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_第四十六章 火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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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日,中午十二点前后,白晴的描述。
  星空虽说是成立于98年,但事实上这栋楼起于08年,中间隔了将近十年,这十年里,星空一直是一间出租屋或者说是几个老生意人年轻时的梦想——各种各样的小生意,造就了如今的辉煌。
  98年在港湾,和一群渔民,做了海产生意,得了第一桶金,这点和我们的已知没有任何区别。
  98-01年间,谢震和几位老股东,当时都是些朋友,投身房地产业。
  01年,一些简单加工的小产品从海港卖向东南亚和北美南,大概是墨西哥的位置。说是些加工的小产品,其实就是些盗版货。
  不过我们暂时未能了解当时的小产品究竟是什么,因为白晴她本人也不晓得。
  01年时的银子赚了极多,谢震带着钱,03年搞了一手度假村,便有了南石。当时南石是星空几位的重要事业,这时也吸引了不少投资,星空的实力这时才慢慢壮大,04年时南石已是热门景区。
  04年,星空已经有了规模,但谢震并不执着于换大麻袋挣钱,而是反手奉献社会,利利逊神父的圣心教堂被收了,成为了慈善事业的重要支柱,收留所建起。
  为什么收留所要建在市郊?我心里疑惑。
  白晴告诉我收留所的规模十分大,市里的地皮不便宜,而且弃婴多半在一些荒无人烟治安较差的地方,我也只好信了。
  这时星空卖向国外的产品也越来越多样,一些高新技术的也不少,自己生产的,别人生产自己卖的,都有,反正像我们这些发展中国家,给别人当当“世界工厂”的资本,还是有的。
  通过各种外贸,再加上南石边上的旅游业,还有一些投资,星空到了06年时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企业了,06年开始动工星空大厦,08年竣工。08年金融危机,全市企业赔本倒闭,唯独星空集团屹立不倒,“展示了集团强大的生命力。”这是白晴的说辞。
  “从08年起,集团就变得越来越强大,一路几乎顺风顺水,企业以宽容与慈悲为企业文化,至今没有商业敌人,如今企业内的员工基本都是当年的弃婴,学习时十分珍惜机会,所以工作中技术也过硬。企业管理上几乎没出过什么问题。”
  ...
  “这TND不像是人做的企业啊。”从餐厅里出来,我只吐槽了这一句。
  “讲真的,谢震这辈子干过的事简直可以拍成励志剧了。”李淇接着。
  “看看这些年这老家伙都投资过什么,教育,体育,慈善,医药,娱乐圈,房地产,旗下的产业随便一个就够我吃八辈子了,不对啊,我倒是想知道谢震做企业之前是干什么的。”
  “资料上显示也是个孤儿,在市西的孤儿院长大。初中毕业的学历,成年后做了不少年苦工,没什么钱,只不过...”李淇迟疑道。
  “怎么了?”
  “一直到97年,一个点,那家孤儿院失事,火灾。”李淇看着我,像是在等我发言。
  “然后这个穷鬼就开始做生意了,而且顺风顺水。”时间线开始连接,但依旧乱如麻,让我苦恼。
  我拨通白羽的电话,希望他能给我火灾生还者的名单,不到五分钟,我们的黑客就给了我一个名字——范寒,女性,75岁,目前肝癌晚期,在市西的一所叫市三院的老公立医院住着,“老哥,要去你得赶紧了,这老家伙离死不远了。”
  “我留在星空,我总觉得这些高层员工的片面之词需要再次挖掘一下信息,你去市三院,最好买一束花。”
  “什么花比较好?”我对花花草草的一窍不通。
  “康乃馨啊...”李淇汗颜,我感觉我的知识量再次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鄙视。
  发动车,点上烟,一切都是熟悉的味道。
  ...
  带着康乃馨,来到老旧的市三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大中午依旧昏暗的医楼,挺着啤酒肚的医生和拉着脸的护士告诉了我这里不比祈福。
  一位30岁带着黑眼圈的护士带我到范寒的病房,一个晦气十足的地方,我不是什么迷信的人,但来到这里,就是能感觉到阴气笼罩。
  我看见病床上一个枯瘦的老人卧在床上,静止得像一座雕像,目光凝滞于鼻梁前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没有我所认识的呼吸,只有床边的心电图能证明我面前的这个老妇是活着的。
  “三十九号,有人来看你了。”护士拉着嗓子,像电锯摩擦在钢板上。
  范寒慢慢转过头,一双悲怜的眼睛对上了我,“你好。”嘴唇轻抬。
  “你好。”我将康乃馨礼貌地放在床边。
  “我不认识你。”
  “嗯,但我有问题要问。”我出示警员证,平和道:“可以吗?”
  无论是出于对病人的病情的怜悯,或者是恐惧于这个老妇一惊之下离世,我都应该保持礼貌和自然,尽量不要引起病人情绪的不适,如果因此导致身体病情的恶化的话,那就罪加一等了。
  “有什么问题问吗?”
  “你年轻的时候在孤儿院工作过,对吗。”我问。
  “做做护工而已。”范寒的语气里依旧只有薄弱的气息。
  “当时发生了一场火灾...”
  “上帝保佑。”我这才注意到妇人手里握着一个银白色的十字架,与雪白的床单融为一体。
  “您能告诉我些细节吗?关于那场火灾,当然,如果这个问题造成您任何不适,您也可以拒绝回答。”颤巍的眼神让我有些担忧,但范寒突然吼叫:
  “谢震放的火,他还杀了人,上帝啊...”妇人忽然间发出凄厉的嘶吼,仿佛火灾就在眼前,而我则被妇人口中出现的人名所惊讶——这说的是谢震?
  什么!?谢震干的?!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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