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妍拍了把傅景笙的肩膀,丈夫要带孩子们去爬山有啥用意,女人心里清楚得很。 “瞧你这点出息。”她故作鄙视地看着傅景笙,“老同学,多说两句话。” “徐亚杰绝对喜欢你。”傅景笙一脸肯定地说。 容妍直接笑了:“怎么可能?傅景笙,你开醋厂的吗?也就你把我当个宝,其他人未必看得上。” 徐亚杰明明什么都没说,只讲了点学校和校友会的事,傅景笙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男人也有第六感,他看你的眼神明显不一样,另外我得纠正你一下,可不只有我把你当宝。”傅景笙凑到容妍耳畔,“要不要我说几个你听听?” “不要。”容妍捂着傅景笙的嘴,“别乱说,人家有老婆的,只是老婆在国外出差。” “这都告诉你了?” “就稍微提了提,别想那么多,收拾包,准备出发。”容妍推着傅景笙的后背说。 徐亚杰和儿子商量下午要不要换个地方玩,门外传来叫喊声。 “小雨弟弟。” “小雨弟弟在吗?” …… “爸爸,小云他们来了。”小雨从沙发上蹦起来,鞋都没顾得上穿,跑到外面。 徐亚杰跟过去。 傅云雷气喘吁吁地说:“徐叔叔好,你们下午去森林公园吗?爸爸说里面有功夫大熊猫,我邀请小雨一起。” “功夫大熊猫?”徐亚杰疑惑地挑眉,他做过攻略,森林公园最好玩的是漂流,两公里的水道,下山的时候可以直接漂下来,至于大熊猫也有,可能会什么功夫。 “叔叔可以吗?”傅云雷又问了一遍。 徐亚杰回过神说:“小雨想去的话可以。” “爸爸,我想去呢,我要去看功夫大熊猫。”小雨高兴地拍拍手。 两家人坐了一辆面包车。 路上,五个孩子围绕着功夫大熊猫讨论。 容妍想告诉他们公园里没有这样的熊猫,可看到几个人满含期待的样子又不忍心打断。 她编辑了条消息发给傅景笙:“等等看你怎么解释。” 徐亚杰坐在最后排,尴尬得直擦汗。 容诗默说:“我觉得功夫熊猫练的中国功夫。” 傅云霆赞同:“对,电影上就是中国功夫。” “哥哥,首都的大熊猫会一字马,是不是也叫功夫熊猫。”小雨问道。 “算啊。”傅云霆回道,他站起来,趴在前排的傅景笙肩膀上,“爸爸,一会儿我们看的功夫熊猫会什么?” 傅景笙:…… 果然说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圆。 他总不能再编一套中国功夫吧,于是说:“我也没见过,听说而已,到了不就知道了。” “好吧,小语,你觉得呢?”傅云雷继续问妹妹。 “电影上的功夫熊猫会飞。”容诗语说。 傅景笙捏了捏自己的嘴唇,干嘛说谎啊,这一个个的越说越离谱的,据他所知,森林公园的大熊猫挺懒的,有些时候甚至不出来,能不能看到都得随缘。 他哪里变个功夫大熊猫给儿子他们看。 要么实话实说吧。 傅景笙正准备开口,徐亚杰先说话了。 “天这么热,还让熊猫练功夫,他们好可怜,而且这个点,他们已经工作了好久了,很累,没准正休息,小雨,你们一会儿如果看不到熊猫练功不要失望哦。”徐亚杰听傅云雷说本来不爬山的,可爸爸说山上有功夫大熊猫这才来了。 他猜测,傅景笙为了让几个孩子上身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徐亚杰知道熊猫的实际情况,一路听孩子们眉飞色舞地讨论,担心等会儿见到后他们太失望,便给他们先打了个预防针。 这一看就是长陪孩子的高手,傅景笙自愧不如,跟着应和:“对,万一消极怠工,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傅云雷闻言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他嘟着嘴巴:“不会吧,既然是森林公园的招牌,不可能不工作吧,肯定很多人都去看他们。” “你还知道招牌?”傅景笙问。 “对啊,招牌不工作,谁还去玩?” 傅景笙原本只想着让儿子他们别和小雨一起游泳,要知道结局还一起,他何必说个谎去爬山。 一时间他找不到理由只好摆烂:“要害怕失望,现在回去。” “不回去,碰碰运气。”傅云雷又不同意了。 “其实看不到功夫熊猫没关系,森林公园里的漂流很好玩,你们看视频。”徐亚杰试图转移孩子们的注意力。 视频中的人坐在皮艇上,身上穿着雨衣,从山上滑下去,他们笑着、叫着,皮艇溅起的水到处飞,看上去挺刺激。 “我喜欢。”容诗语姐妹最喜欢这种。 “我也喜欢,爸爸,我要玩这个。”容诗语拉了拉父亲的手。 “叔叔,漂流一直开着吧。”容诗默向徐亚杰确认。 “嗯,一直开,到了买票就能玩。”徐亚杰肯定地说。 “学长,你是不是经常带孩子出来玩?”容妍随便问了一嘴。 “嗯,我自己做生意的,时间相对自由,有空便带小雨开开眼界,还喜欢提前做攻略,我心态是不是老了,不喜欢玩手机,就喜欢喝喝茶、看看世界。”徐亚杰说。 “这叫松弛,一种松弛的生活状态,不像我们,神经时刻绷着,去哪里一般都是随便决定,不会提前做准备,比较随意。”容妍挺佩服到哪儿玩都做攻略的人的。 “你们这样也挺好,说走就走的旅行,我做攻略时很头疼的,可能强迫症,不做好攻略总觉得会浪费时间。”徐亚杰出来玩,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满足自己。 “这么一比较,我好像不合格,我跟你正好相反。”傅景笙插了一句。 可能他多想了,总觉得徐亚杰正在自夸,出来玩提前把路线都定好谁不喜欢?说什么老了。 “都别谦虚了,各有各的好处,前面快到了吧,大家检查检查东西,拿好准备下车。”容妍打断道。 “我看到森林公园的牌子啦。”小雨看向窗外开心地喊。 几个人彻底忘了游泳这事,一下车便跑向售票处,特意问了问工作人员今天功夫熊猫营不营业。 工作人员半晌没反应过来。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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