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蒙蒙灰白,晨雾虽然跟着升起,但是视野也逐渐清晰,最后天上双日从天边升腾。 对,是双日,很有跨越世界的正式感。 只不过大日虽然两个,并不爆烈,反倒很是温和,照在人体身上,温润如玉之感,总感觉和主世界的大日不一样。 放眼望去,天地好似恢复了生机。 鸟鸣兽叫迎接新的一日,林木舒展显得绿意盎然。 果然自己身处山顶,极目四顾,天广地阔,天高无限,地远无限。 原本自己看那传来的信息叫什么担山秘境,还以为是什么一个很小的地域,狭窄隐秘什么的。 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正常的世界一样。 哪有什么秘密之境的感觉,没有丝毫的逼仄感,反倒心中感觉比自己现世那边空气还要新鲜,环境更有生机。 自己所在的山顶实际上并不高,整座山也就三五百米的样子,山峰也不陡峭,下面是一片一片的林地,在山峰一面,顾寒山还发现一条隐隐约约的小道,另一面,又是众多山峰,有高有低。 在山峰上的巨石,也就是昨天自己背靠的那个巨石之上,顾寒山还发现一些好似文字一样的东西。 好像繁体字夹杂了一些符号似的,但是又略有出入,看排列情况,透出某种美感。 认真观察,理智告诉他,自己不可能认识,可是下一刻,那些诗句的意思却出现在心中。 那是在赞美山峰上看到的美景和抒发自己的登高望远的感悟。 心中一震,出人意料又感觉理所当然。 这个世界果然有文明。 而且这文字自己之所以能够从陌生变得认识,应该是那世界之门的功效,不仅是让自己穿越了世界,还让自己具有了交流的能力吗? 随着大日升高,雾气消散,远方更加清晰。 顾寒山眼神忽然一动。 在远方有袅袅炊烟升起,还有...还有在更远方...错开一些小山丘,好像有一座城池。 顾寒山没有超凡的目力,但是也能看到一个轮廓,那好似前世电影中的那种古代城池,方方正正倒也不小。 顾寒山又在近处打量了一番。 暂时从周围看过去,应该不会马上有人过来,也没看到什么危险。 找到大石的隐秘一角,就算有人出现在山顶,几乎也不可能钻进来查看,整个人缩成一团躲在隐秘角落里。 然后意识一动,回归! 下一刻,整个人消失不见。 而在另一个世界,顾寒山猛然又从床角出现,无声无息。 出现在床下之后,他没有立马钻出去,而是透过杂物的缝隙观察。 屋内一片漆黑,窗外也已经黑了。 客厅之中,还传来妹妹的声音。 “爸爸,妈妈去上夜班了,二哥呢!” “二哥出差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呜呜,二哥是不是不要燕子了,呜呜呜...” 然后又传了顾月的呵斥。 “哭什么哭,你都多大了,还有那顾寒山,连招呼都不打,那个废物,也不怕被别人吃干抹净,哼!” “阿月怎么这样说你的弟弟,你弟弟也是想找个好的事做,到时候咱们家才能更好的支持你练武啊!” 顾月不再说话。 只是冷哼一声,啪的一声又关了门。 接着又传来顾父的嘀咕和担忧。 “这孩子,天都黑了还没回来,难道今天要在外面过夜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工作,还要花那么多时间去面试。” “燕啊,早点睡觉,明天你二哥说不定就回来了。” “呜呜,我不,这才天黑,我睡不着..” 顾寒山听着这些话。 内心一动,这才天黑吗? 那边几个小时,这边既没有只是一瞬间,也没有沧海桑田。 所以是一比一? 而且那边白日这边夜晚,这边夜晚那边白日? 要是这样,那操作就方便多了。 想着这些,顾寒山没有出来,免得万一吓到爸爸和妹妹。 而是就在床下把厚厚的衣服脱掉,堆在一边,手中的气囊也丢掉,。 接着又重新消失。 ...... 担山秘境: 顾寒山重新出现。 因为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一点,所以只在现世停留了短短时间,这边自然没有其他意外。 在山顶看了看远方的城池轮廓,戒备的看了看山路,心中下定决心。 背着背包,錾子用一个衣服包着拿在手中,然后...下山! 望山跑死马,在山顶看着走出山区就是小平地,可是真的到走的时候,却艰难无比。 小路蜿蜒,时而还有各种阻隔。 好在顾寒山有退路。 走上小半天,然后就穿越回去,就在床下休息并且补充睡眠。 等这边天亮,那边就天黑了。 顾寒山趁机钻了出来,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应付过去。 然后接下来就变得规律了。 白天正常行事补补瞌睡,晚上就关门穿越,走走停停。 四天之后: 担山秘境早晨: 顾寒山躲在大道旁边的树下,看了看一里外的城池,然后观察着零零散散的人群。 实际上他昨天“晚上”就已经到了,为了万无一失,这才等到第二天“一早”。 人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有挑担的,有背背篓的,还有推着木车,赶着牛车马车的... 大多数好像是城外的村民或者行商要进城做生意的样子。 他们身穿古代麻布衣裳,或者各种短褂,大多颜色都很素净陈旧。biqubao.com 女人大多用一根木簪插着头发,男的就随便多了,有人披散头发,有人同样木簪束发,还有的一头潦草杂乱的短发,还有他们脚下,有人赤脚,有人穿着草鞋,个别人也穿着布靴。 看着这一幕,顾寒山知道看这些细节,这个地方发型各有特异,应该是没有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 不仅如此,这里的生产力,比起穿越另一边的主世界都远远的不如。 只看这些,好像这里就是个普通落后的古代。 顾寒山在树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市场上淘的灰色短褂和布鞋,虽然还是有点出入,但也不是特别的显眼。 慢慢的,找了一个不显眼的时机,慢慢的融入人群之中... “哎呀,我家今年的收成不行啊,你们呢。” “我家还好,交了税之后,还能勉强吃两个月的干粮。” “咱们种自己的地,还不如给那些老爷当佃户呢,官字两张口。” “听说了吗?边疆那边,陈国和我们国家打起来了,咱们宁国顶得住吗?” “陈国不是在栗山那边吗,那么多的山脉挡着,他们怎么打过来的呢。” “管他的,和咱们无关,给谁做顺民不是做,反正我们生下来就是做顺民的。” “嘘,乱说什么,阴阳怪气!” “是啊,噤声,祸从口出...” 跟着人群接近城墙,城墙不高,也就两丈左右的样子。 上面几支破旧的旗帜有气无力的飘摇,城门之上书有上水城几个字。 这让顾寒山心中一沉,不像是超凡世界的城墙样子,小说中那超凡世界的城墙不是都是高几十丈嘛,哪怕另一边的庆宣城,外城最外围都是五六丈城墙环绕。 多想无益。 既来之则安之,用食物勉强换得入城机会。 顾寒山就开始了古代城池之旅。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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