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血?”我和六子满脸惊讶地看着他。 “那是?” 没等我继续往下说,梁二就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老何的!” 他将手里皱成一团的卫生纸拿了起来:“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 看着梁二手里的纸团,我和六子都愣住了,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纸团是老何给你的?” 六子连忙问道。 梁二重重地点头说道:“当时我真以为他要伤害我,没想到在挣扎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他并没有攻击我的意思。” 梁二回顾起当时的情况。 他说道:“当时老何的力气很大,他抓住我的时候,用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手腕。” “我当时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没想到老何却猛地将我的手指头全都给掰开了。当时我还想,他不会是想要将我的手指给掰断吧。” 梁二说着,还抬起手来给我们看了看,他把血迹擦掉之后,确实没有任何的伤口,就是手腕还有被勒住的红色血痕。 “他拉着我,将我往病房的小窗户那里拖,我怕他用什么东西,割我的手腕,就一直在反抗。” 梁二叹了口气,说道:“直到他拿出这张纸团塞到我手里,我才明白,他并不是想要伤害我,而是有话要对我们说。” 我和六子面面相觑,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为了不引起怀疑,我还在那继续装傻。老何自始至终也没对我怎么样,就是把手上的血,全都染在了我的手背上。”梁二说完,还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半点伤口。 “那老何现在怎么样了?”小英问道。 梁二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估计是看见把纸团传了出来,就自己躲回去了,也不知道医院里的人会不会惩罚他。”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有些古怪,老何明显是有话要对我们说,但是却又不能直接开口,只能想出这种办法来。” 六子皱着眉头说:“他的那些举动,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他应该是装疯!”梁二十分肯定地看着我们,“当我拿到纸团之后,我能从老何的眼神里看到他是想要表达什么的,那个眼神,一点也不像是个疯子。最起码在那个时候,他是没有发疯的!” “纸团上写的什么?”上官红问道。 梁二摇了摇头:“我感觉事情不对,一路上都没敢说法,到了房间里才说的。纸团上的字,我也一直都没看。” 随后梁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展开了手里的纸团。 那是一张已经被血浸透的卫生纸,上面还夹杂着一些黑色的头发。 我们凑近了一看,这才发现,在卫生纸的褶皱之中,似乎隐藏着一个字。 六子连忙将纸摊平,用手指轻轻地按压着上面的血迹。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说道:“你们看看,这上面是不是写着什么字?” 我和小英还有上官红都凑了过去,仔细地看着那张卫生纸。 在血迹的映衬下,似乎真的有些字迹浮现了出来。 我用手指轻轻按压着,过了一会儿,才看出来。 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字: 救! 看到这个字,我们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救?”六子惊讶地看着梁二,“老何这是在向我们求救?” 梁二点了点头:“对,没错,肯定就是这样。” 我和小英对视了一眼,也都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老何为什么要向我们求救?”上官红皱着眉头,“难道他是被人给控制住了,或者是被关押在了精神病院?” 老何的发疯,似乎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梁二说道:“老何的举动确实很奇怪,他明明是个正常人,却偏偏要装成个疯子。而且,他还一直想要跟我们传递消息。”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疑惑地问道。 梁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这件事情肯定和精神病院脱不了干系。” “我们明天要不要再去一趟精神病院?”小英问道。 六子连忙点头说道:“对,应该再去一次,想办法给老何弄出来!” “可是把人从精神病院里带走,应该需要很多的手续。”上官红皱起眉头,“咱们也不是老何真正的亲戚,那些东西很难弄到手吧?” “我想办法联系一下海叔。”小英开口,“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先去联系吧,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经过这一番惊吓,我们都有些累了,便各自再房间里休息着。 小英那边打了电话,海叔说他有办法,并且能在三天之内就搞定,我们只需要再等上一段时间。 等到了晚上,我们几个人打算一块出去吃饭。 反正也没别的事,也不能夜晚去闯精神病院,免得打草惊蛇。 虽说我们也很想把老何救出来,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但现在只能先冷静一下。 刚走到附近饭店的门口,我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转过头一看,发现旁边聚集了好几个人,正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我仔细地瞅了瞅,发现这些人都穿着精神病院的病号服,有几张脸,还觉得有些熟悉,似乎是之前在精神病院里见过的那些病人。 他们手里都拿着棍棒,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我心里顿时莫名一紧,这些人不应该在精神病院被严格看管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上午刚去过病院,他们晚上就跑出来了,难道是巧合吗? “怎么了?”梁二没进门,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等我开口,他也看到了这让人意外的一幕。 六子这时走过来,有些诧异地说:“他们或许病情没那么严重,晚上的时候可以从医院里出来呢?” “没那么重?”梁二无语的看着他,“你睁大了眼睛瞧瞧,他们手里拿着什么呢,这还病情不重呢?” 这些病人一个个手里头都拿着武器,晚上这个小县城也没什么人走动,就算有,看到他们也都老老实实的躲开了。 小英和上官红问我们怎么了,我总感觉这些人来者不善,让他们找地方先躲起来,这顿饭恐怕是吃不上了。 这时,那些人似乎也发现了我们,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 “就是他们,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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