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如陈北冥所料,山寨空虚,都忙着去追杀王元朗了。 众人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攻下了山寨,里边只有些老弱妇孺。 陈北冥和宋应知得胜入寨,走过一间房屋时,里面的哭喊求饶声不绝于耳。 面对士兵的烧杀奸淫,陈北冥装作看不见,他们选择落草为寇,就要接受这种结局。 “监军,之前他们作践别人的妻女,巡防营有的家属就葬送在他们手下,现在兄弟们连本带利要回来,请您原谅……” 宋应知低眉顺目的解释道。 “人命在这个年头最不值钱!他们咎由自取!” 陈北冥不是圣母,更不会对敌人仁慈。 将山寨杂乱军械付之一炬后,宋应知下令撤军。 为了避免与悍匪撞上,大军绕了一圈,向东进入林子。 “宋将军,让探马仔细搜查,遇到主将我们还是要救一下。” 陈北冥决定不能放弃便宜大舅哥,将来也好跟王蔷交代。 宋应知正有此意,欣然赞同。 一路上跟几支悍匪小队撞上,凭借人数优势轻松斩杀。 士兵割下匪贼的头颅,欢天喜地地系在腰间,这些可都是军功,升官领赏的凭证。 “那好像是王将军?”陈北冥笑呵呵地说着。 “哎呦,正是!” 宋应知连忙跑过去,在山沟找到王元朗。 王大总兵丢盔弃甲好不狼狈,身边的家将部曲只剩下七八个。 要不是匪贼知道老巢被袭撤退,王元朗恐怕早就成为阶下囚。 陈北冥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元朗,后者臊眉耷眼直往家将身后躲。 这下可丢大人了! “将军,我们攻下了山寨!” 宋应知高兴地说着。 得知山寨被攻下,王元朗更觉得没脸见人。 自己带兵打仗稀巴烂,人家副将和监军反倒完成任务,难道说……人家才是打仗的料? 大舅哥在心里种下了自我怀疑的种子…… 回军途中,与佯攻凤凰山的队伍汇合后,大军趾高气扬的回军而去。 这一仗虽然折损近两千兵力,但在糜烂的京城驻军里算得上了不起的胜仗。 毕竟朝廷在凤凰山前后扔下了几万人命。 负责佯攻凤凰山的士兵看着同袍腰间的人头,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那可都是钱! 宋应知一扫之前的萎靡,整个人精神旺盛得厉害。 此番回去,官位要往前挪一挪,看谁还敢小看巡防营! 多亏了陈公公啊,以后自己坚决要抱紧公公大腿。 陈北冥被宋应知灼灼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老宋,你来一下。”王元朗摆摆手说道。 宋应知连忙凑了过去,“将军,何事?” 王元朗左右看看,小声说着:“你是不是觉得监军是福将?” 啊? 宋应知心里一惊,难道将军能看透人心? “嗯……是有点……”他老实的回答。 “那行,我知道了,以后派咱们打仗,就让陈公公当监军。还有,以后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就跟我说,别怕我凶你!咱们的目的是打胜仗!” 王元朗出乎意料的深明大义! 宋应知心里一热,他还以为主将会训斥自己…… 大军回归营寨,陈北冥回宫复旨,一夜操劳,整个身子都散架了。 半路,被装饰华丽的马车队拦住去路。 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公公莫惊,咱是颍川王家,也就是国丈府的人。” 陈北冥皱了皱眉头,让身边宋应知指派的亲卫收起家伙。 “找我有何事?” 中年人恭敬道:“家主有要事,还请公公移步王家。” 陈北冥略微一寻思,就明白了王承之的意图。 估摸着王老头想让陈北冥将功劳按在儿子头上。 可怜天下父母心,王老头也算用心良苦。 陈北冥倒是无所谓,这件功劳对他用处不大,睡了人家女儿给个面子就是。他让护卫的士兵回去,自己上了马车。 陈北冥靠在软垫上,闻着淡淡檀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已经躺在一张红木雕花的大床上,室内的陈设颇为考究。 光是博古架上的一件汝窑瓷器,恐怕就能在京城买个小院子。 “贵客醒了?” 门应声打开,王承之走了进来。 “哈哈,陈公公休息得可好?老朽见过公公。” 陈北冥起身,笑眯眯地看向王承之。 老国丈表面淡定,内心有些佩服,他的气度不一般,事到临头一句镇定如常,难怪能绝地反击! 只是……也太年轻了些。 可想想那个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半废物嫡子,心下叹息。 要不是陈北冥,恐怕哭得就是自己了。 “公公这边请。” 陈北冥点点头,跟着王承之出了屋子。 商务谈判前世可没有少玩,就是不知道王老头会怎么出价,沉住气等他开口就是。 路过月亮门,看着门匾上的‘随园’两字就是一愣。 原来的时空有同名的园子,不过那是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家。 园子里古树参天,虽不若王侯将相那般精致,也是个好地方,曲径通幽,移形换景。 两人在随园主厅停下,后者突然道:“陈公公觉得这个园子如何?” 陈北冥点点头道:“是个好地方。” 王承之朗声笑道:“公公满意就好,从今天起,这园子就是您的了。” 陈北冥张了张嘴,突然又微笑起来。 老头子果然厉害,拿出的东西让人难以拒绝,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怎么好意思,也太重了些。” “不重不重,如果公公能将昨晚的事忘了,老朽感激不尽。”王承之笑道。 “昨晚?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对了,好像是王将军击破伏牛山众匪,了不起啊。” 陈北冥拍拍脑门,装作如梦初醒道。 王承之笑而不语,拍了拍手。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内室的门打开,一对穿着青色罗裙的绝色双生子走了出来,轻轻跪在陈北冥跟前。 “红袖、天香,见过老爷。” 双生子皆是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轻颦双黛螺,若论美貌,恐怕只有皇后王蔷能稳压她们一头了。 双生子难得,如此绝色的双生子就更是千金难求了,就是不知道滋味如何。 王承之看着发呆的陈北冥,心里暗自有几分懊悔,这对双生子原本是打算自己享受,这次为了儿子只能拿出来。 不过送给个没了卵蛋的阉货。属实有点暴殄天物! “红袖添香夜读书,国丈果然是个雅人啊。” 回过神来的陈北冥擦掉自己的口水,满意笑道。 王承之苦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 “随园的地契和园子里所有丫鬟仆妇的身契就在桌上盒里,老夫还有事,告辞!” 陈北冥拿起锦盒,发现一摞按着手印的契书,再看看眼前姐妹花,心中一动。 “红袖、添香,跟老爷进内室来,老爷跟你们做个试验,唔,纯粹是学术性质的那种。” 双生子相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新老爷太奇怪了些,说的话她们都听不懂。 但主人有话,自然是跟着进了内室……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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