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旭道:“我们的确没有权力直接罢免杜子山的职务,但是只要我们党委会形成共识,向县里郑重提出我们的要求,相信县里会尊重我们意见的。” 廖元兴马上笑道:“杜子山同志是老干警了,经验非常丰富,我认为他是胜任派出所长职务的。至于他没有跟着秦书记一起去卧龙村,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我刚才说了,当时他在打麻将!而且有人亲眼看到了。”秦东旭道。 组织委员曹文治道:“就算有人看到了,谁又能证明这目击证人的话是真的呢?” 宣统委员赵南功道:“其实就算是真的,免职的处分也太重了,应该以教育为主啊。” 人大主席詹俊道:“我们七柳镇已经是多事之秋,卧龙村的事情,太平村的事情,已经让我们焦头烂额,如果再去动派出所长,恐怕会乱上加乱!不如先缓一缓。” 秦东旭目光扫向胡为民,平静道:“胡镇长怎么看?” 胡为民果断的说道:“我和廖副镇长他们的观点一致,杜子山同志不能动。” 胡为民的大脑一直在高速旋转。 杜子山必须保住! 杜子山如果保不住,丢职位的是杜子山,丢面子的却是他! 大家会以为他已经对七柳镇失去了掌控力! 詹俊、曹文治等人会认为自己压不住秦东旭,以后可能就会倒向秦东旭! 这是他无法承受的后果! 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和秦东旭硬刚,陈霄华会不会真的去上级反映他的生活作风问题。 在开会之前,他是绝对没有想到陈霄华会如此绝情,如此果断的! 他思前想后,感觉自己和姚翠芳每次都很小心,陈霄华应该没有掌握实质的证据。 所以,最终还是选择和秦东旭硬刚! 秦东旭点点头,道:“嗯,既然大家都这样认为,那就先搁置这件事吧,以后再议。” 秦东旭手中的铅笔敲了敲桌子。 所有人全都一怔。 特别是胡为民,他本来以为秦东旭会和他杠到底,不争个你死我活,打个头破血流,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没想到他竟然轻描淡写的就轻易放弃了! 这是什么操作?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明知道自己搞不定杜子山,为什么还要提出来? 就在此时,便听秦东旭又道:“杜子山的事情可以暂时搁置,但是精简机构的事情,必须要立刻执行,大家怎么看?” 胡为民、廖元兴、曹文治、詹俊、赵南功五人不经意互相看了看,最终目光都集中到胡为民身上。 这件事还是得看胡为民的态度。 胡为民抓起面前的凉茶杯,轻轻灌了一口,借此时间,大脑快速的盘算着。biqubao.com 他忽然明白秦东旭为什么没有在杜子山问题上和他硬刚了。 秦东旭的目的不在杜子山,而是还在精简机构这事情上。 他提出杜子山问题,不过是虚晃一枪,牵制自己。 但是如果自己不同意精简机构,秦东旭肯定会抓住杜子山渎职,还有自己的生活作风问题,穷追猛打,和自己拼个你死我活! 精简机构当然也会触动自己的利益,但是这件事有极大的风险,一旦处理不好,就会闹出大乱子,让秦东旭去碰碰壁,弄个灰头土脸也不错。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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