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下午,刑警小组内,意料之外的惊喜。 “我记得这个日子!”秦牧说道。 这我可突然就来了兴趣了,要知道这可是了不得的一个日子,已死的,生前谜云重重的黄队长,留下的唯一能让我们多琢磨琢磨的物件,就是这本日记。而这本日记并没能如愿地为我们提供任何有关于本案的任何信息,却意外地终止在了这样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时间点上,而这时秦牧的惊呼,给了我一丝希望。 “那这个日子是有发生过什么吗?”我问秦牧。 “不应该啊...”秦牧盯着日记,不断地喃喃,吊着我的胃口。 “到底什么啊,秦牧?”我站起来,眼睛也看着日记。 “你知不知道黄哥很久以前是内定的局长?”秦牧问我。 “知道啊。”这事韦空和我说过,在那个大雨倾盆的,谢震哗然离世的夜里。 “但是前些年的时候,有一宗可以稳拿的案子,黄哥没能拿下来,并且据说还在现场犯了严重的失误,这才有了今天那个鹰眼的局长,也正是那一宗案子,原本可以稳当升职的黄哥被留在警队里,但还好,当时还能当个大队长,再后来,黄哥的状态似乎不那么行了,就在另一场案子结案之后,自己成立了一个刑警小组,再过了没多久,就有了你和韦空,现在,又加上了李淇还有白羽。” 如今唯独不见的是黄一行本人。 “能详细点吗?”我招呼秦牧坐下,然后递了杯水,这样他就可以慢慢说,“不急。” “唉,”一贯阳光幽默的秦牧突然叹了口气,“这么说吧,黄哥警龄快有你大半辈子长了,干过比现在这个案子还棘手的,也干过社会舆论所针对的,大大小小的,广真,你无法想象的案子他都行,你老哥我在这里做了5年的法医,最佩服的人就是咱黄队长,不吹牛,警队里没一个能顶替他的。”秦牧拍着胸口说道,接着又是一阵叹息:“只可惜啊,英雄亦有末路时,就是在这个日子,”秦牧指着日记本,幽怨地来了句,“前年的10月4日,黄哥要去处理一个扫黑的案子的,去年警队里最大的扫黑除恶行动之一,牛鼻坏了,整个过程也是进展地非常顺利,没什么难度的,只是大概到了最后阶段吧,黄哥和马维,当时我们局里被最看好的一对老刑警,在巷子里找人的时候,据说是黄哥犯了个什么失误,把全警队盯了好几年的黑帮大佬放跑了,马维当时还挨了一枪,具体细节没人知晓,但事后,上头没给黄哥好果子吃,备选的马维倒是做了局长,黄哥只好留在队里。” 我专心地听,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秦牧用手从我嘴里钓走了雪茄,然后幽幽地抽了起来,“那次事故,说来也奇怪,全队人都知道那次事故和那次事故所带来的影响,但没有一个人知道事故的细节是什么,有些同僚也问过黄哥和马维,但是他们俩对此是只字不提,有时甚至能为此吵起来,没人再敢询问此事,而我在队里偶尔遇见他们俩人,我都是稍微问候下,也不敢多问,事实也就是这样被埋葬在这里。”biqubao.com 秦牧躺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不语,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缅怀,气氛变得格外肃穆。 这样的肃穆持续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秦牧才像是回过神来,于是接着说:“真的很难概括的,当时整个警队的气氛都与以往不同,他们两人在队里如果是路过了也只是寒暄一声,不再有以前兄弟般的热情。” “过了那阵子,警队的一切都像是回归了正轨,那段时间市里也正好没有什么大案子,就算有也无非是些普通的交通事故案,一般来讲民警交警到场可以直接解决,我们队里一般都不派人手过去的,就算去,也就是打个酱油,我那阵子在法医室里几乎是上班跟放假一样轻松,因为确实是没啥大事。也算是紧张工作过后享受一波长假吧,这种假期持续了挺久,大概到16年过完年才慢慢有些案子需要我们刑警大队的人手出动,黄哥当时作为大队长,也会经常去一下现场,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黄哥工作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过往的精气神和干劲,有些时候在队里吩咐几声,自己都懒得去现场,当然,也没人会说他什么,毕竟他是队里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的人。” “一直到16年的10月4日,真的很巧的一个日子,市里有了新的大案子,而且是不得了的大案子,就是星空集团一间普通厂房走私军火,非法制造枪械武器的事,当时可谓是大事情啊,武警官兵全到场,我在法医室里看电视都有点紧张,后来也不知怎么滴了,反正也是和平收场,据说是误会。” 这个案子我记得的,当时我在派出所里工作,这个案子我和韦空都知道,只是没想过其背后会有这么长的一段故事。 “过了那个案子也不知道多久,”秦牧继续道,“黄哥自己也觉得自己不能胜任这个位置了,就退位,自己建了个小组自己做组长,那个时候也正好是你和韦空两人被提拔到这里的时候,慢慢地就有了这个组的一切。所以即使是黄组长,我们通常也不会叫他组长,习惯地还是叫他哥,或者队长。” 说起来,我在这个刑警小组,也差不多一年了,我下意识地环视了这个小组的一切——几台上了年纪的电脑,一些堆积如山散乱的文件,几把被韦空靠得弯了背的椅子,和一张简单的办公会议圆桌,想来也是有些感慨。 我和韦空加入这个简单的房间的那天,黄哥拍住我俩的肩膀告诉我们要“努力地做”的严厉,都历历在目,像是在昨天刚刚发生。 秦牧将手推开,“我要讲的就这些了,烟还给你。” 接过雪茄,我狠狠地咬住,不想松口,想借此来缓解我的压力。 目前来看,在日记里出现过的内容中,黄哥质疑过马维有收黑钱的行为,而这点,会不会与案情有关? 反复出现于视线之类的星空集团,很难不引起我的注意力。 15年10月4日,黄一行失手;16年10月4日,星空纠纷;今年10月4日,未知,但5日赵珑死亡。 真是一年更比一年啊,倒是秦牧,一个有5年医龄的法医,或许黄一行拉他进组早有预谋?还是说那时他就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死亡。 “秦牧,跟我走。”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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