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十一枚金羽令的光泽愈发璀璨,它们融合的更加完美,一支巨大的鎏金色羽毛,在虚空渐渐成型。 但此时。 别说是不夜天的那些少主们,便是不夜天的护道人们,都被夜流觞和夜染音的对话吸引了。 他们有点懵。 不知道不夜天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一个女少主。 对方之前,明明跟他们一样是护道人啊。 沈沧浪等人此时已经很淡定了,一个个都优哉游哉的在一旁看夜染音演戏。 没错,他们猜,夜染音可能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只是之前一直瞒着大家而已。 现在被不夜天的人拆穿了,她就开始装傻。 这模样……不知道是不想认还是怎么回事。 反正,不管夜染音怎么选,他们都支持夜染音。 其实夜染音倒也不是自己不想认,她之前说的句句属实,夜寒枫没有认她,她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打算,确实也不好直接上门认亲。 不过,夜流觞的意思她听明白了。 在夜流觞这里,她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不夜天夜家的血脉,所以她就是对方的妹妹。 夜染音想了想,觉得夜流觞说的也没错。 爹认没认回来的先不说,反正现在她这个夜家血脉的身份跑不了,既然夜流觞要认她,那她也不会拒绝。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我自己就是不夜天的十一小姐?” 夜染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四少主连忙也凑上前:“没错,你就是我们的十一妹。” 夜染音从善如流,直接对着夜流觞道:“五哥。” 夜流觞唇角微微勾起,颔首道:“嗯。” 这一幕,瞬间对不夜天的各位少主形成暴击。 一时之间,刷刷刷,所有人都死死的看着夜染音和夜流觞。 夜逐衣更是不忿的凑过来:“不是,音音,我们认识这么久,也没见你叫过九哥。” 他话才刚说完,人就被夜二少扒拉到后面:“你还好意思说?” 然后他自己凑到夜染音面前:“我是你二哥。” “二哥。” 夜二少夜云哲瞬间眉开眼笑:“好好好,哈哈哈哈,我也是有妹妹的人了,玄天宗黑头峰那个家伙,老是在我面前炫耀妹妹,我一定会让他知道,我的妹妹比他的妹妹更厉害,更漂亮……” “呃……” 夜染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一直一脸睡意的夜六少身形一动,就也到夜染音面前:“我是你六哥。” “六哥。” 夜六少颔首,瞬间伸手,一块黑色的石子递过来:“送给你。” 夜染音认出来,这是她前不久才见对方用过的玲珑珍棋,可以化作现在他们所待的砂砾世界。 之前夜六少用掉一颗后还在心疼,说自己只剩下两颗了。 可现在,他送了她一颗。 夜染音也认真的接过:“谢谢。” “喂,我先跟妹妹说话的,你怎么抢我前面去?”夜四少不忿的从旁边探出脑袋:“我是你四哥。” “四哥。”夜染音有点怀疑,不夜天这少主们,不会让他把所有人都喊一遍吧。 “我是你七哥。”夜七少见夜染音身边围满人,直接御剑而飞,飞到众人头顶给夜染音打招呼。 带着面具,孤僻话少的夜十更是犹如鬼魅,直接出现到夜染音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等夜染音回头,他酷酷道:“十哥。” 夜八少抬手,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众人排开,他先对夜染音道:“我是你八哥。” 说完之后,才一脸严肃看向众人:“你们都别闹,别吓到妹妹了,眼前还是先解决困境,带妹妹安全离开新界才对。” 众少主听此,纷纷点头:“对,一定要出矿山区域,带妹妹回不夜天。” 众少主如被打鸡血一样,斗志昂扬,夜八少已经自己凑到夜染音身边:“对了,小十一,你刚刚说你有办法解决矿山巨人,是什么办法?” 这边,不夜天少主们如众星捧月般的在夜染音面前争着露面,而另一边,帝女殿以君阳为首的生灵们,一个个也都懵逼又茫然。 因为之前夜染音对付矿山巨人出手时,他们就已经认出夜染音的身份,知道夜染音是他们帝姬了。 而现在…… 不夜天的人,竟然说他们的帝姬,是不夜天的少主。 所以,帝姬到底是他们的帝姬,还是不夜天的少主? 未来,帝姬到底是要继承帝女殿呢,还是继承不夜天? 想到这里,帝女殿的生灵们瞬间都不好了,一个个也都紧张起来——不行,他们一定要好好表现,一定要赢过不夜天的少主们,不能让不夜天的人将帝姬抢走。 帝姬要继承,也一定得继承他们帝女殿才行。 真是可恶的不夜天啊,他们好心与之合作,结果对方竟想抢他们的帝姬! 不过还好,他们虽然脑子简单,但也记得帝姬见他们时都带着面具,也都知道,夜染音此次进入矿山,用的不是帝女殿帝姬的身份,而是不夜天护道人的身份。 所以,纵然心里憋屈,不满,甚至还有点委屈,但也都没开口,没有直接揭穿夜染音帝姬的身份。 不过,现在在反应过来之后,他们也都一个个上前,往夜染音身边挤,顺便想把不夜天的少主们挤后面。 可惜,那些少主们,一个个都犹如山岳,很难撼动,让帝女殿的生灵们愈发郁闷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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