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失态了...”红晕,秀发,连接住我的心的睫毛... “没事,我觉得...” “好了...”李淇甩甩脖子扎好了头发,四目相对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感觉,“今个儿去哪儿?” “去增市区。”我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去看看。” 我实在觉得,星空与药铺子,实在没有这俩学生有意思,我实在想知道,那个故事里的结果究竟是什么——甚至,这份好奇心,大于我结案的兴趣。 话又说回来了,两者,还是有关系的。 “那么出发!先去找王老师。” 说走就走。 ... 抵达增市区,勤耘路。 即使是七点不到的清晨,也可以见证到琴行出入快速的学生的汗水——“现在的学生起得可真尼玛早。” “因为我们音乐专业就是一死胡同啊...”艺术气息的波浪中长头发下是精准而优雅的目光,仿佛能直接锁定我的每一个瞳孔。“江警官,李警官,坐坐?”富有感染力的微笑正合这景色。 “我们这次前来是为了调查案件的,相信您也知道,赵同学已经在本月初离开了人世,案件还有很多需要明了的地方,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 “赵珑...她死了?”右手拨开头发,王老师的眼睛对上我,一脸的不敢相信。 “案件还在调查,我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我示意王老师出去说,别打扰到学生练琴。 “好,我一定协助你!” “据我的了解,赵同学生前在贵琴行学习音乐,”王老师领我们出来,“我们想知道更多关于赵同学的信息。” “直接讲谢易那一块,”李淇补充,“就是昨晚给你看过照片的那个。” 证件照的谢易想想其实挺好笑的,褐瞳贴着眼角底,两片看似飞舞着的眉毛的眉尖却是拱着那本来还挺俏的鼻梁。 还有那自然下垂的嘴角。 苦相。 “啊,”王老师看着有五十岁了,直到这一声“啊”,我才真的看出来,在这之前我模糊的不专注的视线判断的是三十出头。 真是不专注,要知道判断年龄可是基本功啊。 “啊,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在王老师的理解中,我们在李淇的笔记里写了一段故事... 五年前,也许是六年前,可能只是四年前,某一天,可能是盛夏,一位同时拥有刚毅的轮廓和挺自闭的五官的身着土豹子最爱的阿玛尼的少年喜笑颜开地牵着心爱的少女的手——她甚至可能穿的是农村妇女穿剩下的花布衫。 他冲着琴行老板像是在大排档叫菜一般地大声吼,就像是在说,“我要你们最好的音乐老师。” 真巧,琴行老板懂了他的意思。 可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学什么。 他想学什么,她知道。 然后就学上了。 真好。 他一口气交了老板从没见过的天文数字——脑瘫甚至没想过她可能会中途放弃,让这笔钱打水漂。 每周,甚至每天,他都会牵着她的手来上课; 他会看着她挥弓,看着她精准无误的指法,看着她发间的汗滴... 自闭的脸上愈来愈多的笑容,花布衫换上了欧美杂志上特有的派头—— 盛夏的骄阳,晚秋的落叶,冬夜的寒风... Dayandnight. ... 直到某一天,他不再向琴行投资哪怕一分钱,她不再换上那时尚杂志上的套装,当然也没有换上那花布衫——几件简单的衣衫。 王老师没有再见过那个少年哪怕一次,只是少女的指法依然还是那么优雅,她竭尽全力,使自己优秀,但不再是为了见到他。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大雨中,是艺考的前一个晚上—— 夜雨之下,无言。 他在雨夜下像僵尸一样地站立,像是在哭,发出了咿咿呀呀的怪声,大雨倾盆,雨水就已经覆盖了视野和听觉; 但她真的在哭,每一声啜泣,都在耳边,能感受到每一个细节,即使是现在。 艺考结束后,王老师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 “可能,如果她没走的话,现在也在勤工俭学吧,做做琴行老师之类的...打杂也好啊...” ... “注意几个观点,”离开琴行之后,我们在车上做整理,李淇补充,“艺考的前一个晚上。” “我其实,”我补充,“发现一个事。” “你说。” “我一直觉得,赵珑是为了谢易去练琴的,结果看来不是。” “你觉得赵珑利用了谢易?”李淇将空调调低几度。 “可能是,但如王老师的描述,我觉得两者在心理上还是有其他联系的。” “比如爱情?”李淇噗嗤笑出声,打开了车载音乐。 “我希望是如此。” “你可真幼稚,”李淇翻了翻笔记本,做一个检查,“我们写了一个故事,两个死人的故事,但我觉得很荣幸,特别是你,还好有你在旁边,尽量地美化这两个人之间的事。” “感谢我?” “是的,能为已经离开的人写一点好的赞歌,算是积德。”biqubao.com “真是积阴德。”我将笔记本拿下。 “现在该去哪了?”李淇看着我一抖一抖的右腿。 “有一说一,请这位警官听歌时踩油门的那条腿不要抖。”她又差点呛死我。 “去药铺。” “我们这样东走走西走走是不对的。” “人力有限,”我耸耸肩,“韦空不在,不对,韦组长不在,想要保持所有线路同时通畅有力,这是有用的决定。” “这样,我们暂时分开,我去星空,你去药铺。”李淇说着,“中午再回头碰面。” “希望你能带点有用的信息。” “貌似我比你稍微厉害点。” 你快把我气死。 我们向西行,先将李淇放在市中心,然后我再向飞鸟路走,去寻一寻我心爱的药铺子。 拨通康然的电话。 “喂,康经理吗?” “哟,江警官,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这一回就不去喝你的酒了,药铺来一下,我有点事情想找你聊聊。” “好的!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又见到你了,我的小蛮腰。 清晨的小蛮腰,隐在了密云之中。 “哦?这么快又要下雨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8_168381/7371638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