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软软安安静静的吃着碗里的红烧肉,眯着眼睛吃的非常开心,似乎很喜欢红烧肉的味道。 也不去跟哥哥姐姐们抢,乖巧的样子令唐凌晚意识到自己的一双儿女被教育的有多失败。 冷下脸子道,“你们两个抢来抢去的成什么样子,小软软都知道孝敬长辈有好吃的先给长辈,你们倒好生怕少吃一口,太没有教养了!” “还有,今天这盘红烧肉主要是为了给小软软做的,你们也就借光吃些,盘子里的都不许再动了。” 唐夙夙虽然不太满意老爹的话,可是也不再去夹盘子里的红烧肉了,自顾吃着碗里先前抢到的肉,拌着糙米饭吃的嘴巴油汪汪。 唐诺诺却嚷嚷道,“凭什么我要借光吃啊,就因为她小就要让着她吗?我不!娘说吃到嘴里是自己的,不用考虑别人,我爱吃肉,我还没吃饱,我要吃。” 唐凌晚道,“你碗里还有,学唐夙夙拌饭吃。” 唐诺诺来了脾气,“我不爱吃糙米饭,我就爱吃肉,我只吃肉。” “不吃你就下去。” 唐凌晚冷了态度,直接将剩下的半盘红烧肉放到了小软软跟前。 小软软也不客气,她知道像唐诺诺这样任性的孩子一闹起来就会没完没了的,要是等她闹完了在吃饭菜都凉了,她可不想亏待了自己的小肚肚。 唐诺诺见状“啪”的一下扔掉了筷子,大声吵嚷道,“爹爹偏心,爹爹不喜欢我了,只喜欢外头捡来的野孩子。” 唐瑞凡面色不悦的看过去。 唐凌晚怒道,“什么野丫头,谁教你的话?她是你妹妹,你小姑的女儿!” 唐诺诺“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爹爹凶,爹爹喜欢野孩子,不喜欢我了,我要告诉娘。” 她的哭声震天响,给唐家人哭的脑袋都大了,小软软抱着饭碗躲得远远的。 唐老太看不到眼前的景象,可是光听着也能想象的到,“凌晚,诺诺被惯的太不像话了,趁着她娘不在,你好好收拾收拾她。” “趁着我不在要收拾哪个啊?”外头突然传来芈珠绣的质问声。 唐凌晚脸上闪过不耐和反感,这女人回来就吵,吵完就跑回娘家,用不上多久再跑回来吵,他真的够了。 唐诺诺一听到娘的声音,立马找到主心骨似的跑出去,“娘,爹不让我吃肉,说肉肉只给小妹妹吃,大家都喜欢新来的小妹妹,都不喜欢我了。” 芈珠绣立即就炸了,“怎么我不在家就这么欺负我的孩子嘛,唐凌晚你到底有没有心啊,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就这么对待她的,连一口肉都不给吃了?” 唐凌晚蹙着眉道,“是她被你惯的没有规矩不懂礼貌,见到肉就往自己的碗里扒,自私自利半点不想着家里其他人,你瞧瞧她的碗里有还有多少肉没吃,我说她几句怎么了?” 芈珠绣不满的道,“不就是多吃了几块肉,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不是也能长的高嘛,再说她是你们唐家的子孙,没吃到别人的肚子里,倒是那个新来的是个实实在在的外姓人,吃多少都是白搭。” 有人给撑腰,唐诺诺的势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傲娇的道,“没错,肉应该都给我吃才对,给那个野孩子吃就吃浪费。” 跟唐夙夙分肉吃她都不太愿意呢,更何况突如其来的野孩子,她更加不愿意,凭什么给她吃啊! 小软软从饭碗里露出头来,奶凶奶凶的道,“我不是野孩子,你再说,我打你哦!” 唐诺诺才不怕没有她高的唐绵软呢,“我就说我就说,你就是野孩子,野孩子。” 小软软放下碗筷,冲过去就推了唐诺诺一把,“不许说。” 她孝敬长辈,贪恋亲情,可是不代表她是好脾气的软柿子,谁欺负她,她也绝对不会忍。 两个小孩子顿时扭打到一起,脸上均有划伤,唐诺诺痛哭道,“娘你快帮我打她啊。” 芈珠绣本就看不上小软软呢,眼睁睁的看着她打了自己的女儿,哪里还能忍,抓住小软软的胳膊警告道,“撒手,你怎么能打姐姐呢?” 唐瑞凡立即道,“大嫂请自重!” 老唐头激动的咳嗦起来,指着芈珠绣半天说不上话来。 唐老太看不到干着急,只得警告道,“老大啊,你外甥女儿够苦的了,好不容易回家来了,你可不能让她在受委屈啊。” 唐凌晚大力抓住芈珠绣的胳膊,冷声道,“你给我放手,不许动她。” 芈珠绣顿时一脸伤心的看过去,“为了外人的孩子,你确定要这样对我?” 唐凌晚没理她,转而道,“唐诺诺,你给小软软道歉。” 唐诺诺认为小软软没来之前,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倔劲儿也上来了。 非但不道歉反而道,“野孩子,你就是野孩子,你没有爹有没有娘,不是野孩子是什么?” 小软软一板一眼的警告道,“第一次听到你骂我野孩子,我已经让过你一次没有计较了,可是我不会再让你第二次,我是我娘生的,我不是野孩子,你给我记住了。” 唐家人纷纷被小软软“我是我娘生的,我不是野孩子”这句话给整动容了,同时也对唐诺诺那些伤人的话也生了几分怨言。 紧接着就听到“咚”一声,小软软用脑门儿撞向了唐诺诺,唐诺诺的鼻子顿时被撞出血来。 趴在一旁的陈老狗,“活该!让你丫的乱说话,欠收拾。” 芈珠绣心疼的不得了,也不跟唐凌晚争执了,狠狠地瞪了小软软一眼,然后赶紧去瞧唐诺诺。 唐瑞凡赶紧推着轮椅过来,揉了揉小软软的额头,心疼的道,“怎么用脑门儿撞人呢?” 小软软攥紧小拳头目光坚定的道,“她欺负我,哪怕她是我姐姐,我也不会惯着她。” 唐瑞凡点头,“小软软没有做错。” 原本还气汹汹如一头小毛驴的小软软听到这句话瞬间红了眼眶,变得软哒哒可怜巴巴的,眼睛里带着迷茫,所以他们并没有因为她变得不乖了而不喜欢她了吗? 唐瑞凡顿时心疼的不得了,揉着她的头顶道,“是姐姐做错在先的,我们都看到了。” 小软软顿时就委屈起来了,扁着嘴巴小声抽噎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来,可怜汪汪的。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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