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打电话及时,警务人员来得很快没几分钟就到了事故现场。 “悦悦,怎么样,我这样柔弱吗?” 叶明浅故意揉红了眼睛,然后挤出几滴泪欲滴未落,压抑的咬着下唇,这模样别说多可怜了。 “我见犹怜。” 许悦猜到了她要做什么,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来。 “看到没,她臭娘们打我。” 年轻男人歪着脖子把脸上的印子送到记录的警务人员面前,“我要告她故意伤害罪。”biqubao.com “他,是他先侮辱我的。”叶明浅急急地打开车门,梨花带雨的哽咽,“这位先生追尾我的车,看到我后还说,还说我的价钱他出的起。” 她说得委婉,但是跟来的女警马上就明白过来,“组长,这男的嫖……” “我听得出来。” 组长是个四五十岁的粗汉子,他不耐烦地直接走流程,“和解还是和我们走一趟?” “和解。” “我跟你们去。” 两人异口同声,答案完全相反。 “我不能去,被我爸知道我刚回国就进局子会打断我的腿。” 男人烦燥地抓了抓他的蓝毛。 “叶小姐接受调解吗?”组长把查验过的身份证还回叶明浅。 “也不是不行。”叶明浅也不想到时候叶家人来警局捞她,叶晴要是知道她因为语言骚扰进了局子还不得得意的笑死。 她指着车尾被撞烂的大灯,“道歉和赔我一辆新车。” “你疯了吧?” 男人叫嚷,“你这车落地得一百多万,我就撞烂你一个灯,拖去4s店几万块搞定的事情你要?我一百多万?” 叶明浅懒得解释,弯腰从车里翻出发票扔到男人身上,“昨天刚提的车,今天上路开了不到二十公里就被撞,这车我不要了,你要你拖走,赔我辆新车。” 男人手忙脚乱的接住发票,定睛一看,上面日期果然写着昨天的时间。 “真尼玛倒霉。”他爆着粗口,在警务人员面前他倒是没敢再怎么样,只好认命地掏出一张卡,“这位小姐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卡里有三百万,你提完车打我电话。” 男人又从上衣口袋拿出张名片递过来。 霍以全? 叶明浅看着名片上面的名字陷入沉思,这名字怎么看着很眼熟。 “收工,总台呼叫,速度赶往下一个报警地点。” 事情解决,警务组长带着人风风火火地离开。 霍成安也灰溜溜地到一边打电话叫人来接他。 “浅浅,那我们怎么办?” 许悦从车上下来迷看着荒无人烟的车道迷茫,这地方叫滴滴都难,而且车都给了霍以全,她们都不能接着开。 “我试试看能不能叫出租车。” 叶明浅也头痛的打开打车软件,连练几个都因为各种原因接单失败。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城内方向传来车的引擎声,而且听声音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一辆红色的玛沙拉蒂飞驰而来。 “霍三。” 玛沙拉蒂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从上面跳下来一个圆脸年轻人,看样子是霍以全的朋友,同样都是一身潮牌。 “古德白,你来得够快嘛。” 霍以全眉开眼笑地拥抱来接他的好友。 古德白指着他出事的车,是辆二十来万的国产,“你小子去国外吃喝玩乐几年怎么越混越回去,就开这种破车?开就开吧还学人家追尾搭讪妹子……” 他眼睛扫到叶明浅露出一丝惊讶。 霍以全搂住他的肩膀,流里流气道:“漂亮吧?我第一眼见到也惊到了,出个车祸都能碰到个极品,小爷的艳遇运气一直好到爆,哎哎哎,你别去白费功夫了,可凶着呢,我脸上就被她打了一个巴掌。” 霍以全还在自吹自擂,但是古德白已经听不到了,他快步走到叶明浅面前,圆圆的年少脸肉嘟嘟的,此时已经满是汗水。 “叶小姐,您怎么在这?霍三撞的就是您的车呀?” 叶明浅仔细回想,才隐约想起这么号人物来,好像是池言琛二世祖团中的一员,因为一张娃娃脸让人记忆深刻。 “你好。”她礼貌疏离地打招呼。 “认识的?”霍以全惊讶。 “叶小姐就是霍先生的未婚妻。” “什么??” 脑海里浮现出他那位笑面虎大伯的脸,霍以全顿时汗倒竖,他在国外只听过霍季礼要娶一个年轻女人,但是他当时只顾着吃喝玩乐没去关注,没想到刚回国就以这种方式认识了对方。 古德白捂脸,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霍以全哀嚎。 “晚了。”叶明浅拉起许悦的手,对古德白和颜悦色问道:“能不能麻烦你载我们一程回市中心。” “很乐意效劳。” 古德白满口答应,丢下霍以全把叶明浅和许悦两人迎进他的超跑,看也不看一眼还在风中凌乱的好友,车灯一亮就跑了个没影。 “喂喂,别丢下我啊。” 从‘世界末日’回过神来的霍以全只吃到一嘴尾气,他懊恼地踢了一脚他的车。 被他爸知道得罪大伯的家人,会拆了他的骨头。 霍以全?霍以安…… 叶明浅终于想起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了,他是霍以安的堂兄弟,也就是霍季礼最小的弟弟霍俊弈的儿子霍以全。 霍家年轻一辈是以字辈,池言琛是霍太太没按族谱取的名字,难怪她没能将两人联系到一起,但是想起霍以安就明白过来。 “霍三其实就是嘴欠,但是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情。” 古德白虽然和霍家的池言琛以及霍以全都走得近,本身也是豪门子弟,但是性格脾气没那种二世祖的骄纵,有时候笑起来还会露出两颗小虎牙,让人心生好感。 “你是他的朋友,当然为他开脱。” 叶明浅不以为然。 许悦也点头同意,“你是没看到他刚刚砸我们车门的时候有多可怕,像是要爬进来吃了我们。” “哈哈哈,因为他脾气像霍三爷爆啊,有气当场就发,但是只有那么一会,最多两分钟就会恢复理智。” 古德白很了解朋友。 确实,后面的霍以全也没做什么,砸了几下车窗没反应后就蹲在路边郁闷的抽烟。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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