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一听,赶紧点头:“对对对,就是她。” “鹿鹿可了不得,宋远祥不在,就她能接替宋远祥那一份工作。” 大家十分惊讶。 “小沈真的能完全取代宋远祥。” 这些大佬,或多或少都接触过宋远祥。 宋远祥的医术在他们看来就已经是最好的。 谁家有个旧伤复发,需要镇痛,都是找宋远祥。 甚至谁家儿媳妇孙媳妇怀孕艰难,也是找老宋给看。 但老宋终究只有一个人,徒弟带出来也没有他的拿手绝活宋氏十三针惊艳。 所以,老宋一个人忙活,到底是供不应求的。 这也让大家用看大宝贝一样的目光看沈鹿。 如果她真有那本事,大家以后找她也行啊。 多一个医生,这些大佬们就多了一些保障,谁不希望长命百岁呢? 就算不能长命百岁,减轻一下痛苦也是可以的吧? “那怎么可能。”沈鹿没等顾老回答,就直接抢了话头。 她怕自己再不接话,这些人就越吹越神了。 “各位老爷子见谅,我可没有宋爷爷的本事。” “鹿鹿谦虚,她就算现在比不上宋远祥,以后肯定不输给他!” 其实在顾老眼里,沈鹿的本事和宋远祥比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过,如果真直接说,可能会给沈鹿带来麻烦。 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一位大佬感叹。 另一位大佬揉了揉自己的腰。 “我现在根本坐不了几分钟。” “坐久了腰特别痛。” 顾老看向沈鹿:“鹿鹿,你那个针灸止痛,对腰痛好使吗?” “你卢爷爷早年受过严重的腰伤,留下了后遗症。” 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没有瘫痪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的很多战友,不是少胳膊就是缺条腿,相较而言,卢老爷子这种已经是好的了。 就是到了晚年比较痛苦。 老卢退得都比其他人早,常年在戴河疗养院休养。 这次也就老顾家的孙子结婚,否则他说什么都不会回来。 沈鹿没含糊,把卢老请到室内,为他检查腰伤。 这是陈旧性贯穿伤。 “我是在救人的时候,被轰炸塌了的房梁压到了腰部,又有一根竹子贯穿了他的腰。” 那个场面,卢老至今不想去回忆。 他被救醒之后,第一反应也是自己要瘫痪截肢了。 后来是李勇给他主刀,才保住了他的腰。 只是军医的手段都粗糙,他们只想怎么救更多人的命。 不怪李勇,他也是没办法。 他当时一天要做好几台手术,根本忙不过来。 卢老叹了口气:“其实我倒觉得像老吴那样,走了一了百了。” “我如果真走到那一天,都不希望家里把我送医院去续命。” 毕竟,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沈鹿大概能理解卢老的心情。 “我给您看看,如果能稍微为您减轻一下痛苦,那咱们就试试。” 沈鹿看起来十分坦诚。 卢老爽快答应:“行!” 沈鹿给卢老按了按,他感觉舒服不少。 “光按摩没有用,您腰部受伤严重,筋脉有些堵,血液也不流畅,我要针灸为您疏通。” “不过,这是个需要坚持的过程。” “如果您能做,一个星期得做一到两次。” “您也别嫌麻烦,坚持三个月,您就会看到疗效。” 卢老完全不嫌麻烦:“真的?” “对,我还会给您做热敷的药包,到时候您隔一天热敷一次,效果会更好。” 沈鹿不含糊。 之前老宋其实也给他针灸疏通过,但老宋太忙了。 每次都要卢老去配合他的时间,还配合不上。 所以断断续续的治疗,效果就没那么显著。 沈鹿听完,也解释:“宋爷爷确实很忙,并非他对您这一类的陈旧性腰伤没有办法。” 毕竟,宋氏十三针还是很厉害的。 沈鹿可不敢说自己比宋远祥强。 是啊,他这也是没办法,每个人的职责不同。 他这边也有保健医生,而且其中一个保健医生还是宋远祥的徒弟。 可他的宋氏十三针,只能发挥到宋老的七成功力。 效果有一点,但不明显。 沈鹿就不一样了,沈鹿的治疗方案是多方面的。 特别是那个热敷的药包,效果真的不错。 而且简单方便,他身边的人就能帮他搞定。 沈鹿给卢老施针了半个小时。 原本以为外面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谁想以顾老为首的几位老爷子还在外面等着。 有一位老爷子急不可耐,问卢老感觉如何。 这次陈老有事没到场,否则,都不用卢老说,他就帮沈鹿把名声吹出去了。 “老卢,你这老腰感觉还好吗?” 卢老点点头:“还别说,除了宋远祥,没人让我这么松快过。” 卢老相当高兴。 原本今天参加婚礼,他的身体是有些吃不消的,但经过沈鹿这一手神奇的针灸术,他又舒坦了。 “那……”这位老爷子犹豫地看向沈鹿。 卢老一下就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老洪,你是不是想让小沈去看你孙子?” 洪老叹了口气:“对啊,那小子,自打车祸之后就一蹶不振。” “这几年,眼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消瘦,我们家人心都在滴血。” 洪老的孙子,原本有一个军人梦。 谁知道十八岁那年刚被选入伍,就因为救人出了车祸。 他救的小女孩没事,但他自己却废了。 现在还只能坐轮椅,双腿一点知觉都没有。 原本医生是要为他截肢的,是他竭力要保住那双腿,想要重新站起来。 要是腿没了,他的梦想就真的只能是幻想了。 不过,现在洪家孙子也是一天比一天消沉。 “我小孙子是很好的人,只可惜遇到那样的事。” 救人原本是一件好事,现在洪家小子却说不出的痛苦。 很多人都觉得,他们如果是洪一尧,早就后悔了。 “我可以帮他看看,但这种情况也要看病人自己的意愿。” “有的人不愿意面对,也不积极,从心态上就不健康,治疗起来就更加困难了。” 沈鹿也能理解,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了残废。 就算再怎么积极乐观,恐怕也无法接受。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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