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小超市的门口。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穿着短裤短袖的男人,正蹲在小卖铺门口。 看到我们注意到他之后,就有些慌忙的站起身假装买烟。 哪怕是背对着我们,他的眼睛时不时地往我们这边瞟,生怕我们突然消失了。 “看来吴院长还真是挺谨慎的。”我笑了笑,“他怕咱们继续做出什么事情来,连我们的行踪都要盯着。” 梁二摸了摸下巴说道:“你说他会不会跟着咱们,一直跟到精神病院啊?” 我摇了摇头:“应该不会,精神病院那边应该也有人盯着,我们如果过去的话,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吴院长的。吴院长如果不想让我们进去,肯定会有办法的。” 六子也表示赞同:“对,老九说得没错。吴院长要是想对付咱们,早就动手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劲,还派人盯着咱们?” 我点了点头:“没错,我看他们也是吃了两次亏,明显不敢动手了。而且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他要是敢动手,咱们就跟他拼了!” 梁二嘿嘿一笑:“对,咱们可是有神功护体的,怕个毛啊!” 我们三个人相视一笑,继续往前走。 至于那个李壁,他答应做我们的内应,估计回去之后,没少挨骂。 如果吴院长没有起什么疑心,之后的事情或许能让他帮忙。 我们几个走了没多远,那个男人果然跟了上来,他一边抽烟一边若无其事地跟在身后。 六子突然对我们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立马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快,快,动作快!”六子着急地对我们喊了几声,我们几个人就跟着他七拐八绕,有的时候甚至还从人家的铺子里穿了过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竟是将那个苍蝇给甩掉了! 然后接着走了大概十来分钟之后,六子突然指着前面的一家饭店说道:“咱们就在这家吃吧,这家饭店我熟。” 说完,冲着我们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道:“这家店我有熟人。” 我们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饭店的生意还不错,现在不是饭店,里头还有几个人在那喝酒吃饭。 一进门,六子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他一挥手喊道:“老板呢,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六子这么一喊,顿时就有服务员走了上来。 一开始脸上还带有几分疑惑,见到是六子之后,立马眉开眼笑:“原来是六子哥,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六子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呵呵地说道:“最近不是忙吗,正好带了几个朋友过来,照顾照顾你们家生意。还有包间吗,给我弄个包间出来!” “有,有!”服务员赶紧点头哈腰,“六子哥要包间,那肯定得有!你在这稍等一下,我马上去叫老板出来,他正在里头睡午觉呢。” 说完,服务员便一路小跑的离开了。 我们都诧异的看向六子,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面子。 梁二更是拍了拍他的后背说:“行啊六子,看不出来,你在这里还挺有面子!” 六子特别张扬地说道:“那可不!我从山里带出来的野味,都是送到这里,有的时候还给他们算的便宜了些。这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等着吧,我让老板给我安排一个好位置。” 说着,又冲我们眨了眨眼睛。 这个时候,从一个包间里走出来了一个腆着大肚子的,留着小胡须的男人。 他看见六子之后,原本没睡醒的脸上,赶紧露出了笑容。 “六子,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可想死哥哥我了!” 六子冲我们小声说道:“他就是这家饭馆的老板,姓严,我一般管他叫老严。” 老严一上来就给六子来了一个拥抱,还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小子,这么久也不来,是不是把哥哥我给忘了?” 六子笑着说道:“哪敢啊,我这不是来照顾你生意了吗?这几个都是我的朋友,你给安排一个好点的包间。” 老严看了一眼我们几个,顿时笑着说道:“好说好说,六子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来来来,跟我来,我给你们安排一个最好的包间。” 我们跟着老严一路来到了一个包间。 这个包间比我们之前去过的都要大一些,装修也要好上不少。 老严招呼我们坐下,然后说道:“六子,你们先坐着,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饭菜。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六子也不客气:“那不行,老严,你就把你店里最好吃的都给我上上来,今天咱们好好喝一顿。” 老严哈哈一笑,转身离开了。 包间里只剩下我们五个人。 梁二看着六子说道:“可以啊六子,没想到你在这还挺有面子的。” 六子嘿嘿一笑:“那可不,我可不是吃素的。行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吧。” 我们点了点头,开始商量了起来。 这个时候,老严带着服务员端着几个菜走了进来。 他一边将菜放在桌子上,一边说道:“各位先吃着,要是觉得不够的话,再叫我。刚才又进来了一些客人,我还得去忙活。” 六子挥了挥手:“好嘞老严,你先去忙吧,等闲下来了,过来喝两杯。” 老严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包间里只剩下我们五个人,还有满满一桌子菜。 我们边吃边聊,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按照之前的计划,六子负责去找人,装作投资的样子,去精神病院考察。 我和梁二则是负责在附近寻找突破口,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小英和上官红则是留在包间里,伪装成我们并没有离开的假象。 “六子,你要找的人,该不会就是老严吧?”梁二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随意地说道。 六子果断的点了点头说:“对,就是他。” “你没开玩笑?”梁二吓得瞪大了眼睛。biqubao.com 六子疑惑地看着梁二说道:“对啊,当然不是开玩笑,老严他不合适吗?” “合适倒是合适。”小英皱起眉头,“可他是巫县的人,去精神病院不会一下子就被认出来吗?” 六子笑了起来,往嘴里塞了一颗花生米说道:“你一看就是跟在海叔身边,光顾着保护人了,什么也没学到。” 听到六子的话,小英不服气的看了她一眼:“那你倒是说说,那个老严到底为什么能行!” “简单!”六子往嘴里灌了一杯酒,“我问你,如果你是吴院长,知道有咱们这一伙人之后,出现了一个面生的投资人,不会觉得有问题吗?” “这!”六子的话一语点醒梦中人,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之后,笑着看向我们。 “所以一张熟悉的面孔最重要!”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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