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康复食谱是你制定的?”江瑶打量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慢悠悠开口。 “是的,少奶奶。” 中年男人叫廖志刚,之前一直在老宅,陈宴北出事后,就被调来这边的厨房负责。 做完今天的晚餐,他正打算回自己房间就着香喷喷的避风塘炒蟹,配点红酒,好好享受一番,结果就被点名上楼。 听说下午阿丽就被罚了,现在又叫他,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少奶奶,不过是个乡巴佬,刚进门第一天就找事,啊呸! 廖志刚心头暗骂,不过面上挂着恭顺的表情,主动询问道: “少奶奶,是我做的菜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老宅厨房干了十几年,几房太太的月子餐都是我伺候的,从没出过错。是不是少奶奶刚从内地过来,吃不惯粤菜?” 江瑶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既然你经验这么丰富,那你看看今晚做的这些菜,适合病人吃吗?” 一旁安姐的手里还端着托盘,上面的菜几乎没怎么动过。 廖志刚面色自然地看了眼自己做的菜,揣着明白装糊涂: “少奶奶,石斑鱼和螃蟹都是今早刚打捞的,新鲜又营养,蛤蜊汤鲜香对肾脏最好,这些都是我精心搭配过的。” “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呵,确实是精心搭配,江瑶面色当即沉下来,盯着廖志刚的视线带了几分压迫感。 “安姐,你去叫两个保镖上楼,再找个眼罩。” “好的少奶奶。”安姐领命离开。 廖志刚则垂手站在一旁,有些摸不准江瑶想干什么。 直到不一会儿,看见两个牛高马大面容肃杀的保镖过来,其中一人手指上还吊儿郎当地转着一个黑色眼罩。biqubao.com “少、少奶奶,你这是想干什么?”看这阵势,廖志刚莫名有些慌,表情惊恐地看向江瑶。 江瑶冷笑一声,接过保镖手里的眼罩,再一把丢到廖志刚身上:“把眼罩带上,然后把你精心搭配的饭菜都吃完。” 精心搭配四个字,江瑶咬得格外重。 什么? 蒙上眼罩吃饭? 廖志刚惊愕地瞪着江瑶,没想到这少奶奶居然想出这么一招。 那蒙上眼睛吃鱼,万一被鱼刺卡住喉咙怎么办? 万一剥蟹的时候划伤手怎么办? 而这些情况,是他专门用来整陈宴北的! 廖志刚一张脸青白交加。 看着他吃了屎一般的表情,江瑶心里爽了:“怎么?你刚才不是说这些菜适合病人吃吗?那你也把眼睛蒙上,我看看你怎么吃。” 说完她朝两个保镖看了一眼,保镖立刻会意,一脚踢向廖志刚的膝盖,将他摁得半跪在地上,另一人将眼罩蒙住他眼睛。 “死扑gai,赶紧吃!” “不吃老子砍死你!” 两个保镖是福叔走前特意留下的,就怕这些佣人欺负江瑶。 说话间,两个保镖还一人一脚地踹着地上的廖志刚。 “哎哟,哎哟,少奶奶饶命!少奶奶饶命!”廖志刚狼狈地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求饶。 江瑶没发话,两个保镖便继续对他拳打脚踢。 这个年代的香江,有钱就是王道,出了事自有陈家担着。 所以保镖根本没有顾忌。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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