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们去1988,让她对我产生了一些误会。” 司擎尧这语气,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吃饭喝水的寻常事。 司御尘却是听笑了:“小夫妻吵架了?她误会你什么了,爱泡夜店的玩咖啊?” “……那两个扑上来的女的,你还记得吗?” “哪俩……哦哦,我想起来了,她们不就是过来纠缠了不到一分钟么?连你的衣服角都没沾到,你最后还差点把她们吓哭了,红着眼睛跑开的,这样她都能吃醋?” “恩。” “啧,六弟妹的醋劲这么大啊?” “恩,她太在乎我。” 这话说的,司擎尧自己都爽了。 司御尘一噎:“你真的是来找我帮忙的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秀恩爱?” 司擎尧微微勾唇:“只是实话实说。” “……你再秀,我就不帮你了。” “那天是你邀请我过去喝酒的。” “?意思这还是我的错?” “不,只是你得帮我。” “啧。” 司御尘乐了:“我倒是没想到,原来六弟的嘴皮子这么厉害。” “来不来?” “来!” 司御尘笑了声:“要不是因为我,你那晚也不会去酒吧,就当是我引起的,我这就过去,向六弟妹亲口解释清楚。” “不能这么直接。” “为什么?” “你觉得,如果是你老婆误会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你找个陪你一起喝的人解释,她会听吗?” 反而是火上浇油!! 当然,司擎尧真正担心的,是司御尘会发现苏染就是神秘苏。 毕竟司御尘对神秘苏一见钟情! 那晚还为她买醉! 不过这话他不可能说出来。 好在他说的理由,也很站得住脚。 司御尘信了:“你说的对,不能我直接去替你解释,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先来我家,假装只是来找我喝酒的,聊天的时候,找个话题把那晚的真相引出来就行,自然一点,她才会信。” “聪明。” 司御尘隔空给司擎尧点了个赞。 司擎尧不为所动,问:“半小时能到吗。” “……能。” 司御尘很爽快:“你准备好酒,我们这就出发。” “恩。” 酒他已经拿到阳台上去了,只是椅子少了,他得再去搬一把。 椅子在楼下。 司擎尧单手抄着兜,慢慢悠悠的下去。 没想到苏染也在,难怪隔壁房间一点声音都没有。 其实苏染也想待在自己房里,但李婶非要她一起看剧! 还拉着她的手,就像粉丝一样,跟她卖安利:“怎么样,这个魔尊是不是超帅?身材也很好,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这叫:公狗腰?” 苏染:“……” 刚下来的司擎尧:“?” 什么玩意儿? 李婶还说:“我看他这肩宽臀……” 司擎尧:“李婶。” “啊。” 李婶有点不高兴。 她正上头呢,还有好多从网上看来的虎狼之词都没说,破烂少爷怎么就出现了? 但再破烂那也是自家主子,李婶只能忍着,尽责的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司擎尧:“备点下酒的菜,一会司御尘和司炀会过来。” “谁?” 李婶扎扎实实的惊了:“谁来?” “司御尘和司炀。” “他们要打上门……不,不对,你让我准备下酒菜,意思是他们来喝酒?和你?” “你要想喝也可以加入。” “……饶了我吧。” 和他们喝,她非得短命不可。 阿尧也是,和谁喝不好,和他们! 一个是司家这一辈的老大,据说为了稳住自己继承者的地位,他谁都敢杀! 老三虽然吊儿郎当的,好像没什么真本事,就知道吃喝玩乐,但他可是阿尧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这种身份,放在一般家庭,最多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但在豪门,尤其还是顶级豪门,那就是生吃对方血肉的存在! 李婶光是想想,就一身的冷汗。 司擎尧:“别担心。” “可……哎,行吧,你自己有分寸就行。” “恩。” “那我去炒个花生米?也是你大伯母送的,说是今天佣人刚剥出来的,新鲜的很,用来下酒一定很棒。” “行。” 厨房的事,司擎尧从来都是听李婶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他竟然对炒花生米没有意见,这让苏染感到很惊讶。 司御尘和司炀有这么接地气呢? 他们看到下酒菜是一碟花生米,能接受? 不知道为什么,苏染突然就对那个画面很感兴趣了。 只可惜,她现在和司擎尧闹僵了,她没脸提出一起坐。 就在这时候,司擎尧主动过来找她,说:“我们在我房间阳台喝酒。” “你房间?” 苏染的脑子转的很快:“你房间里一点我住过的痕迹都没有,能让他们看到吗?” 不是要对外演恩爱夫妻? “所以,需要你在。” “我不喝酒。” “恩。” 其实就算她想喝,他都不会让。 他对苏染说:“和我一起坐阳台,或者在屋里玩,随你选,只要能让他们看到你在就行。” “行。” 一致对外的时候,苏染是不会闹性子的。 她和他一起上了楼。 她甚至还主动跑去自己房间,随手抓了几件衣服,还有护肤品、书之类的生活用品。 她跑进司擎尧的房间。 他刚把凳子放好。 苏染看着他:“我想着放点我的东西,让房间里有我生活的痕迹。” “恩,你随意摆。” 他去了阳台上,假装抽烟,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都在看着她。 他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 这房间他住了十年,一直都是一个人。 现在突然进来一个她,还把她的东西摆的到处都是,按说他应该会很不舒服。 但他不仅没有,甚至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看着这里一件她的裙子,那里一件她的小衫,他心里竟然诡异的感到满足? 就像是空了一大块的房间,突然被填满了一样。 要是她能真的住下来,一直都在这里就好了…… “司擎尧?” 苏染在身后连着他叫他好几声,他这才回神:“恩?” “我能再点个香薰吗?” “能。” 顿了顿,他补充了句:“你想怎么都行。” 把这房间拆了都没事,只要和他住一起! 苏染愣了愣:“你怎么……”感觉怪怪的? 她话都已经到嘴边了,却还是咽了回去。 因为她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引擎声。 他们到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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