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牛丽再次看着屏幕里的徐松,突然叹了一口气:“你别怪我,公是公,私是私。” 不一会儿,吴清明就给她发过来一个号码,然后她拨打了过去。 聊着聊着,整个人眉头紧锁,一脸纠结,最后说道:“不好意思,我再想想。” 然后不等对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什么鬼? 我在干什么? 牛丽突然觉得好笑,然后她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却并不是高兴,而是像被嘲弄后的自嘲。 昨天,她从舅舅那里得知,东升城礼部一个小官员拜访了他,并隐晦地表达了支持他明年做台长的意思。 而这个官员是受人之托,想收拾徐松。而收拾徐松自然就是针对张恩全,所以这个官员才想着干脆来联手吴清明。 据说这个官员也是受人之托,而背后的人很有能量。 以吴清明的身份和地位,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牛丽却留了心。 现在为了打压徐松,打压《帝王》,她想到了一条妙计,但需要礼部的人配合,所以她要联系这个官员。 但万万没想到,刚才一通电话,才知道这个官员是受潘家所托。 牛丽这么聪慧,还不明白吗,一定是徐松因为自己得罪了潘行,所以潘行这才出手,要对付徐松。 而自己这个始俑者,竟然还想利用这一点对付徐松,自己成什么了? 妥妥的白眼狼呀! 她再狠也做不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来,所以匆匆挂断了电话。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吴清明打来了电话询问:“小丽,孙科长说你又不愿意合作了,怎么回事?” “是潘行要对付徐松,而徐松是因为我才得罪了潘行,我能怎么办?” “原来孙科长背后是潘家呀,不过潘行不是你的相亲对象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相亲的时候我没看上潘行,潘行隔了几天就通过我闺蜜约我出去,然后想对我下药,而徐松恰逢其会救了我。” 吴清明那边沉默了,过了一分钟,他才幽幽说道:“那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另外找人处理。” “舅舅,我们不能这样,没有我,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档子事!”牛丽想阻止吴清明。 “小丽,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只能怪徐松运气不好。” 说完吴清明就挂断了电话。 这让牛丽一晚上都失眠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抛开一切顾虑,向徐松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是终于想向我投诚了吗?”徐松心情愉悦,接通电话就开了一个玩笑。 “我对不起你。”牛丽张嘴却是郑重的道歉。 “咋了,你是不是又想了什么损招对付我?”徐松笑道。 “嗯!” 徐松:...... “你这是来示威的吗?”回过神来的徐松又好气又好笑。 “不是,虽然主意是我出的,但我不参与,因为我最初并不知道,是潘行在背后要对付你。”牛丽哀怨地说道。 徐松有点懵:“请你展开说说,我刚起床,脑子转速有点慢。” 牛丽便一五一十地都告诉给了徐松。 徐松哭笑不得,这特么是什么事呀! “你早做准备吧。反正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样都行。” “以身相许都可以吗?”徐松倒没放在心上,他已经被黑习惯了。 “滚!”牛丽挂断了电话,心里啐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等桂妮娜开车过来接徐松上班,徐松也把事情告诉了她。 桂妮娜的表情和刚刚的徐松一模一样,然后叹道:“所以说,这个世道,好人做不得呀。” “现在牛丽已经明确告诉我,礼部要发文了,我们应该怎么应对呢?”徐松问道。 “老板,敌方势大,这次必须买水军了,而且还需要有分量的人站出来替你说话。”桂妮娜这段时间正在学习经纪人的危机攻关,没想到刚好用上。 “有分量的人?比如?” “起码要来个卫视的副台长吧?”桂妮娜答道。 徐松点头:“其实我心里不是很慌,《帝王》第一期就爆了,卫视应该比我更看紧这个节目,只是在于,他们敢不敢和礼部叫板,怎样和礼部叫板。” “如果有小雪的父亲支持,卫视的人应该有胆子对抗吧?” “但我不知道我大哥在这件事上会不会站出来。”徐松调侃道。 ??? 桂妮娜满脸问号的看着徐松,她以为徐松会回答“肯定会”呢。毕竟东升城礼部至少在行政级别,还差张恩全一大截呢,张恩全完全不用顾忌他们。 “这可是牛丽想的计策,你觉得她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桂妮娜不想动脑子去想,直接问道:“怎么说?” “牛丽给我说了,她就吃准了在竞选这个关头,我大哥不敢做这种对外曝光度太高的事。反过来说,牛丽巴不得大哥站出来。然后她就要动员......不对,是在她的计划里,就会动员大量水军在网络上给大哥泼脏水。说什么某副台长,‘为了业绩,对抗礼部、‘为了派系,罔顾监管’,反正就是直接搞臭大哥。” 桂妮娜明白了:“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给网友看的,而是给上面看的。” “对,事业单位,还是窗口性质的,名声比业绩重要。我大哥肯定知道这一点,哪怕我是他,我都不敢在这件事上发声。” “好吧,牛丽真毒。不过你都知道了,你有应对的方法吗?”桂妮娜问道。 徐松则看着桂妮娜:“娜姐,这句话明明是我在问你好吗?你又把问题抛回来给我。” “哎呀,我在开车,懒得动脑子,你自己想,我负责执行就行了。” 徐松:...... 徐松来到单位,如预想中的一样,属于吴清明派系的节目部,根本不会为他、为《帝王》准备什么开门红庆祝活动之类的。 不仅如此,很多人看徐松的眼光还不对。 徐松有点懵,然后回过神来:怕不是礼部那个孙科长已经行动了。 来到座位,徐松看到兰玉、高良、丰诚三个人都在,和兰玉打了一个招呼,徐松就坐到了位置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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