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八点左右,许庆抱着一捆他提前处理好的竹篾来到村头李子树下,现在还太早,树下还没人,许庆便独自编起了竹篾篮子。 “庆仔,你又在捣鼓什么,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天天捣鼓些女人做的玩意。” 许长平可是村头李子树元老级人物,只要不上工不下雨,来这准能看到他,这不一来就开口调侃许庆,卖完菌干,他那副长辈姿态又端起来了。 “能赚钱,谁管他男人女人做的呢。” 工作状态的中的许庆非常专心,对于许长平调侃的话,他无心回怼,继续编着竹篮子神色淡然回道。 “这玩意能赚钱?” 许长平一脸不信,现在谁村还没几个手艺人,这种背篓竹筐得大物件基本上都是自产自足,他想想都觉得许庆是在痴心妄想。 “对啊,昨天卖了十四个,赚了十四块钱。” 许庆才不管他信不信呢,搁着许长平一点手工活都不会的人,他也没兴趣教,也教不来。 但他还是将他卖竹篾篮子的事和许长平说了,倒还能利用一下许长平这个,许家屯第二大喇叭宣传宣传。 “真的?没诓我?” 一听卖了十四块钱,许长平顿时瞪大了双眼,许庆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真的,于是再次开口与许庆确认。 心想,许庆怎么随便搞点东西,都比上工下地挣的多啊。 “诓你作甚。” 许庆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回道,他知道许长平的性子,这时你越着急证明,他就越不信,不如反其道而行。 “那你教我,我编好了卖给你。” 说着许长平就抓起几根竹篾,作势就要学。 “你学不来。” 许庆直接拒绝,这种没有手工基础的大龄学生他不收,许长平常年握锄头干活,手指都僵了一时半会扭转不过来,学编竹筐还行,竹篾篮子这种精细活还真不是他能干的。 “我学的来,不信你看。” 求学被许庆拒绝,许长平想证明自己,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拿着竹篾在那穿来穿去,怎么都卡不上点,反倒是力道把控不住,折断了几根篾子。 “放弃吧叔,你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通知一下不上工的婶子们过来学,如果大家都想做,到时你还愁没事做?” 许庆停下手中的活,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劝解许长平,说着指了指他手中折断的竹篾子,对他抬了抬下颌意有所指的说道。 “这个可以有,就知道庆仔你不会不管我们这些叔叔的,我现在就去。” 许长平稍微一琢磨就理解许庆的意思了,当即丢下竹篾子就去喊人了。 “庆仔,婶来了。” 第一个来的是许家屯第一大喇叭,玲婶,那标志性的灿烂笑容,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热烈的如同过年一样。 “婶来了,先坐一会,等人来齐了再说。” 许庆抬头与玲婶打了个招呼,继续埋头编着竹篮子。 随着时间推逝,李子树下的妇女同志越来越,上到五六十岁大婶,下到十几岁的小姑娘们也都来了,一听能赚钱,大家伙的热情十分高涨。 而此时许庆也编好了一个竹篾篮子,只要他沉下心来好好编,编这样一个竹篮子一个多小时就够了。 “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有手工活经验的婶婶嫂嫂举手。” 许庆站起身来,扫了一眼一众妇女,说着他自己便举起手来,示意会手工活的也举手。 “大家别勉强,有经验的今天可以先跟着我边看边学,没经验的可在一旁先看着。” 许庆见二十多个妇女同志,居然有十几个都举手了,再次出声提醒,因为今天竹篾子不多,他也不可能天天泡在这教她们,那只有先教会几个,然后再让她们去教别人才是最省事的。 果然许庆再次出声确认,那举手的人立马放下去了一大半,她们的心情许庆可以理解。 这年头虽常把妇女顶半边天挂嘴边,但男尊女卑的现象还是存在的,她们这是不甘落后,都想证明自己不比男人差,卷的很。 确认有手工活经验的人里,有许庆大娘,玲婶,梅婶,还有长清婶,外加四个年轻的大嫂子许庆叫不上名字来。 确认人员之后,许庆给她们每人分了些竹篾子,然后自己也拿了一份,开始一步一步的教她们从哪开启编。 教学的过程总是很无聊的,但好在这几个婶子嫂子都有手工经验,自己只要教她们编织规律排序就行,只要多来几遍她们就记住了。 待几位婶子嫂子都进入状态,许庆就放下手中的未编完的竹篮子,开始在几人之间来回游窜,检查她们是否编错,或者是工够不够细。 检查没问题后,他又开始编他未编完的竹篮子,等下好给几位婶子做收尾工作示范,仅然一副十分负责的良师心态。 “都还行,就是有个别处的做工糙了些,还得多加练习。” 待八人竹篮子都收尾了,许庆检查了一番,整体都还算到位,就是个别地方不够细致,都有些小毛病。 于是许庆找来一块石子,将每个篮子不合格的地方圈出来,又挨个讲解了一番,让她们这些地方要更细心一些。 “还有些竹篾子,几位婶子再练习一下,还有那么多姐妹等着你们教你呢,我去找一下长安叔,你们继续。” 教会几人后,许庆便当起了甩手掌柜,他还有事要找村长商量,在村里干啥都绕不开他。 “长安叔,忙着呢。” 许庆沿着田坝找到许长安,这个时间段想要找村长那只能在田里了。 “庆仔啊,啥事啊。” 许长安从玉米田中抬起头来问道,现在玉米苗已经长得又二十厘米高了,绿油油的生意盎然。 “叔,来抽这个,那个不得劲。” 见许长安一停下手头工作,就拔出腰间烟枪,许庆急忙掏出一盒醒宝拆开,给许长安递了一根。 “呦,纸卷烟,小子有点钱就乱花。” 许长安接过一支滤嘴卷烟,自顾自的点上,舒服的吐出一口烟圈,还不忘数落许庆一顿。 “您都拿着,我来找您是想商量个事。” 许庆将整包醒宝都塞到许长安上衣兜里,这才和他说正事。 “你说吧,又是搞团建的事?只要花费不多,我都同意。”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7_167608/7316126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