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妍拉走孩子们。
几个商量好路线后,决定先玩动物区,接着游乐区。
孩子们看到了长颈鹿、小熊、麋鹿……可他们一直心心念念着功夫熊猫,甚至祈祷了起来。
终于到了熊猫馆。
几个人跑过去,趴在玻璃上。
“妈妈,我看到熊猫了,他坐在地上吃竹子呢。”傅云霆高兴地说。
傅云雷站在动物介绍牌前读道:他叫圆圆,是一个三岁的男生,爱吃竹子、爱睡觉,最大的特点是爱干净,因为怕把身上弄脏,大部分时间懒懒的……
这和爸爸说的完全不一样,功夫熊猫不是很爱动吗?
傅云雷走到爸爸旁边,拉着他的手过来看:“爸爸。”
傅景笙大概扫了一眼,心虚地笑了笑:“难道换熊猫了?我消息不灵通,一直记着之前的。”
傅云雷半眯着眸盯着爸爸看,怀疑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容妍弯腰握着儿子的肩膀温柔地说:“那小雷,你会因为熊猫性格不一样就不喜欢他吗?不管他们什么样子,都是我们的国宝大熊猫呀,而且你看,圆圆吃竹子的样子很可爱。”
“嗯,妈妈,我喜欢圆圆。”
“小默姐姐,熊猫没表演功夫呢。”小雨拉了拉容诗默的手问。
“他可能饿了,一直吃竹子,也可能累了,要休息,不过这只大熊猫好白呀,好可爱,胖乎乎的。”容诗默以前在国外,很少见到大熊猫。
看了会儿可爱的圆圆,大家渐渐忘了功夫这回事。
出熊猫馆的时候,傅云霆好像想到了什么。
“爸爸,你骗我们说熊猫会功夫,我们不肯来这里,你才骗我们是不是?”聪明的小男孩终于发现了爸爸的谎言。
傅景笙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被揭穿了。”
“爸爸……”容诗语跺了跺脚,“不是说好了不准骗小孩吗?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
傅景笙瞬间被几个孩子质问,他一时不知道先跟谁解释。
“小云,给爸爸点名字,我们回去再批评他。”容妍制止他们。
“出来玩开心点。我们准备去游乐区了,今天所有的项目都让爸爸付钱,算是惩罚他。”容妍给大家台阶。
“好,那小雨弟弟和叔叔也由爸爸花钱。”傅云雷补充。
傅景笙心里一百个不情愿,本想和徐亚杰他们分开,特意说了谎,现在谎言被揭穿,在孩子们那形象受损,啥也没改变,关键还得给他们付钱。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都没这么狠。
“爸爸,行不行?”
“不用,我们自己来。”徐亚杰回道。
“不行,爸爸付钱。”傅云雷就要让爸爸为自己的谎言承担责任。
“我付。”傅景笙白了眼好大儿。
漂流的时候,一只小船上只能坐四个人。
傅景笙和容妍只得分开。
傅云霆想了个好主意,他和两个妹妹跟妈妈,哥哥和小雨弟弟和两位爸爸一起,这样可以省一条船的钱。
傅景笙毫不犹豫地说:“不行,妈妈搞不定三个人,你和小云跟我,妹妹跟妈妈。”
自己的孩子才不要和徐亚杰一条船。
“按爸爸说的来。”容妍赞同丈夫的说法,孩子跟别人她不放心。
漂流下来,几个人虽然都穿了雨衣,但身上全湿了。
傅景笙想尽快回酒店换,可女儿不尽兴,还要再玩一遍。
犯了错的傅景笙只好留下来陪同,让妻子先回酒店。
徐亚杰和小雨一起留在公园。
傍晚,容妍一个人回到酒店。
韩玥以为儿子他们就在后面,可站起来看了看没见到后面有人。
下午韩玥知道爬山,她膝盖有点疼,便没去,儿子儿媳妇该不会吵架了吧。
半个小时的车程,容妍衣服还没干透。
走近后她叫了声:“妈。”
傅景笙出门前,韩玥听说他们去看大熊猫,外面艳阳高照,怎么会淋一声水呢。
韩玥打量着容妍问:“是不是……车开河里去了,景笙他们呢?”老人说话的时候嘴唇止不住地颤抖。biqubao.com
“妈,没有,傅景笙带云雷他们玩漂流呢,我衣服湿透了,他怕我着凉让我先回来。”容妍连忙解释。
韩玥抚了抚自己心口:“那就好,那就好,赶紧换衣服吧,对了,小妍,晚上吃什么?妈请客,下午我听大堂经理说有家农家乐不错,要不要吃吃看?”
“可以啊,他们回来肯定很饿,我给景笙发个消息,等会儿让他们直接过去。”容妍手指梳了梳头发,“那我先进去洗个澡。”
——
森林公园。
傅景笙陪孩子们玩了两轮,如果身边站着的是容妍,他愿意再玩几次,可旁边站着徐亚杰,两个男人谁也不说话,气氛很尴尬。
第四次排队时,徐亚杰先熬不住了,他主动跟傅景笙说话“要么这局玩好了回去吧,天快黑了。”
“可以,你先说服你儿子。”傅景笙瞥了眼一直欠着傅云霆的小雨,这孩子跟自己儿子怎么就形影不离了呢。
“嗯,小雨没问题的,那云雷他们,你好好说说,答应最后一轮就是最后一轮,不可以再说话不算数了。”徐亚杰知道,真正赖着不走的是傅景笙几个孩子。
“这轮结束,我绝对拉走他们。”
容妍洗完澡给丈夫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婆婆农家乐定了一桌,知道徐亚杰是他们的老校友,让徐亚杰一起参加。
正在排队的男人听到妻子的话直接跟徐亚杰说:“容妍定好了饭店,一会儿一起去。”
“别客气,我有其它安排。”徐亚杰婉拒。
傅景笙就想听他这样说。
于是告诉容妍:“徐亚杰有其它安排,可能提前攻略过其它好吃的,咱就不为难他了。”
出了森林公园,傅景笙和徐亚杰上了不同的车。
韩玥他们已经在农家乐。
听老板说,这里属农村,不过韩玥看来,和天城农村很不同。
房顶多为茅草建筑,单层楼。
容妍到处看了看:“妈,你看看。这是土墙吗?以前见过土楼,可整个村都保留着土墙和茅草顶倒第一次见,挺有感觉的。
韩玥摸了摸墙壁:“是啊,我小时候都没见过这样的,云雷他们一定很喜欢,容妍,听说村子里有民宿,要不晚上住这边?”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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