气污染严重,在地面几乎很难能看到这幅景象了。 “如此良辰美景,清婉不是会弹吉他吗,等会给我们露一手。” 下乡时,苏清婉背了个大吉他,却一直没见她弹过,吴晓霞当即就建议道。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物质条件虽然不好,但这年代的人都非常的浪漫,她们没有车贷房贷的负累,也没有后世那么多攀比,她们的精神世界是如此丰富多彩。 “先吃饭吧。” 苏清婉抿了抿唇,下意识的看了许庆一眼,见许庆发觉了,赶紧低下头,从碗里夹起一块鳝鱼说道,算是答应了。m.biqubao.com “这吉他好漂亮啊。” 饭后,苏清婉将吉他拿了出来,张艳伸手摸了摸吉他光滑的木质板,她父母虽然都在工厂上班,也就能让她吃的上饭,上的起学而已,玩乐器这些东西她不敢想。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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