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说。” 苏大强攥紧手机:“通知已经发下去了,整个云氏的人都已经知道,你是新来的副总经理。” “那我什么时候上岗?” “你想什么时候?” “这取决于你想什么时候让苏小蓉出来。” “……那当然是越快越好!” “所以,我什么时候能上岗?” “……” 妈的,这简直是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啊? 苏大强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苏染慢慢悠悠:“我最后问一次,什么时候?” “明天!” 苏大强闭上眼睛,忍耐的说:“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去公司上班了,我会打好招呼,安排好一切。” “好。” “好?你就只说一个好字?” 苏大强不敢置信:“我做到了我承诺的,接下来是不是换你了?难不成你想赖掉?” “我说过,我需要先把职位拿到手。” “……那就明天!” “嗯哼。” 苏染模棱两可的应了声,然后把电话撂了。 司擎尧就坐在她对面。 她对上他的眼睛,发现他似乎在盯着她的……耳朵那儿看? 苏染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是在看她鬓发处是否有血。 看来,他怀疑她就是苏女士? 这速度快的让苏染都有些吃惊,他竟然这么聪明敏锐! 但是没关系,他又没有任何证据,只要她之后行事谨慎一些,不给他任何把柄,他再怀疑,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 苏染很无所谓的笑了声。 司擎尧收回视线。 苏染托着腮,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若无其事:“怎么?” “是我问你怎么了,那么盯着我看?” “……你是我老婆,就是给我看的。” “噗。” 正在喝水的苏染,差点直接喷出来。 司擎尧非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伸手去拿餐巾纸。 说这种话真的是太肉麻了,但为了不让她发现他在怀疑她,只能硬着头皮说! 他把餐巾纸递给苏染,继续硬着头皮:“我说错了?” “……没,当然没。” 苏染搓了搓鸡皮疙瘩:“就是被你油的够呛,你怎么也学外面男的那一套?” “外面男的?” 司擎尧紧紧盯着她:“听起来你很有经验。” 找过很多男人? 苏染面无表情:“比不上你。” 玩小姑娘也就算了,还招惹自己堂妹! 司擎尧:“?” 苏染:“吃饭吧。” 想到他过去的丰富经验,她就一肚子的火! 这很没道理,她知道,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未免真的忍不住去揍他,她只能埋头干饭! 司擎尧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又变了脸? 再次感慨:她的脑回路真的非同一般,他完全猜不透。 人声鼎沸的火锅店,苏染和司擎尧就像是拼桌的陌生人,全程没再说话。 吃完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外走。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上了车。 司擎尧看了眼坐在副驾上的苏染,毫不犹豫的伸出长臂。 苏染吓了一跳,下意识要掏银针,却看到他扯出了安全带。 她一愣,原来他只是想给她系安全带? “咔哒。” 司擎尧把安全带系好后,抬头看向她。 她的手指头无意识的揪了下衣摆。 司擎尧凑近她,在她耳边轻轻嗅了一下。 苏染一僵:“你干什么?” 司擎尧:“终于肯理我了?” “……我问你在干什么?” “闻你。” 司擎尧又靠近一点,鼻尖几乎抵住了她的鬓发,再度深呼吸:“小兔子,你好香。” 苏染的骨头一酥! 幸亏是坐着的,否则她只怕要摔倒。 太丢脸了! 她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 “司擎尧,你这话听着像是在耍流氓。” “只是实话。” 真的很香,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仿佛根植于她体内的、自然向外发散的香。 幽微清淡,却牢牢勾住了他。 却也就是因为这样,那点点的血腥味,才更加突兀了。 至少司擎尧觉得很碍事。 他忍不住抬起手,去拨她鬓发。 苏染立刻挡住他:“别动手动脚。” 虽然她已经很仔细的擦过了,但毕竟没有洗头,万一还是有血渍残留在头发里,他这么一拨开,肯定能看见。 那岂不是送上门的证据? 他要是问的话,她怎么回答? 可即便他什么都没看到,却也还是问了:“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血腥味?” “……什么?”他竟也是狗鼻子? “血腥味。” “你闻错了吧?” 苏染看起来十分镇定:“我又没受伤。” 司擎尧紧紧盯着她:“不会,因为我对血腥味极其敏感。” 那一场火灾,他把这辈子的血味都闻过了,刻骨铭心的熟悉。 苏染非常淡定的与他对视:“那就是我来大姨妈了。” “恩?” 司擎尧愕然:“大姨妈是什么?” “?” 苏染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他:“你连大姨妈都不知道?” 司擎尧皱眉:“到底是什么?我应该知道?” “倒不是应该,只是……” 谈过那么多小姑娘的人,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苏染看着司擎尧这纯情的模样,突然又觉得,或许是自己误会他了? 其实他根本就没谈过? 司擎尧:“说话。” 苏染懒懒一笑,开启科普模式:“就是例假,月经,女性每个月都会来的那玩意儿,道上俗称它为,大、姨、妈!” 司擎尧:“……” 苏染:“还不懂?就是每个月都会流血……” “打住。” 他当然懂,初中生物课就学过了! 但他怎么就不信,真就这么巧? 还是她随口胡诌的? 反正他又不可能真的去检查她流血没…… 想到这里,司擎尧的眼睛就不受控制的往苏染的那个位置扫。 苏染嘴角抽了抽。 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新婚夜的时候,她去看他那儿,现在轮到他了。 不过没关系,穿着衣服呢! 她一点都不害臊,甚至还趁机逗他:“要不要我掀开裙子让你检查一下?” 司擎尧一愣,眼前竟然真的晃过那个画面,他差点流鼻血! “不用!” 他飞快的坐直,然后飞快的发动车子。 苏染哈哈一笑。 逗他可真好玩儿。 不过她马上就尝到了苦果。 因为她真的来大姨妈了! 而且还透了出来,沾在了他的座椅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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