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过去了,仙门还是没有给出黑雪岭灵脉事件的答复。 看来仙门内部处理此事也十分棘手。 事情处理越久,那就说明影响越大。 孙清德受到的处罚也会越重。 如果孙清德不堪忍受处罚,真的叛逃出仙门,朱萧索想到就后背发凉。 虽然黑雪岭灵崩事件还没有公布。 周围已经有人根据从黑雪岭回来闭口不言的修士们的表现,猜测出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应该是泼天大祸。 整个山鸡县,暗流涌动。 但这些事情与朱萧索无关。 他要做的唯一的事,就是修炼。 直到吸收灵气运转蕴灵功却没有提升自己的肉身强度为止。 不论灵气如何捶打他的血脉肉身,他都感受不到一丁点变强的迹象。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瓶颈了。 可以参加仙门考核了。 他没有服用舒脉丹。 按照巴山月的说法,舒脉丹最好在突破脱胎境初期瓶颈后再服用,这样可以将资质改良为蓝脉的概率提高近半成。 通过仙门考核,拿到洗胎丸突破瓶颈,然后再服用舒脉丹搏概率。 一切都在计划内。 朱萧索给仙门发了个传音令,要提前参加考核。 收到消息,将在七天后,也就是下月初一进行考核。 考核当天,朱萧索被人带到了仙门。 他本来以为,会有一个前辈,驾着飞行法器,让他体验一把飞一般的感觉,带着他一路飞到仙门。 他猜中了开头,猜中了结尾,却没猜中过程。 他和十几人一起,踩在一个棺材形状的飞行法器上,一路向西南,飞到了仙门。 让朱萧索觉得不怎么吉利。 带他们去仙门的是一名换骨境修士,宋中。 宋中人如其名,面色如炭,不苟言笑。 仿佛无常在世,阎罗复生。 宋中不说话,其他待考核的修士也不敢吱声。 朱萧索就和十几人一路沉默,到了仙门。 朱萧索等人都是第一次来到仙门,对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十分好奇。 他早就想知道,所谓“灵气充沛”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番观察后,朱萧索不难得出结论: 另一个世界。 这里的植物,他基本从未见过。 但有一株松树他勉强认了出来。 之所以说勉强认出,是因为这株松树高耸入云,如果不是看到满地篮球大小的松塔,他也不能确认这就是松树。 昆虫和小动物,更是奇异。 钻土里生活的猴子,趴在树枝上休息的鱼,采花蜜的屎壳郎。 千奇百怪,却又和睦共生。 走了一会,来到了考核殿前。 考核殿外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 高约三米,长约千米。 之所以知道这是石碑,而不是围墙,是因为在石碑前面立着一个小石碑,上面写着: 这是石碑-> 指的正是后面大石碑的方向。 众人靠近,发现石碑上写着许话语。 “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跪着也要走完!” “修为提高一重,就能干掉千人!” “很多我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我们遗忘了。” “我没吃过屎!” “舔狗才是真正的勇士!” …… 宋中面色不自然地瞥了眼石碑,道: “你们将灵气运到手指尖,就可以在石碑上留下自己的话语了。” “必须要留么?” “是,第一次来仙门考核的修士,都必须要留。” 有的人迅速就留了个 “我王子轩以后不当舔狗了!” 朱萧索看到后,想起自己本科时候的舔狗舍友,对女神百般讨好却没有回应,自己怎么说都死不悔改,令他痛心。 见到有人选择跳出舔海,朱萧索也有些感怀,不禁上前安慰: “王兄,舔海无涯回头是岸,能迷途知返,实在可喜可贺。” 那人瞥了朱萧索一眼,道:biqubao.com “我叫李梓宣。” “那王子轩是?” “是我女神林紫萱的另一只舔狗。” “另一只?” “还有一只是我,不行么?” 说完骄傲地看了朱萧索一眼。 朱萧索不解: “舔狗,还挺值得骄傲?” “一看你就没舔过,不知道舔狗的快乐。我的梦想就是成为林紫萱的唯一的舔狗。” 朱萧索不禁感慨舔狗的坚定。 在猴子不爬树,屎壳郎不吃屎的仙门中,舔狗却依然是真的狗。 “道友,你如果有兴趣,可以钻研下石碑上写下‘舔狗才是真正的勇士!’的那位道友是谁,然后好好交流下心得。” 李梓宣道: “我只有脱胎境二重,没法通过考核,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仙门了。” 朱萧索安慰道: “没关系,不是所有人都能凑够修炼资源的,以后你还有广阔的天空。” “我的修炼资源大都给林紫萱和上官霸了。但是为了林紫萱的幸福,我李梓宣不后悔!” “上官霸又是谁?” “林紫萱的未婚夫。” “妙啊李哥!” 朱萧索赶紧走开了,生怕被这个李梓宣传染,得了狂犬病。 他又走了两步,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道友写下了: “我李梓宣决不当舔狗!” 朱萧索面容抽搐了几下。 卧龙凤雏全来了。 不用说,这个人就是王子轩了。 朱萧索上前道: “王道友,好久不见。” “诶,你认识我?” “王道友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 “看来你也听过我的故事。” “是,不知王道友现在修为几何?” 王子轩昂首挺胸,神气十足: “虽然我只是脱胎境一重!但是林紫萱却将会收获自己的幸福!” 好家伙,这哥们比李哥捐得更多。 卧龙终究还是胜了凤雏一重啊。 看王子轩走路一瘸一拐,朱萧索纳闷问道: “王道友受伤了?” “没啥事,我爹知道我把灵石送给林紫萱后,打断了我的狗腿。” 朱萧索听后,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外面的世界全是人精。 怎么来到仙门见的全是傻子? 朱萧索绕了一圈,还是没想到写什么。 在宋中的催促下,他绞尽脑汁也没有话要留下。 不写不行,写又没啥写的。 于是随手写下了: 今日无事。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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