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芳在狗蛋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身上的疼还没缓过劲去,她痛恨地看着郭喜安,下巴上挨的那一下让她张口就疼痛,但她还是抖着嘴放狠话道:“你竟敢对我动手,你等着!” 带着狗蛋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郭喜春先前看到郭喜安教训吴桂芳,心里很解气,现在又有些担心,她们这一家孤儿寡母的,要是对方带着人打上门来可怎么办? “没事!”郭喜安淡然安慰,“狗蛋爹不是个拎不清的。” “是是,大木是个讲理的,不会听他媳妇乱诌。”张大头也点头道。 林大木就是狗蛋爹,一直都是个正派老实的汉子,在村里的口碑很不错。 先将牛车上的东西搬进屋,送走了张大头,郭喜安才将几个孩子聚在堂屋,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向佑向泽大丫三丫四个孩子站成一排,低垂着头一脸丧气。 “知道错了吗?”郭喜安板着脸。 没人答话,郭喜春在旁边看得着急,“快说啊,说你们知道错了,下次不会犯了。” “小姨,我知道错了。”大丫低着声音先开口。 “哦,错在哪了?” “不该带着弟弟妹妹们和人打架。” 郭喜安看向其他人,“你们呢?” 其余三个小的都像只斗败的公鸡,声音小小的先后回答:“我们错了,不该和人打架,以后都不会了。” “你们是错了。”郭喜安点头,看着几个孩子一脸沮丧的样子,话头一转又道:“不过不是错在打架,而是错在没有认清双方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动手,打架也要讲究智慧,鲁莽只会送上门做靶子,自己挨打吃亏。既然动了手,就要抢占先机,有把握干翻对方才是,最后却被别人反过来骑着打,没出息!” 孩子们都一脸愕然地抬头看她。 郭喜春也傻眼了,这样教育孩子对吗? 郭喜安:“我们不主动惹事,但也不能怕事,今天这事出手没错,但被人激怒无脑出手就是有错,我不希望你们成为一群有勇无谋的莽夫,也不希望你们成为有谋无勇的懦夫,有勇有谋才是聪明的强者,你们记住了吗?” 几个孩子听了郭喜安的话,不再是刚刚一脸丧气的样子,高高昂起了头,难掩激动大声道:“记住了。” “好,虽然你们今天打架打输了,但我还是认同你们的勇气,若是别人欺上门来还不敢吭声,那跟孙子有什么区别?所以为了表扬你们的勇敢,娘今天要做个好吃的犒赏你们。” “哦!”几个孩子欢呼起来,一扫先前垂头丧气的样子,斗志昂扬恨不得再找到狗蛋几个重新打一场。 将孩子们都赶去洗漱换衣后,郭喜春找到郭喜安,担忧道:“你刚刚怎么能这样教育孩子呢?打架可不是好事,要是以后闯出祸来可怎么办?” 郭喜安:“我不是教他们打架,而是告诉他们遇到欺辱暴力要勇敢反击,相比于乖巧懂事让人欺负不敢反抗,我更宁愿他们凶狠一些叫人不敢招惹,我们家的孩子我知道,他们是不会主动去欺辱其他人的,这样就很好。” “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你晚上也不许背着我训大丫她们,女孩子在这个时代讨生活本就更不容易,不可以把她们养成胆小怕事逆来顺受的性子。” 郭喜春一窒,她确实是想着晚上回房间后好好教育大丫她们姐妹的,她们母女本就是来投奔,低着头过日子才是真理,怎么可以像今天这样惹是生非,不过此刻被妹妹看穿了,她便也就歇了这心思。 郭喜安承诺了孩子们给他们做好吃的,自然要做到,上次那猪后腿上割下来的瘦肉还没吃呢,她给吊到井里保鲜了,这会儿便从井里拉了上来。 她今天买的调料齐全,便准备给孩子们做一道麻辣猪肉干。 将猪肉洗净切成粗条,装入大碗中,放上少量酱油、食盐、白糖和姜蒜片抓拌均匀后腌制一刻钟,锅里放上较多一些的菜籽油,不用等油热,就这么将准备好的葱姜蒜和花椒冷油下锅慢慢煎炸。 直把香料炸干炸得表面金黄捞出,然后下入腌制好的猪肉,中火慢炸,一边炸一边用锅铲将肉丝划散,避免粘黏,直把瘦肉中的水分炸干,所有肉丝都炸得焦黄,便把锅中多余的热油倒出一些,将切好的干辣椒丝倒入,中火转小火不停翻炒,出香味后再放入一些花椒粒,继续翻炒。 这时候厨房已经满是浓郁的香味,孩子们都被吸引了过来。 郭喜安往里面又撒上一点盐和白糖翻炒均匀后出锅,这样一道麻辣鲜香的猪肉干就做出来了,这样做出来的猪肉干,就是放冷了也一样好吃,有冷吃猪肉干的感觉。 用先前炸肉控出来的油,郭喜安又炒了一盘麻辣土豆片,主食就是用玉米面煮的糊糊,这样晚饭就做好了。 “开饭!”饭菜上桌,一家人围坐过来,郭喜安一声令下,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捧上碗筷大快朵颐起来。 无一例外所有人的第一筷子都伸向了麻辣猪肉干。 这盘猪肉干光看外表就已经十分诱人,干煸得褐红色的肉干里面点缀着油亮的干辣椒丝,还没有尝,鲜辣的味道已经钻入鼻孔,引诱人的味蕾,叫人垂涎欲滴。 夹一块放入口中,肉香中带着辣椒花椒混合得绝妙的麻辣味刺激着人的感官,好吃又过瘾,那肉丝炸得很透,又煸炒得很干,在嘴里是越嚼越香。 众人吃得停不下筷子,三丫有些不太能吃辣,两口下去,已经开始呼哧呼哧的吸气,可就是如此,往嘴里送肉干的动作也没停。 就是一向舍不得吃肉的郭喜春,也没忍住多夹了几筷子。 差不多三斤猪腿肉做成的麻辣猪肉干,没一会功夫就被分吃得干干净净。 猪肉干吃完后,众人的注意力才转向了一边的麻辣土豆片,嗯,这里该叫麻辣胡芋片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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