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民也是憋气加窝火,关于秦东旭在卧龙村的所作所为,都是姚翠芳告诉他的。 可是后面这些事情,姚翠芳却就偏偏没有告诉他! 到底是姚翠芳也不知道,还是故意对他隐瞒了? 无论如何,秦东旭能在卧龙村成立修委会,改变了卧龙村的现状,都是大功一件! 他们对秦东旭的攻击,就显得那么的可笑! 不过胡为民现在窝火的还不是这件事,而是陈霄华刚才说会向上级反映某些人的生活作风问题! 什么生活作风问题? 剑锋直指自己和姚翠芳啊! “码的,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许静和陈霄华!这两个人竟然充当了秦东旭马前卒!搅乱了我的计划,真是气死我了!” 胡为民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抓着秦东旭代人受罚的事情不放了。 同时,秦东旭在卧龙村取得的成绩,也让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 他甚至忽然感觉自己这样在党委会上和秦东旭刚,有些没意思了。 从党委会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们吵翻了天,就差彼此指着鼻子对骂了。 但秦东旭却自始至终云淡风轻,稳坐钓鱼台! 站出来和他们硬刚的,只是许静和陈霄华两员虎将! 这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气度! 胡为民发现,单单从这一方面讲,自己就已经输了! 说一千道一万,徒逞口舌之力还是不行的,还是得要实实在在的成绩! 秦东旭就是因为在卧龙村的漂亮表现,面对他们的围攻时,都不用他亲自为自己辩护,只是许静和陈霄华一通输出,就稳定了局面! 胡为民冲廖元兴使了个眼色。 廖元兴秒懂了他的意思,原本阴沉如水的脸忽然就云开雾散,笑呵呵的说道:“大家都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嘛,都是为了把工作干好,没有必要弄得急赤白脸的,知道的明白我们是在开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吵架呢!” “你们看,我们吵来吵去都跑题了。我们这次会议,主要讨论的是怎么解决太平村西红柿滞销的问题。大家还是言归正传吧。”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秦东旭忽然道:“嗯,在讨论西红柿滞销问题之前,关于卧龙村的事情,我再说两句吧。” “刚才大家说我不应该代人受罚,向赵氏族规妥协,应该严厉打击。”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刚开始我也试图这么做。可是我联系了派出所长杜子山,杜子山宁可在家打麻将,也不陪我一起去卧龙村!” “我认为杜子山严重渎职,已经不适合担任派出所长一职!应当免去他的所长职务,各位以为如何?” 胡为民顿时又被气的牙根疼! 自己本来想在这次党委会上压住秦东旭,结果不但没压住,秦东旭竟然还得寸进尺了!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秦东旭得逞! 杜子山可是自己的死党,对自己一直忠心耿耿,如果自己不能把他保住,让秦东旭拿掉了,自己在秦东旭面前就算是一败涂地了! 秦东旭从此以后,在党委会就有了强大的话语权! 以后在党政办放屁不响的就不是秦东旭,而是他胡为民了! 他马上便道:“秦主任,派出所长的人事权在县里,不在我们这边。我们无权罢免杜子山的职务吧?”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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