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漫的朋友们走后,凌湛把程依念从房间里拽了出来,气恼的道:“程依念,你今天过份了,跟心悦道歉。” 程依念眨着眼睛,“我做什么了?” 伤害沈心悦的又不是她,是凌漫的那些朋友啊,他怎么不去骂她们? “今天心悦受的那些屈辱,都是替你受的,你不该跟心悦道歉?”凌湛冷声说道。 凌漫也点头,“对啊,今天心悦姐姐替你做的饭,这些本是你该做的。” 程依念勾唇笑了一下,抬眸看向凌湛,“替我受的?所以,我又为什么要受那些屈辱?我天生低人一等吗?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就该被人如此对待?凌湛,我是你的女朋友啊。” 凌湛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气氛顿时有些僵。 沈心悦又想在于慧心和凌湛面前表现的善解人意,于是开口道:“没事儿的,我跟依念是好姐妹,替她受这些,没关系的。” “心悦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把她当姐妹,我看她根本没有把你当姐妹呢。”凌漫伸手挽住沈心悦气愤的说道。 于慧心也开口道:“心悦是阿湛的秘书,本就不该做这些,她那双手是用来打电脑,写文件的,可不是摘菜炒菜的。” 程依念没有理会于慧心,只是盯着凌湛,“曾经,我的这双手,也是打电脑,写文件的,是谁,把我变成现在这样了?你把我变成这样,现在还觉得我本就该这样吗?” 凌湛说不出来什么,他其实心里也清楚,程依念说的是对的,可是他就是不想承认,而且,他下意识的也不想程依念再回到职场,毕竟当初他们一起创业的时侯,程依念可比他厉害多了,许多项目能签下来,别人看的都是程依念的面子,而不是他。 所以,他嫉妒程依念,也惧怕她,怕她到达他追不上的高度,所以,他故意将她压着,甚至想让她惨一些,他才能觉得自己配得上她。 他一边想要压着她,一边又有些嫌弃她如今的样子。 此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依念,只能冷着声音说:“你不觉得自己有错是吗?好,那你就好好想,直到想明白了为止,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回来了,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说完,他拿着车钥匙,转身出去了。 凌漫嘲讽的笑了一声,“哼,把我哥惹恼了吧?看你怎么办?” 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里。 于慧心也只是撂下一句,“唉,不早了,我得去睡美容觉了,记得把厨房和餐桌收拾了。” 等他们都走了以后,客厅就剩下沈心悦和程依念两个人。 沈心悦拉着程依念的手,一副好闺蜜的模样,说道:“依念,你今天真的把凌总气到了。” 程依念抬头看着沈心悦,只见沈心悦柔柔一笑,“不过依念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她想了一会儿,说:“依念,要不然,你等到凌湛生日的时侯,送他一份大礼,向他赔礼道歉呀?”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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