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山慢慢的仔细的读着这本笔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厅的家人已经入睡,天上昏黄的月亮更加的昏沉。 顾寒山这才抬起头。 书中的故事和朱老秀才在酒楼中所讲的大概差不多,当然,也有一些特有的细节。 比如那故事中的禹圣虽然被称为圣首神魔之属,但是也无有长生之力。 当然活得也不短,足有一百八十九岁才仙逝,比起这个世界四五十岁的平均年龄,说一句长生还是可以的。 还比如按照这书中所说,原本这大地之上,只有两国。 占据大地中心中原之地的国度,现在宁国所在地方,此地称为中州,以及荒原沼泽草原之地的百蛮。 而如今威风正盛的陈国就是在禹圣移开大片山林的地方开拓出来的,称为禹州。 为什么现在才有陈国担山工一脉的消息,书中也有后人批注。 意思是那陈国乃是后来之国叛逆之国,禹州当年的国度叫做禹国,只不过哪怕与禹圣相关,同样没有逃脱封建王朝两三百年轮回终结的命运,后面还有一个一个的新王朝建立,陈国是最近的。 还有一个问题,既然禹圣及其弟子后裔有担山之力,为何却慢慢名声不显,连建立的王朝都在两百多年被推翻。m.biqubao.com 笔记中也有猜测解释。 担山之道,虽然不可思议,可掌难以想象之力量,但是就像禹圣没有真正长生一样,他们也没有脱离肉身之限。 他们可以担山,但是肉身那是凡胎,被砍被杀被毒被箭射以及生病等等同样会死。 是以当年的禹国覆灭之后,担山一脉剩下的人担心受到报复清算以及没有了举国供养,所以退入大山,隐于山林不知所踪。 这笔记上面还有一个个的感悟。 还得出结论,在告诉后人,神魔不足惧,人定胜天。 顾寒山也不好说这结论是不是完全正确的。 但是他有种感觉,如果说笔记上记录的是真的,那担山一脉,更像是传说中走歪了路的修行者。 他们掌握了一项什么法术,但是却无根本法,用前世的一句话来说,就是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这也解释了担山界发生的这一切的缘由。 这也让人明白为何担山工没有威压天下。 逻辑倒是闭环契合了。 顾寒山没有低看他们。 能够在这个并不宏大的普通世界,掌握不普通的手段,也值得夸耀了。 也不知道那禹圣真的是自己的领悟,还是某种奇遇。 为何顾寒山站在一个穿越者的角度觉得他们是某种掌握法术的修行者。 这也是从笔记中描述的细节得到的。 他们隐于山林,除了担心被报复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顾寒山有种预感,或许那个原因才是根本。 因为禹国覆灭,没有举国供奉。 而那供奉,乃是供奉山野之兽山野食材,越是充满野性凶性的野兽和其他食材越好。 再结合里面讲禹圣也喜食野兽之肉,顾寒山若有所指,这或许是他们修行的一种。 这才合乎情理,任何修行传承肯定都需要点什么,比如武道需要大补气血元气,就算神通法术,也总有需要点什么外物,财法侣地... 看着这本笔记。 回想里面的各种猜想,有的恭敬祈祷,有的异想天开,有的嗤之以鼻,而顾寒山结合自己的看法。 却也有某种收获。 坐在桌边,拿起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几行总结。 “一,大概率真有担山工,。” “二,手段也许神异,但防御好似常人,肉身弱点明显,所以并无天下无敌之态。” “三,...” 顾寒山想了想。 慢慢的落笔。 “他们需要充满野性荒性凶性之肉食和其他食材,是否是与其传承有关,修行有关?” 顿了顿,又在这句话之后打了好几个问好。 一阵之后, 顾寒山又撕掉自己写的笔记,撕成碎屑,丢到垃圾桶。 “正经人谁写日记!” ....... 接下来又是两天。 顾寒山每日带着一片百年山参片含在口中,然后前往武馆修炼。 并且适当展现自己还在一点点提升的力量,好似鼓起吃奶的劲,抱起了一个一百八十斤的石球,虽然只是丢出了半米。 这种还算稳定提升成长的表现,总也算营造了一个优秀学徒的人设模板。 