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开始下了这点蒙蒙雨了...”秦牧喃喃道。 “什么叫又?”我不解,“一个月了,不是一直下雨吗?” “你住院的时候,和你之前单独行动那两天,没下过雨。” “那怎么我一醒来就又阴雨绵绵了?” “老天爷针对你。”秦牧开玩笑讲道。 “不早了,马上要天亮了,”我将酒喝干,“改天再会吧,多么强烈的一种感觉,好像是跨越了一整个海洋穿越而来的悲伤,一无所有的空洞感。” “也许改天见吧。” “我被推倒至深渊了。”我起身离去,“案件...不,是闹剧可能结束了吧?” ... 她不出现,便是终结。 没有再过问任何事情,但是我觉得秦牧有些事情还是藏在了心里,没能在桌上和我阐述。 挡住这种阐述的,应该不是所谓的身份的改变,我相信我和秦牧之间的感情,不会因为我是否被停职,或者案情的变化而改变—— 他有他的想法,我就不必多问。 ... 没回家,在公园里晃了一上午,可能是不知道该回哪个家?哪个家能回? “嘟嘟...”张缘的電话,好久没她的信息了,自从那才洪涝之后。 “什么事?” “今天下午两点,码头见,你一个人。”挂断電话。 刚才不是张缘的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那么就是她遇到危险了,按理来说,她最少身边有个杨妲,杨妲后边有不止一位死神,还有韦空这一位前刑警,那么如果她都遇到危险—— 事情就变得不简单了。 不知道是否该通知警队的帮手,但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傻逼到一个人过去那就真的是纯种大傻逼了。 但是如果通知,通知谁? 秦牧本质是个法医,白羽是个临时工,都是些后勤人员... 李淇...这个点我不好找她,齐飞更是如此。 韦空...我怎么能想到他的? 说到底此时此刻,我已经被停职了...那么程序上已经不是这个的一部分了,如果通知了结果有些差错或者不到位,那么我就会变得更惨了。 我还是打给了李淇,希望她能帮我。 “好,你在哪?我车你,一起去。”李淇倒挺爽快。 “公园,区庄。” ... “我们两个人不行,”李淇说道,“得有增援。” “别增援了,”我纳闷了,“你还带着我!上次我呼叫增援的时候把所有人都埋了。” “你心是比较大。” “怕就怕在会出意外,”我直抒胸臆,“再出意外我就不止是停职那么简单了,但是也不敢赌现场的情况。” “码头...很危险的地方。” “赌一把吧!我就没赢过!” ... 好在齐飞说到底还是给力,叫了一小个车队在后方跟着,我开着李淇驾来的车,李淇单独一辆车在另一个侧位跟着。 上次来到码头是什么时候?但我知道姓罗的上台接管星空集团之前,我来了一次南石,可惜的是没能见到司马勇,姓司马的跑了,张缘我以为最少也跟着杨妲跑了,她留下了在这,那么在我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张琪那个团体也许不顺利。 那么赵珑单枪匹马的,不顺利的概率就更大了。 也许是源自于司马勇等人的撤离,海港的寂静已经不是空旷那么简单,而是一种灾厄与余威之间的拉扯,我处在了这种隔阂之中罢了,什么都没有结束,只是中场休息。 现在,这里是灾厄的延续了... 到了码头,果然有几个人在现场,五个。 ...穿着都很海岛,但是都戴好了口罩和墨镜,手上有手套,很整齐很干练很关键。 “人呢?”我下车也不啰嗦。 领头的那个光头哥布林向后面的小老弟示意,于是便从集装箱里拎出来了一个张缘。 之所以说是拎了出来,是因为此时此刻的张缘已经被绑成了一个粽子。m.biqubao.com 昏死无知觉,而在这个粽子里,很多地方已经是血肉模糊了,我甚至能看见她四肢的各个关节全部都逆向错位。 这个女人,我从案发开始到现在几乎没和她说过几句话,唯一记得就是在司马老贼的豪宅里见过她,然后就是作为引出杨妲的工具人了。 貌似在民治隧道就没有见过她,也许那个时候她就已经遭遇不测了—— 如果这个假设,能够成立,那么也就在一定程度上能想象得到,张琪与赵珑的分道扬镳和操作逐渐变形的根本。 人一旦急了,就稳不住了。 再然后,就是今天了。 “谁要你们来找我?”我问。 首先得跨过“找我”这个概念,奔向对方的头目的境况。 李淇和齐飞已经在现场后方隐蔽,我耳朵里有肉色的微型无线耳机。 但是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在后方,你们为什么会一点主意都不给我? 我下意识想去摸一摸耳朵,但冷静点还是不要。 容易暴露。 多么怪异,一整个车队在我的后方,而我却一点声音也听不见,实在不应该。 如果风有形状,那么此刻的风就像是锁链一样,困住了我,既不能进,也不敢退。 ... 乌云好像忽然收到了某种指令,迅速地盖住了天地,下午两点的时分,却黑得让人忘记了光线的模样,雨点呼啦啦地落下,就像是钉子一样,将本来就被锁链缠绕的我,更加没法动弹。 闪电像利刃一样划破天际,血液像雨滴一样洒落出来,这一幕像极了十月十二日那一晚,便是一切的开端。 这又是什么的序幕,这种无声的冲击究竟又是什么?我到底又他妈的在哪里? 面前的敌人没有任何发言,也见不到任何动作—— 张缘摇摇欲坠,在雨如血的世界里连喘息都变得困难——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后方会在这种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是他妈的掉线了吗?还是这无线耳机本来就有故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天爷啊,我已经认输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我真的已经退场了! 多么不幸,我能感知到——前方是更可怕的深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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