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松急忙说道:“林小姐,你冷静一下,你在哪里?” “我在海边。”没想到林小姐还做出了回答。 ??? 已经报警完毕的导播头顿时大了:海?完蛋,东升这个内陆城市只有河,哪有海? 林小姐跟着还做出了解释:“我从来没见过海,所以他答应过我,我们结婚度蜜月,一定要选一个靠海的城市。而现在我来了,他却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跟着,林小姐的声音变得有些远,大概是她把手机举在了空中:“主持人,你听,海哭的声音,好好听!” 此时,导播间的门也被推开,值班组长带着几个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正好听到“海”这个字,全都傻眼了。 “期待衙门的速度吧。”值班组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叮~~ 导播的手机突然响起。 “关掉!什么时候了,还接电话。”值班组长怒道。 导播一看号码,苦笑道:“110打的,我刚报了警。” “快接呀!”值班组长吼道。 导播急忙接通,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们需要三分钟定位时间,还要通知当地衙门营救,所以你们要想尽办法拖住那个女孩!” 导播急忙在耳机里说道:“小徐,拖住她,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拖住她!她要死在我们节目,无论我们有没有责任,前途都完了!” 跟着值班组长的手机也响了,他一看,脸色一暗,说道:“我出去接一下台长的电话,无论如何,拖住她!” 徐松眉头皱了起来:对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怎么拖时间? 这时,林小姐又说话了:“主持人,我听见海底在开始呼唤我了,我下去了……海水好冷,不过我觉得人心更冷。” 听到女人的话,徐松脑海里一道亮光闪过,沉声道:“林小姐,这个时候,你愿不愿意听我为你唱一首歌?” 那边沉默了,要不是手机里还传来风声,大家都以为女的已经出事了。 揪心时刻,林小姐终于说话了:“好,就当你为我送别吧。我很喜欢你的《飘洋过海来看你》,前两天翻来覆去地听,然后每听一次哭一次。” 徐松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唱道: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躲着人群,铺成大海的鳞。 海浪打湿白裙,试图推你回去。 海浪唱摇篮曲,妄想温暖你……” 徐松一开口,就让几乎死寂的直播间再次遍布弹幕: “操,我终于见识到什么是开口跪了,这歌曲,这唱功,牛b呀!” “推你回去?温暖你?好应景,我的天,现场创作呀?” “这真的是为了拯救这个女孩,当场创作的歌曲吗?我怎么不敢相信呢,光是听这两句,就知道这歌非常完整了。” “肯定是现场创作呀,电台敢为了收听率写这种剧本吗?这都惊动警方了。” “我反正报警了,这女孩才二十多岁,还有大把年华,千万不能出事呀。” “这歌词满是救赎,我们来祈祷奇迹!” …… 徐松已经倾注了所有感情: “往海的深处听,谁的哀鸣在指引? 灵魂没入寂静,无人将你吵醒。” 当唱到这一句时,通话器里传来了林小姐的呜咽的哭声。 但是很快就哭声停止,因为徐松的下一段,惊掉了所有人下巴: “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踩着湿湿的沙砾,你说人们的归处应该回大海里……” 直播间炸了: “说唱!这是特么的梵音说唱!” “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说唱一起,让我感觉凡人在仰望星空,主持人已经在拯救苍生了。” “我刚才为了那平台主播官宣一事还在嘲讽rapper,现在我知道错了,特么人和人不一样,rapper和rapper更是有天壤之别!” “还说不是现在创作,这段说唱,不是正唱出了林小姐的心声呀,她要……魂归大海呀!” “我终于知道有些人为什么要跪着听歌了!” …… rap过后,徐松又是轻唱: “总爱对凉薄的人扯着笑脸,岸上人们脸上都挂着无关。 人间昙花一现,一切散为烟。” 这让很多人疑惑:怎么歌词突然变得有点丧?难道是现场创作无法完善? 但马上有懂行,或是懂徐松的人在直播间里发弹幕: “来了来了,反转要来了!” “主持人肯定要放大招了。” “先抑后扬,老套路了!” “大家竖起耳朵!” …… 梵音吟唱再次响起: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 眼泪没有声音,但我想抱紧你。 你是重要的存在,是某人的星星。 当你孤身独行,当你说被爱不过是侥幸, 孩子请你别忘记,曾有温柔的声音呼唤你的姓名。 你问我路会通往哪里?路通往,我等你!” …… 直播间里,弹幕之间连一个缝隙都没有: “哇,我哭了!” “那句‘抱紧你’,感觉好温暖。” “我是为‘路通往我等你’而哭的!” “炸了,炸了!” “这是我听过最好的rap!” “跪着听太夸张,我只想问问大家,谁是和我一样站着听的?” “我是夜班出租车司机,我现在就打开着车门,站在路边,听着这首歌。” 凤凰传奇演绎的《海底》这首歌,曾的梵音rap确实震撼,但那是为炸开心灵的炸药包,真正蜂拥而入去救赎的,还是玲的歌声。 接下来,就是杀手锏。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躲着人群,溜进海底。 有光正在找你,它想温暖你。 它说你听你听,有人唤你回去。” “呜呜呜!” 这次通话器里,传来的是林小姐撕心裂肺的哭声。 无数回忆在歌声中被激活,特别是最后一句,更是激起了她对男朋友的思念。 而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又少了很多,因为大部分人都被林小姐的哭声感染,正在心痛心酸不已。 该用出一锤定音的高潮部分了,徐松声音突然放缓,像是呢喃,像是倾述,但更像是低吟: “来不及来不及,你曾笑着哭泣; 来不及来不及,也要唱给你听。 春日雨夏蝉鸣,明天是个好天气, 秋风起雪花轻,海底看不见四季。”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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