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听了小姨的话,立马又信心满满,蹦跳着举手信誓旦旦地保证:“我明天一定能把字都写正确。” 二丫扯了扯嘴角,心里的不满没有消散,只是不敢说出口,低下头沉默过去。 郭喜安没有察觉到二丫的异样,拿了书本出来,开始教孩子们接下来的知识,照例是又教了四个字后,郭喜安便让孩子们自己练习,自己去到厨房忙活。 见她进来厨房,郭喜春叫她过去,把今天李凤萍来家里的事告诉了她。 “李凤萍?”郭喜安皱眉,同为程家的儿媳,李凤萍作为程家老三的媳妇,和大儿媳刘翠比起来,似乎有些不显山不露水,在老程家并不如刘翠受喜。 但郭喜安却知道,这李凤萍并不是个好相与的,她以前多少次吃亏,虽说是刘大花和刘翠冲在前面动手,但里面也少不了李凤萍的挑拨。 李凤萍这人,心术不正,还最能挑得人为她出头,自己却躲在后面捡便宜,对这个人,郭喜安的不喜更甚于对刘翠。 此刻听了姐姐的话,立马起了警惕,“她来做什么?” 郭喜春拉着她在灶前坐下,回答道:“她一开始来我也觉得奇怪呢,但瞧她态度挺好,说是程家老爹再过三日就是五十的寿辰了,老程家准备好好操办一下,摆几桌酒席,邀请乡亲们庆贺庆贺。” “你虽然分家出来了,但名义上也还是老程家的二儿媳,理应要出席的。你不在家,我也不敢乱答应,只推说等你回来问过你了再说。” 郭喜春说完,有些担心地看向郭喜安,“你说她们这是什么意思?这寿席我们是去还是不去?” 古人寿命普遍不长,五十为知天命的岁数,基本都是五十岁开始做寿,又称为头寿,虽然都不是富贵的人家,但向阳村这边的乡俗对头寿都是很重视的,大多数人家老人到了这个岁数,确实都会或大或小地操办一下。 郭喜安想了想,程德全做寿,她这做儿媳的确实也不好不去,别说老程家的已经上门来请,就是人家不来,为了不落人口舌,她也是得去的。 郭喜春也是这个想法,只是还有些担心道:“就是不知道他们家会不会借此又为难什么?” 那李凤萍来家里说这事时还特意交代了让她们一家子都过去,连着孩子们都带上。以前老程家做出来的事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如果可以,她完全不想再和这样一家人再有什么接触。 郭喜安明白姐姐的担心,安慰道:“姐你也别想太多了,老程家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思,让我过去只怕是要去帮忙的,再借着寿礼这事敲我们些竹竿罢了,到了那天,你只管带着孩子们紧跟着孙大娘和李大娘,吃完席就回家,其他的也不用多管。” 既然出席是躲不过的,想再多也没用,况且郭喜安想来想去,老程家能图谋的也不过就是这两件事。 这里的村民办宴席,逢上大宴会请同村的人过来帮忙操办,像过寿这样的小宴,那都是自家人就操办了的,最多请些亲戚朋友过来帮忙,郭喜安作为老程家的二儿媳,这个壮劳力是逃不过去的。 再有就是寿礼,这边村民们去吃寿宴,都要给主人家备上一份薄礼,常规就是送些鸡蛋米面再加两文钱的红礼,郭喜安作为儿媳,送礼自然要更重些。 郭喜安这么想也没错,老程家确实也打了这个主意。 再说刘大花这边,从得了三儿媳李凤萍回话说已经把消息带给郭家后,就带着自己娘家嫂子回了房间,悄悄摸摸的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些什么? “嫂子,你确定这药能有用吗?”刘大花捧着一个纸包,里面是一小撮白色的药粉,“这么一点剂量,可别发挥不出效果误了大事。” 杨香琴坐在她身边小声道:“你放心,这药灵着呢,是专门用来催母猪发情的药,我特意找我们村的兽医黄老头配的,以前就给猪用过,好使得很,拿来对付一个小丫头,更不在话下。” 刘大花这才放心了,将油纸包好,递给她嘱咐道:“到时候你带着大志早早的就先过来,我会想办法把那小丫头引到后院柴房去,你让大志照计划把药给那丫头片子灌下去。” “等时间差不多我带着人过去撞破,让大志一口咬死了是那小丫头发骚勾引的,到时候那个情况下,我看郭喜安那贱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她那姨侄女小小年纪就这么淫贱,勾引男人做下这等丑事,我看她们一家往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村里立足。” 一想到计划顺利进行后,郭喜安那一家子会如何的大失颜面,被钉在耻辱柱上,被众人的口水淹死,刘大花就忍不住露出一个痛快的笑来。 那贱人不是疼爱护着她那大姨侄女,还看不上自己的侄子大志吗?等这事一出,那大丫可是没脸活了,要还想有条活路,只能求着大志娶了她。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郭喜安这贱人,还怎么在自己面前硬气? 这一招,不仅能让郭家身败名裂,还能拿捏住郭喜安,只是一想,就让刘大花激动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马就能到办寿席的日子。 杨香琴也想得高兴,到时候自己家白捡一个儿媳,解决了自己大儿子一直娶不上媳妇的困境。而这样被娶进来的媳妇,也休想在他们老刘家抬起头来,余生还不是任他们搓扁揉圆,随意驱使压榨。 怕事有不周全出了岔子影响到自己儿子娶媳妇,杨香琴还贴心地提醒刘大花:“小姑,那怎么把那丫头引到后院去,你可要好好计划,不要出了差错。” 刘大花正要回她,便听外面传来一句,“小雨,你在那杵着干什么呢?” 屋内的俩人都是一惊,起身快步奔到门前,一把拉开房门。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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