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行人收拾行囊,离开湛城,向西北而行。 从洛阳前往朔方郡的路线,刘玮与侍卫队长郭洛已然研究商定多次。 最快的路线,便是渡过黄河,经河内,出箕关进入河东。 再北上走太原郡,出雁门关。 最后经过定襄云中两郡,沿着黄河与阴山脚下的河套平原西行千里,最后才能抵达朔方郡五原城。 这一路,怎么也得走上几个月之久! 不过此时,大汉调兵镇压黄巾起义,兵马纷纷内撤。 雁门关外的朔方四郡,已经被南匈奴、鲜卑、羌胡三族分别控制。 刘玮此去五原城就藩,实际上只要出了雁门关之后,朝廷就根本管不着了。 东汉现在的军队,根本没精力控制大青山南麓的前套平原、阴山和狼山脚下的后套平原以及贺兰山下的西套平原。 因而,他一旦能安全出关,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再看一下系统的面板,经过一天一夜,积分已经超过了8万! 照这样下去,当走出了雁门关的时候,百万积分应该能涨满。 届时,兑换人口、军备、粮草,训练军队。 一支雄师横空出世,便在塞外杀出一番天地! 东汉朝廷无力管辖的地方,别说小小的一个五原城,就连朔方郡、五原郡、云中郡、定襄郡,也将全都是我刘玮的地盘! 鲜卑人、匈奴人、羌胡、氐、羯这些异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肥沃的河套平原,也很快就成为塞上江南! 还有九原(包头)、东胜(鄂尔多斯)、临河(巴彦淖尔),这里有丰富无比的煤矿、铁矿资源。 有土地,有人口,有资源,想不发达都难啊! 想到这些,骑在马上的刘玮,踌躇满志,眼中燃起了炽热火焰。 一路畅通无阻。 沿途守将和官员得知一位皇子经过,纷纷前来拜见,并送上礼物。 宫中的斗争,对他们而言太遥远了。 听闻刘玮是要去异族控制的塞外就藩。 没想到大汉还能出这样的皇子! 倒让他们心生敬意。 由于在黄河孟津渡口舍弃了车驾,貂蝉也骑上了马,与刘玮并排而行。 为了不引来不必要麻烦,貂蝉戴上了面纱,挡住了她绝色的容颜。 小桂子已经被李玮任命为侯府总管,一路看管着驮着行囊的马匹。 行囊之中,有不少金银钱两。 而侍卫队长郭洛则是前后安排名护卫,扈从刘玮而行。 通过箕关之后,再走十来里,便进入了河东地界。 队伍在王屋山的山谷间穿行。 众人默然不语,只有马蹄声在山谷回荡。 “前面名叫杀虎口,走出这里,便能看到绛县县城!” 郭洛在一旁说道。 “嗯,现在已近午时,那就在绛县歇一会脚!” 刘玮点点头。 突然! 就在这时,一块巨石轰隆隆从前方山坡滚了下来,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马匹受惊,嘶叫起来,慌张乱窜。 “侯爷小心!” 众人连忙勒住马匹,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 紧接着,两旁山林之中,传来一阵阵呼哨声,两山树林之中,冒出一个个人头。 一声粗犷大喊,在山谷回荡: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郭洛顿时皱起了眉头,脸上凝重无比: “没想到在河东地界,居然遇到了拦路抢劫的贼匪!” “侯爷莫慌,一切有我们在!” 郭洛招呼一声,二十多个侍卫拔出了武器,将刘玮,貂蝉,小桂子护在中央。 此时,树林之中的贼匪,簇拥着一个虬须大汉涌了过来,将刘玮一行团团围住。 看样子不下百人。 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目光贪婪扫视着刘玮他们的马匹、行囊,甚至带着面纱的貂蝉。 “阿易,你上去给他百两银子,看看能不能打发掉!” 郭洛身边一个冷面的年轻汉子点点头,走了过去。 “这位大王,我们借道路过宝地,这纹银百两,是给弟兄们喝酒吃肉的,还望放我们过去!” 阿易走了上前,摊开一个包裹,里面赫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哼!区区一百两银子,你们这是打发要饭的啊?” 虬须大汉手提一柄板斧,一听阿易只拿出一百两银子,当即冷笑。 就在昨天,从洛阳来了一个华服之人,说是送给他一桩大买卖。 今日午时,将有一行人从这杀虎口通过。 这一行二十多人是从洛阳出来的富贵人家,随身携带金银珠宝无数。 若将这些人全部劫杀于此,所获财物皆归他们所有。 而且,虬须大汉等人啸聚山林打家劫舍之造反罪既往不咎。 虬须大汉将信将疑,直到那人亮出腰牌,表明身份之后,他吓了一跳。 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洛阳城中某位将军府上的亲信家将。 看来这些人一定是这位权势滔天的将军仇家。 他不好亲自下手,便收买他们这些山贼出手。 虬须大汉当然满口答应下来。 二十多人而已,他手下几百个弟兄,一人一刀就剁成肉泥! 阿易还要说什么,虬须大汉却粗暴地吼道: “弟兄们,动手!男人杀了,钱财留下,女人抓回去当压寨夫人!” 大汉自然看到了带着面纱的貂蝉。 从她那卓卓身姿,想必是个俏丽女子。 大汉顿时色心大动。 郭洛一看,这伙盗贼哪里是求财,分明就是要谋财害命啊! 他当即一声喝令,让所有护卫持刀围成一圈。 小桂子哪里见过如此阵仗,顿时脸色发白,呆在护卫身后惶恐不安。 貂蝉的手也被刘玮紧紧攥着。 刘玮感到了她的手在颤抖,手心冒汗。 此处前方二十里是绛县县城,后方十里是箕关。 这条路又是交通要道,往来行人颇多。 他们居然敢在这条道上来剪径。 这些贼匪也真是胆大包天! 况且,刘玮的侍卫队郭洛等人也不是什么善与之辈,个个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 二十多人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只要盗贼们敢冲过来,定会让他们横尸当场。 不用坚持一个时辰,两边官府听到动静赶来,盗贼定如鸟兽散。 因而,刘玮一脸淡定自若,轻拍貂蝉肩膀,安慰道: “别怕,有郭护卫在呢!” “我们且看郭护卫如何杀敌!”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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