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中取火,石上开花……这个小和尚倒是有点意思。”萧忘尘看着凌羲和黑袍首领战在了一起,一时间剑影拳光疯狂交织,两股不弱的内力互相碰撞,黑袍首领的剑快若闪电向凌羲周身要害刺去,而凌羲则是不闪不躲迎着剑光挥舞着自己的拳头,佛门金刚拳本就是攻守兼备的武学,此时的凌羲更是将其施展到了极致,正如他自己所说一套简单的武学只要不停的练习便是能够做到这般神乎其神。 “呼呼……”凌羲吐出了一口浊气,双腿稳稳的扎在了地上,身体绷的格外的直,看着又是一剑刺来的黑袍首领,后者的剑法实际上并不算高明,只是他特殊的用剑手法使得他的每一剑都格外的诡异,让人摸不清虚实,有可能你是冲着剑身打去最后却打到了空气,导致自己的气力一下子扑了个空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冲,此时真正的剑身往往会在敌人身上留下一些伤痕,凌羲的基本功很扎实,此时的他只是衣服被剑气割的破破烂烂,并没有受伤。 “喝”一声怒吼,凌羲一拳轰出,此时的他已经摸清了黑袍首领的剑法,虽然诡异但并不是无迹可寻,挥出一拳后,他的脑海里回想起了自己刚刚开始练武的时候。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六岁的自己只穿着一件寺庙里再普通不过的灰色僧袍在一个布满积雪的院子里扎着马步,小小的自己站在雪里,仿佛只有不停的颤抖才可以挽回身体里渐渐流失的热量。 “师父……我冷。”稚嫩的话语哆哆嗦嗦的从小小的自己嘴中吐出来,委屈至极,年幼的凌羲看着一样扎着马步立于自己身前的慈眉善目的老人,水灵灵的大眼睛内波光流转,事实上他的泪已经流下,只不过被冷冽的寒风一吹便化作了冰晶四散飞走了。 “乖孩子,再坚持一会儿,为师教你的这套金刚拳讲究三正,马正、身正、拳正,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马正,马步是所有武学的基础,只有有了好的基础你的未来才有无限的可能。”慈爱的老人用柔和的目光看着身前的那个疑惑不解的小家伙。 “我的……未来。”凌羲喃喃的说道,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 “不管我的未来究竟如何,我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惩恶扬善。”这是即将踏出寺门的自己对师父说的话,说完话后他看到了自己朝夕相处的师父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侠者之路”这是师父望着自己的背影说的一句话。 “轰”就在凌羲回想的时候,猛烈的拳风极其精准的打在了黑袍首领的剑身之上,精铁铸就的剑身猛的向后弯曲,好像随时会断裂一般。 “这……”黑袍首领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剑,之前自己的剑法被凌羲看穿已经让他格外恼火,但是他也是知道了这个小子的实力深不可测,最让他意外的是并不高深的金刚拳竟然拥有这般威力,麻酥酥的感觉顺着剑身传到了黑袍首领的手上,此时他的虎口已经裂开,鲜血一滴滴的滴落在了地上。现在的他已是知道单凭自己是不可能打败眼前这个灰衣少年的,他要做的只是尽量拖延住后者,好让自己的同伴得手。 剩下的三个黑袍人慢慢的冲着萧忘尘走去,他们的表情格外的凝重,之前被打伤的老三还躺在那里半死不活,他们可是不想落得那般下场。 “哼,一群贪婪的家伙。”看着三个人又将自己包围,萧忘尘眉毛一挑,毫不留情的说道,对于这群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黑袍人,萧忘尘厌恶到了极点。 刹那间,三柄带着寒光的利刃袭来,萧忘尘脚尖猛的一点地面,身形猛退,见状三名黑袍人手中的剑也跟着前者而去,看到后面就是墙之后,三人认为他们已经将萧忘尘逼到了绝境,此时的萧忘尘在他们的眼中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就在萧忘尘的身体即将顶到墙壁的时候,后者突然转头,双脚蹬墙学着凌羲的样子来了一个后空翻,巧妙的躲过了刺来的三柄利刃,在落地的那一瞬间萧忘尘还不忘冲着其中一位黑袍人送去一掌,不知为何此时的萧忘尘感觉自己的身体又恢复了刚才的轻灵,之前的感觉十分奇怪,就好像自己的丹田处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般,既然恢复如初那么萧忘尘推出的一掌自然带有内力,被打中的那个黑袍人感觉背心处传来一股巨力接着自己就猛的朝着面前的墙壁撞去。 “我不想要什么剑冢令了,这个人好可怕。”看见自己的同伴被撞得头破血流,不省人事,其中一名胆小的人说道。 “别怕,小五,我们的老大还在浴血奋战,我相信他一定会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只要我们拿到了剑冢令我们就离走向人生巅峰不……”黑袍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的首领在和凌羲对战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一个破绽,被凌羲一拳轰飞,正好撞到了他们身边的墙上,首领吐出了一口鲜血难以置信的看着凌羲,同时看到了身旁头破血流的另一个同伴,顿觉大势已去,一打五人家尚且不怕,二打二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呀。 “嘻嘻”看到冲自己笑的萧忘尘和凌羲二人,黑袍几人都是头皮发麻,生怕他们做一些斩草除根的举动,在他们眼里眼前的两位少年恐怕和魔鬼差不多了。 “施主,怎么样,要不要结果了他们。”凌羲笑眯眯的看着黑袍人,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在询问着萧忘尘。 “拜托,我只是一个酒楼老板又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杀人犯。”萧忘尘冲着凌羲翻了个白眼。听到这句话黑袍人大喜过望刚要说什么以后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话,萧忘尘的下一句话顿时让他们感觉如坠冰窖。 “你来吧。”萧忘尘漫不经心的说道。 “阿弥陀佛,小僧好歹也是个俗家弟子。”其实之前凌羲的话只是为了吓唬黑袍人,他并没有杀心,萧忘尘当然看出了这一点。 “还不快滚。”看着黑袍人仍旧傻傻的站着,萧忘尘愤怒的说道。 “谢谢两位大侠的不杀之恩。”没有受伤的两个黑袍人马上扶起了他们的首领和同伴朝着夜幕的深处走去。 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萧忘尘和凌羲皆是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般的放松着紧绷的身躯。 “结束了,折腾了一夜还真是累坏了。”一边说着,萧忘尘一边冲着自己的“红尘阁”走去。与此同时看着那块金光闪闪的牌子,凌羲站在原地愣的出神。 “你怎么还不过来。”发现身后没动静的萧忘尘扭过头对凌羲说道。 “我好歹也是一名俗家弟子,如此光明正大的出入风月场所好像不太妥当。”凌羲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那你就在外面过夜吧,这附近还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供你落脚了。”萧忘尘知道凌羲指的是什么,此时的他也懒得和后者解释,说完话之后就要作势关上“红尘阁”的大门。 “等等,我其实并不介意这些繁文缛节的。”凌羲矫健的一跃,身形就出现在了萧忘尘的旁边,侧着身挤进了红尘阁之中。 远处的黑暗中有几对目光正在注视着这座名为“红尘”的酒楼,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 “他醒了,快去通知殿下。”短暂的沉寂后,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语气显的有些急促。 ……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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