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 天台上,赵泰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罗峰和林天华都是鼻青脸肿的。 他盯着罗峰,一双目光之中都带着质问之色。 按照他对罗峰的了解,罗峰绝对不可能看着里面的情况发生,一定会出手阻止,可他没有,反而是报警,走了正常程序。 不应该呀... 每当这小子想搞事的时候,总会冒出来一些令人搞不懂的操作。 “没想搞什么呀,打击罪犯,这不是你们的职责吗?而我作为一个公民,仅仅是报警呀,就是这么简单呀。” “你怎么能怀疑我呢?咱们之间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这可是我的拳拳之心呀!” 赵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就你?就你这颗心都特么是黑的,说吧,又准备坑谁?” 罗峰耸了耸肩膀道:“没准备坑谁,我只是想看清楚省城的局势而已。” 闻言,林天华都不由眯了眯眼睛,疑惑道:“什么局势?” “省城这么大的面积,一共六个区,上千万人口,你觉得会只有这么几个犯罪集团?” “当初来省城的时候,你说过,最大的就是三个,一个是兴和社团,一个是富临集团,还有一个王麻子,但是现在除了林天华之外,另外两个都已经灭了。 按理说,解决了林天华之外,就没有犯罪集团了吧?最多也就是小帮派而已,这群人翻不起来浪花,而留着他们,用处很大。 我刚才也说了,上千万人口,你觉得会只有这么三个犯罪集团?就算加上川蜀帮也才四个,这合理吗?” 罗峰点燃了一支烟,继续道:“虽然和港岛那边没办法比,但是,新义安,三合会,14k,义群,和胜和,同时,还有巨大的贪腐。 但人口才多少?云州的人口又有多少? 如果你说的这三个是黑社会组织真的能够在云州只手遮天,林天华这小子会跟着我混?还有,林天华,你个小瘪犊子都还瞒着我不少事啊。” 罗峰的话音落下之后,赵泰和林天华都沉默了起来,谁都没有开口。 “赵局,劫匪提出要车。” 赵泰身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指挥权交给你,如果人质还有伤亡,你就脱帽子吧。” 赵泰直接把对讲机的电池给扣了下来。 很显然,罗峰的话问到了点子上。 “而作为靠海的龙泉市,基本上掌握着整个省的贸易出口,整个中南地区超过百分之四十的贸易出口都在龙泉市完成! 同时,龙泉市最大的红运港口承担了至少超过百分之十五的贸易出口,其他的港口一起承担了剩下的部分,而这么多的货物中,难免冒出一些非法物品。 这也会衍生出相当一批蛀虫,而作为省厅副局,虽然是负责扫黑除恶,但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他说完之后,转头看向林天华,冷笑一声。 “兴和社团作为省城的一大帮派,肯定会有其他人和你们合作,我也相信在兴和社团的地下有很多肮脏的事情。 这段时间,你都和我呆在一起,我从没见你处理过任何社团的事,尽管现在兴和社团在林正义的手中,但...兴和集团就不用签署文件吗? 至少中山集团还在的时候,不少文件都需要我的签字,现在萧瑾瑜在弄公司,而我回去同样要签署各种各样的文件。 所以,兴和集团又是谁在管理?兴和社团和集团的背后,又是谁在控制?” 罗峰吐出一口烟,眯着眼睛,他看着下面的场景,关辉已经从里面出来了,几乎关辉的人的手中都有一个人质,正在上车。 他走到狙击组的旁边,拍了拍狙击手的肩膀。 “额...有事吗?” 狙击手一脸懵逼的回头。 罗峰一把夺过狙击枪,一只脚踏在沿边,手肘下沉,对准关辉直接扣动扳机。 “砰!” 关辉的脑袋当场炸裂! 这还没完。 他拉动枪栓,子弹再次上膛,又是一声枪响! “砰砰砰!” 罗峰就好像连续收割着人命的死神,几乎是一枪一个。 他快速拉动枪栓,几乎都没有用瞄准镜,上膛之后,直接扣动扳机! “你自己看着办,自己想想怎么说。” 罗峰直接将狙击枪扔在他的身上,低头看着狙击手道:“这才叫狙击。” 那狙击手看着下面的死人,下意识拿着自己的狙击枪,陷入了沉默。 他...是不是应该拜师啊? 自己才是狙击手呀,还是队里的王牌狙击手啊! 这货是个黑社会呀,为什么狙击枪能玩的这么6啊? 这么短的距离,他都不敢说自己能够全部一击命中,而且,对方还这么快速上膛,扣动扳机! 一时间,他都分不清楚是自己垃圾还是对方太厉害了。 而罗峰做完这一切之后,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甩头就朝着楼下走去。 回到车上,一拧钥匙,车辆瞬间咆哮出去了。 “卧槽!那特么我的车啊!!罗峰,你个狗比,那特么我的车呀!!” 林天华趴在沿边吼道。 然后,他就看见罗峰伸出一只手,竖起了中指! 林天华:“......” 赵泰沉默着,没好气的一脚踹在林天华的屁股上骂道:“都特么走了,你还叫个屁呀!” “你呀,还是想想怎么和那狗东西解释吧,这件事情你要是解决不好的话,罗峰那狗东西肯定会揍你的。” 林天华猛地转头,狠狠的瞪着赵泰,咬牙切齿的低吼道:“那特么不是你让我别告诉他的吗?再说了,你特么来找我,那特么不是....” “行了!” “抽空把省城的告诉他吧,很多事情是压不住的,而且,你真以为仁爱医院的事情能压得住吗?之所以我等到现在,那是在等这年底的扫黑。” 赵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轻笑一声:“仁爱医院的那群人是那三个人的保护伞,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是现在...可以对他们动手了!” “我这里的证据收集的差不多了!” “你告诉罗峰吧,顺便告诉他接下来的计划,反正...对你的量刑,我会考虑的。”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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