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还以为有敌人闯宫,立刻穿衣下床。 等听清是纪光的啸声,苦笑地又返回床上。 “王爷,您不去应敌?臣妾还想帮您呢。” 静嫔怀中抱着一柄短剑,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她最近和林月湖学了些拳脚剑法。 “应什么敌,是你纪姐姐的父亲武功突破,你那三脚猫的武功,上去还不是添乱。” 陈北冥将短剑挂回墙上,拥住静嫔柔柔细细的身子。 “谁说的,楚姐姐都夸臣妾武功进步神速呢。” 静嫔挥舞几下粉拳,一脸不服气。 陈北冥笑着去解静嫔的里衣。 “哦?武功进步,那我们便再来一次。” “啊?臣妾……臣妾困了,明日好不好!” 静嫔吓得护住里衣的带子。 陈北冥只是开玩笑,知道她身子柔弱,不堪挞伐。 便拥着静嫔继续睡。 谁知睡了没多久,又是一声长啸将宫中人吵醒。 这次换人,是清虚。 陈北冥气坏,这是给自己挖坑啊。 看着各宫烛火被点亮,隐约有孩子哭声传来。 老婆孩子是遭什么孽,半夜没法睡觉。 气呼呼地下床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清虚,再敢乱叫,我阉了你!” 吼声传遍宫中,吓得清虚住嘴。 见陈北冥没有杀过来,才放下心。 喜滋滋地拿起册子,小心贴身保存。 一日就破两个小境界,天赋强得惊人! 清虚觉得自己现在强得可怕,十分想找人练练。 “天不生我清虚,武道万古如长夜!” 这话听着就是提气。 也不知道陈北冥是怎么想出来的。 “哦?道长如此自信,老夫与你练练?” 清虚推门而出,只见院中站着个中年男子,眨眨眼,认出是纪光。 两人虽都是隐世宗门的掌门,也都相识,但从未交过手。 “小纪啊,皇宫重地,不宜动武,改日改日。” 清虚抚须笑道。 开玩笑,你纪光压着老子一个境界,分明是想欺负人。 等老子勘破道门典籍,一个个收拾你们! “呵呵,那就改日,纪某定然领教道长高招。” 纪光看看天色,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若是再动手,误了朝廷政事就不好。 清虚见纪光离开,总算松口气。 但是不装逼又觉得难受。 “有了!” 于是,纵身跃开。biqubao.com …… 陈北冥打着呵欠起床,走在后宫中,见所有人都无精打采,就知道是被昨夜啸声吵得。 金銮殿,朝臣们倒是精神抖擞。 陈北冥摆摆手,宣布早朝开始。 听着朝臣们念咒似的工作报告,眼皮直打架。 好不容易熬到早朝结束,陈北冥晃晃脑袋,准备吃些东西。 谁知粥还没喝两口,就有禁卫将领求见。 “王爷,不是末将想告状,清虚道爷扰乱禁卫,让我等无法正常当值。” 陈北冥心里正有火气,一听又是清虚搞事情,当即跟随禁卫将领走到宫墙下。 “小子你是衡山派的?剑法用得可不行,莫大那小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教你,你交五百两银子,老道教你一套剑法。” 清虚勾着一个禁卫队长的肩头,态度那个和善。 还耍了两招衡山剑法。 行家一出手,效果自是截然不同。 衡山剑法在清虚手中就像变换样子。 衡山剑法本以化繁为简出名,综合各种精妙招数,融会为一招,再辅以精妙身法,往往出手有奇效。 衡山掌门莫大就精于此道,加上他出手奇快,敌人经常还没反应过来就中剑。 清虚作为武林名宿,用一用衡山剑法还不在话下,将一套回风落雁剑施展着出神入化。 那禁卫队长看得咋舌,激动地从怀中掏出银票。 “银子您收下,还请前辈教我!” “呵呵,看在你如此孝敬的份上,老道我……” 清虚伸出手,还没碰到银票,就被人夺走。 正要发怒,看见是陈北冥,转身就跑。 陈北冥一把将他拉回来。 “赚银子赚到我的禁卫手里,好大的胆子,让你昨夜乱喊,你不是武功突破,来来来,与我打!” 清虚还没做好准备,就迎上陈北冥一套掌法。 两人根本不在一个境界,完全就是一方吊打。 “疼死老道,哎哟呦,有本事你去找南海紫竹林去,跟老道我逞什么威风。” 清虚不提还好,陈北冥只是想小作惩戒。 现在么,则闹大了。 “我最近新练一套拳法,还没与人用过,今日正好试试威力。” 咔吧~ 陈北冥双拳一捏,关节的弹响声吓得清虚肝颤。 “我……我错了,别别别……哎哟!你打哪呢,老道差些断子绝孙!” 禁卫可是很少见陈北冥动手,一个个看得很是认真。 毕竟宗师间的打斗,轻易见不到。 陈北冥揍完人,神清气爽地走了,只留下清虚趴在地上惨叫。 少顷,纪光到场。 清虚也不再哼哼,拍拍尘土起身。 “道长,我知道你迫切想要继续晋升,可这样找打不是办法,再想想别的路子吧。” “呵呵,什么路子不路子的,道爷是诚心教人武功赚钱,既然他们没福分,那拉倒。” 清虚拍拍屁股,潇洒地离开。 留下纪光苦笑地摇头。 “道长啊,你就嘴硬吧,也就是梁王,有心思和你陪着玩。这样的大能愿意帮着别人进步,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远处,传来清虚的声音。 “呵呵,小纪,你不还是得了便宜,卖什么乖? 你在他面前,不也是故意端着? 等我再进一步,和你一决高下! 至于说赚钱,怎么,谁不知道我道门缺钱?你以为我只是花天酒地?” “你赚钱的心思,我能明白,至于打架,本座等你!” 纪光也是豪气干云。 …… 另一头,陈北冥不知道老哥俩的小九九。 “孩儿见过父王!” 德征从学堂中出来,路过金銮殿,见父亲过来,一丝不苟地施礼。 “放学了?这才什么时辰?” 陈北冥抬头看看日头,不到正午。 “先生今日身子不适,只上半日。” 德征依旧是彬彬有礼。 陈北冥看得有些心酸,虽然儿子宫廷礼仪用得无可挑剔,但总缺少一些父子亲情。 “去宫中寻你母妃吧,征儿,和老子不用多礼。” “孩儿知道了,父王。” 德征恭敬地行礼说完,端着步子走远。 陈北冥看着儿子,连走路都更像个帝王。 摇摇头,回到金銮殿中,将剩下的饭吃完,便闭目养神,准备下午的国事。 还要接见几位回国都述职的巡抚和各道总督。 南梁的封疆大吏,陈北冥大多在祭天时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认真与他们交谈过。 可他们身后的关系网却早被东厂摸清。 说起来也很正常,他们背后若没有人,也坐不到如今的位子。 陈北冥暂时也不会动他们,毕竟如今还需要南梁豪门的支持。 只是,没想到,有人打破他的计划……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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