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假设,如果,谢易真的如秦牧和李淇所说,是活着的,那么我就必须得做几个选择。 当时尸检时局内就有疏忽,但无论是警局有内鬼还是凶手艺高人大胆,我都排除这个可能。 如果是两者,包括赵珑,其实早就正如法医所鉴定的那样,已死,但凶手用某种特殊的作案手法,制造出某种两者皆任然存于人世的错觉,混淆我们的感知,这是有可能的。我更相信这点。 其实这个想法在我脑海里出现过很多次,因为也正如李淇所说,凶手至今不敢与我们正面接触,或许就是其弱小的表现。即使这个想法我不完全认同,但也不能完全推翻。我只能希望,凶手确实手忙脚乱了,这次在沙面,会给我们的痕迹组留下一点可能。 但,话又说回来,那两次不真实的梦,让我还是有所顾忌。 而且,最坏的打算,不管如何,这两者如果真的没有死,排除警局内部,那么可以引出什么呢? 何冬在说谎?星空高层在说谎?最少要求快速火化的那些是的——或许谢震临死前也在说谎?但如果真的这样,是否就代表着,谢震也在犯罪团伙中? 让人多死几次这码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俗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尸体是我们警方断定真相的必然媒介,也是我们断定失踪人口等死亡的必要条件,如果没有尸体,即使有人口失踪,我们也不能断定死亡。 问题回到这个点上,尸体? 赵珑的尸体,除了那两次不真实的梦,我真没见过,韦空怕是也没见过。biqubao.com 谢易的尸体,第一次去现场时,谢易倒在他的电竞椅上,椅子离桌面有距离,代表死者生前挣扎过,老实点说,我和韦空都无法直接辨别出谢易的身份——因为实在太他妈的血肉模糊了,身体的其他器官也七七八八...十分残忍,我都不想再多回忆。 也就是说,我也没有...真正见过“谢易”这个人... 卢义的尸体,哪怕是谢震完全不成样子的尸体,我都能辨别出来...唯独这个谢易,模糊地,有些过于夸张...像是故意模糊给我们看的?仔细一想,发觉这更有道理了...谢震在高架桥上七八十码时速出的车祸,在我拨弄了一下头发之后,还是看了清楚...反而是谢易那张叼脸,说实话,当时我都是看着照片使劲联想才把那尸体和谢易串起来的。 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不过是DNA的检测报告。 事情越来越往警队的方向指了...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样。 我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下韦空曾经无数次告诫我的,“不要放弃任何线索,哪怕看上去不可思议。” 但我还是无法想象,因为尸检报告最终都是要通过李姓法医和秦姓仙人的过关,和后期法院的审核...这么多层的审核下,哪怕真的...警队有内鬼,也不可能过关。 最重要的是,秦牧可是,我们最好的伙伴啊!工作同事间相互的信任才是最坚强的壁垒,如果连我都原地自我怀疑,那么这...不就等于不攻自破? 但是,即使不怀疑同事,也有一个行为值得关注——谢易的尸体被要求快速火化,就像谢震那样——还是他妈的星空集团要求的。 基本判定这个要求是出自于避免凯明的趁机破坏星空集团的形象,但,这一决定,会不会促使了黑暗间某些暗潮的涌动? 我第二次见到谢易是凶手恐怖袭击法医楼之后检查尸体的时候,那时的谢易不仅血肉模糊,还他妈发臭,情况过于惨不忍睹,我和韦空都是看了一眼就走。 话又说回来了,这第二眼,和第一眼,没有分别。 当时,还真就是头脑简单地想着交给法医就OK了!现在想想,真是疏忽。 这里我不禁又想起来,法医楼的尸检室内部,出于文化观念,没装摄像头,但这个信息,只有警局内部知道,对外一概不谈...现在来看,凶手其实对于这点,还真是了如指掌,除了去研究是否有人对其有通风,更多的是,凶手有没有可能,在利用这片盲区做文章? 一切的一切,都是信息的问题,我们在调查现场时,出现了信息的纰漏;在警员合作时,出现了信息连接的间隙;在追凶的时候,信息始终比凶手少一点,慢一点。 在此之中: 死者很多,死相齐齐凄惨无比,但有两个死人,我没见过。 他们,究竟,是死或生?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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