与其他师兄弟的关系也就更加和谐了,在那些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看来,顾寒山入门应该是没问题的,以后算是自己人。 自己修行了桩功之后,前面见面表现得也很平淡的内门九师兄遇到了自己,也拍了拍自己肩膀,连大师兄都召见了自己一次,说了两句鼓励的话。 这两天顾寒山没有前往担山秘境。 两天之后的傍晚,主世界太阳开始落下,黑夜就要到来。 担山秘境天还黑着,正是黎明前最寂静的时候。 而顾寒山从大旗门一个柴房的草垛后面出现。 走出柴房,明显可以看到,两天时间,这大院之中破败了很多,各个屋内凌乱不堪,只剩下一些破破烂烂,偶尔还能看到连一些门框都被敲下。 树倒猢狲散,不过如此了。 大院中还有某种血腥的臭味弥漫,看来后面的人收拾得也不用心,这也是这个大院现在被荒废的原因。 能够想象,这大旗门溃散之后,肯定也是成为了别人的肥肉。 这种情况下,顾寒山倒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找了个地方盘腿而坐,静等天白。 上水城安神堂: 天才放亮。 后院的伙计掌柜刚取下门架打开档口大门。 就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 抱拳淡笑。 “听说贵店,有五百年的山参,号称价值千金,可否一见。” 边说已经走进店里。 “这位公子,这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很贵的...” “啪!!” 一锭金灿灿的东西被丢了出来。 “公子稍等!” 一阵之后。 顾寒山走了出来,只不过原本背负的包裹已经变成了胸口的木盒。 转头看向安神堂。 此刻那掌柜和伙计正在门口堆笑。 “公子,下次再有需要,还请记得找我们安神堂,我们安神堂的药材,绝对名副其实。” 看得出来。 这次的交易他们很满意,赚了不少,人参虽好,也不过是给老弱之辈吊一吊最后一口气,在大部分人看来,除非是皇亲贵渭,否则就算富贵员外,掉两口气多活两天,也没多大意义。 号称价值千金,没想到今日真的卖出了百两黄金,千两白银,这可是上百亩水浇天的价值。 在这安神堂的人看来,这年轻人就是个凯子,自己等人随意的拿捏了一下,就真的一口价拿下了。 如何不欢迎顾寒山再来。 顾寒山内心感叹。 这要是在前世的世界,按照这个世界的白银黄金兑换比例,自己从中转运,就要发大财,哪里需要做什么瓷器生意。 在这里,一两黄金只能兑换十两白银,前世黄金四五百一克,白银不过四五块而已。 只不过,顾寒山也无太大的舍不得,这反正都是在大旗门得的好处。 连白银自己在主世界都要谨小慎微的兑换,黄金自己根本都不敢泄露一分一毫,他不知道泄露了到底会如何,会不会是自己杞人忧天,但是顾寒山没有丝毫想冒险试探的想法。 这不是自己现在这实力应该尝试的东西。 与其放在家里增加风险,不如在这个世界花掉,变成可以转化实力的东西。 这个世界的人,这五百年人参只能养神吊命,但是自己,却可以用它配合桩功呼吸法,化作力量。 想着这些。 顾寒山正准备找个无人的废弃地方回归。 “轰!” “轰轰轰轰....嘭嘭嘭嘭....” 城外忽然传来无尽的轰隆声。 下意识仰头一看,眼神之中露出震惊。 不止是他,大街上的无数人都随着声音看向城外。 然后陷入震撼惊恐。 上水城西面临上水河,东出十里有栗山山岳的支脉小青山,小青山也同样陡峭,绵延而出生成很多小山岳,是很多山民打猎采药的地方。 而现在,原本在城内能够看到的小青山,竟然在震动,在巨响,在摇摆。 隐隐约约还有奇怪的声调从风中飘来。 【咚咚咚咚咚...山有绝顶人是峰,吾有心念摧长峰,请来三万六千将,邀得五万八千灵,御使十万九千兽,担起亿万浮尘山....咿呀咿呀哟,山川大神请莫怪,一山走了还一山....】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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