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听到罗宝珍说会去,她心里就开始偷着乐了。 跟罗宝珍说这么久的话,她口干舌燥的,就想喝口水。 “宝珍啊,你这也是太忙了,要照顾几个孩子。我口干了,能到你家喝口水不。” 罗宝珍挑眉,“可以,但我刚烧好,现在估计还跟开水一样,我给你去倒碗?” 罗宝珍这可没骗人,她倒是还有最后一点凉开水,但她要留给自己几个喝的。 王艳用舌头舔舔干涩的唇,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那算了,我回知青点算了。” 这么热的天,她还喝得下烫嘴的开水不成。 罗宝珍巴不得她早点回家,别在自己眼前碍眼,“好,那王知青早点回家吧。下星期二我会去的。” 王艳黑着脸走出院子。 嘴里碎碎骂,“一点礼貌也没有!要不是孙哥哥要我帮忙,我才不会来找她。” “长得跟个狐狸精一样,那脸,怎么就不摔一跤,刮花一点!比我丑点就好了。诶呦!啊......” 罗宝珍正看着天上那蓝天白云呢,好不惬意。 突然就听见刚走的王知青突然惊叫一声。 大宝和大丫在大门口玩灰,看到远处地上,刚刚那姨姨正从地上爬起来。 一下明白是有人摔跤了,姐弟两拍着手还在那哈哈大笑。 “这姨走路跟我们一样不看路嘞。哈哈,裙子有大洞喽,鞋子变两半喽。”大丫看着笑话跟大宝说。 大宝看到,也不忘跑进院子,跟罗宝珍分享,“妈妈,大洞,两半喽!” 甚至还想拉着罗宝珍去看。 罗宝珍刚刚也远远看到了。 她看着就疼,这王知青估计摔得不轻。 真不知道这样的大路,是咋来个朝前扑摔的。 王艳是疼哭了,都怪那罗宝珍。 要是不来她家,她就不会走路不专心,就不会前脚打到后脚,也就不会摔这么大跤! 这裙子她按照最小尺寸买的,本来就有点紧身,这下好了,膝盖处摔破了不成,胳肢窝下面也裂开了。 这双她最时髦的皮鞋质量怎么这么差,一下就脱底了! 她顾不上疼,只得赶快跑回知青点换衣服。 就是心里总感觉刚那摔跤也太巧了,她明明刚说,让那罗宝珍摔花脸来着...... 看王艳跑得飞快,罗宝珍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她心情一好,就从空间拿出几颗大白兔奶糖。 “大宝,大丫,去洗干净你们的黑爪,有大白兔奶糖吃哦。” 大宝第一个跑到水缸前:“妈,洗手,要吃糖。” 大丫拿了瓢过来。 罗宝珍帮忙从水缸打水,给两个小娃洗了手。 “来,一人两颗,吃吧。” 罗宝珍自己也吃一颗。 大宝有了糖,就蹲在罗宝珍边上,安安静静吃。 大丫则是说去村里玩去。 罗宝珍猜到她可能要找她哥俩,叮嘱两句,又给了她几颗糖带着。 “请问这是罗宝珍同志家吗?罗宝珍同志在家吗?” 罗宝珍往门口走去。 嗯?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找她啊。 邮递员看到罗宝珍走出来,眼里有过惊讶之色。 “你好,同志,我是罗宝珍。请问找我什么事啊?” 罗宝珍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 送信的邮递员收回目光,耳朵微红着说:“罗宝珍同志,有你的信。你签收一下。” “信?” 罗宝珍想一圈不知道谁会写信给她,不过看到信封上的地址,她倒是明白了。 “谢谢同志,辛苦你了。”罗宝珍接过信道谢。 邮递员看着罗宝珍还是有点紧张,“不,不客气。” 罗宝珍客气地说:“同志,喝杯水再走?” “不了不了,我继续去忙了。” “好,同志慢走啊。” 大宝吃完看一颗,另外一颗包装黏住了,他怎么也打不开。 于是只好跑到罗宝珍那,“妈妈,吃!打开。” 刚上自行车的邮递员不可置信地回头看。 他没想到,那同志看着还是个姑娘,没想到娃娃都这么大了。 罗宝珍已经拿着信准备回院了,看到大宝手里那一言难尽的糖。 罗宝珍有点嫌弃地拿起,“大宝,这糖被你咬的哦,妈妈都不好撕了。” “呐,吃吧。” 罗宝珍撕开喂到大宝嘴里,然后翘起嘴角,带着点期待说:“走,大宝,我们去看看你爸爸写了什么信回来。” 大宝只觉得糖好吃,至于罗宝珍说的“爸爸”什么的,他是一点没兴趣。 大宝心里就没“爸爸”那人。 他出生到现在,才见过陈楚辉一次呢。 罗宝珍洗干净有点粘的手,然后打开信封。 她很想知道陈楚辉写了什么。 肯定是上次他看到自己写的信,他这才回过来的。 信纸抽出,她还没看,两张大团结就掉了出来。 “妈妈,钱钱。”大宝从地上捡起,递给罗宝珍。 捡钱的时候,大宝嘴里不小心掉下来一滴口水。 正好打在一张大团结上面,罗宝珍就到那大团结上面有了一个白色奶圈圈。 “谢谢大宝。” 罗宝珍接过钱的一角,然后去看信。 打开一看,罗宝珍睁大眼睛,她上下前后,仔细看了一遍。 就这? 才这几个字? 罗宝珍笑了。 “罗宝珍同志,我很好,你辛苦了。保重。”她宝珍咬牙切齿的念了一遍。 除去前头后尾,也就7个字! 陈楚辉,他这么冷淡的嘛? 她明明写了那么多,他就只有这么几个字和自己说? 好气哦! 罗宝珍看着那两张大团结,她眯起了眼。 看来陈楚辉也有点自己的心思嘛,这一下就寄回来20块。 不是说每个月他就留了点自己的零用,其他都给她了? 有意思! 罗宝珍把钱收好,然后气呼呼捏了下大宝那和陈楚辉相像的小脸,“大宝啊,你爸爸不真诚呢。” 大宝一点无辜,摸着脸控诉,“妈妈,痛痛。” 罗宝珍收回手想想,有点郁闷。 又有点担心,这男人,在外面,一年年的,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陈楚辉长得不差,她是回来了变好了,可他要是和自己没啥感情咋整呢? 这么一想,罗宝珍坐不住了。 这不在身边的男人,没办法,只能靠着写信联络联络感情了。 “大宝,走,咱给你爸写信去!”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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