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四个青衣毡帽男子依次走进大帐。 大帐之中,一众部落首领虎视眈眈,不怀好意。 於夫罗面无表情。 “於夫罗王子,见到上国使者还不上前来见礼?”为首一名持节男子高傲地说道。 於夫罗在犹豫。 “王子,礼节可不能废!” 看到对方持使节而来,呼延固在一旁提醒。 於夫罗不情愿站起来,微微拱手,算是行礼。 “我家皇帝陛下遣我等前来...” 持节使者环顾左右,话说一半就戛然而止。 於夫罗不悦,在呼延固劝说下将一众部落首领及胡人舞女全部遣散,只剩下呼延固和他两人。 持节使者很是满意於夫罗的态度,慢条斯理道:“陛下让我们出使美稷,面见羌渠单于。” “路过定襄,得知於夫罗王子在此,特来相见。” “你们要去见我父王便是,找我做甚?”於夫罗一听,兴趣缺缺。 还以为这几个汉人使者有什么好事找他。 “王子,你可听说了,我们有一位皇子要去朔方就藩?”使者说道。 “嗯?” 於夫罗眉毛一皱,“半个月前,塞外到处都有传言。” “说是这位皇子要去五原,是准备来征讨我们,收服云中四郡?” 使者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然后道:“王子此言差矣,我们那位皇子只是就藩而已,何来征讨?” “我们正要告知羌渠单于,你们千万不能伤他分毫,得让他安全去到朔方。” “想必那位皇子会经过定襄,所以我们提前来给於夫罗王子打声招呼,别对皇子起了坏心思。” 使者的话语之中,带着几分威胁。 “你们难道不知道,朔方五原城,现在可是我们的地盘!” 一个大汉的皇子来南匈奴的地界封地就藩,简直就是对他们匈奴人的藐视。 现在还派使者来告之,这不是欺负人吗? 而且,还明明白白告诉你,就是欺负你了,怎么滴! 一听使者的话,於夫罗已经心头冒火,目露凶光。 “於夫罗王子,朔方四郡本就是我汉家打下来的地盘,是你们祖先呼韩邪单于内附大汉,才将这一带给你们生存。” “要不然,你们现在还在阴山北边苦寒之地放羊。”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雁门关楼烦关之外的城池村庄,被你们打劫了不少吧!” “别以为我们没有什么举动,你们就得意忘形。” 使者却是振振有辞的谴责。 於夫罗拍案而起,抽刀要砍人,呼延固连忙拉住:“王子息怒,不要冲动,大王那边不要交代。” 羌渠单于还是臣服大汉的,只是於夫罗年轻气盛,逐渐不满于此。 要是砍了大汉的使者,这不是公然宣战吗? 那是万万不能的! 羌渠单于这边要是知道於夫罗干了这个事情,肯定要将他废了。 虽然中原有黄巾起义,但大汉的边关军队也不是吃素的。 於夫罗集结部落南下,劫掠边境村庄城池,是求财。 他还不想公然引来战争。 “哼!” 於夫罗狠狠将刀入鞘。 “还请於夫罗王子遵照行事。” 使者说完话,也不停留,转身离去。 “欺人太甚,总有一天,等我当上了单于,一定要光明正大起兵南下,打到洛阳去!” 等使者走后,於夫罗怒声大吼。 “王子慎言!”呼延固慌忙劝住。 “这个皇子不杀,我咽不下这口气!” 於夫罗道,“凭什么还要我们保障他安全抵达朔方?” “五原城附近,土地肥沃,水网密布,是种田的好地方,当地有好几万汉人。” “如果这个皇子去了那里,后患无穷!” “快给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毫无顾忌除掉他?” 呼延固眼珠一转:“我们不好下手,可以让步度根他们出手啊!” 步度根是在野狐岭北边一带游牧的鲜卑人首领。 於夫罗听后,眼前一亮:好主意! 鲜卑人天不怕地不怕,早就对中原花花世界垂涎三尺。 “连夜遣人去联络步度根,同时派人去雁门关附近打听,这个皇子到底到哪里了!” 与此同时。 四个汉人使者出了定襄匈奴人的大帐之后,持节使者抹了额头虚汗: “这个於夫罗,刚才差点要将我们杀了!” “大人,他真敢杀我们吗?”随从问道。 “有何不敢!不过,总算将何总管交代的事情说了。” “至于匈奴人打算怎么办,就看他们自己怎么想了。” 使者吁了一口气,“别说我亏待你们,何总管送的金银,你们几人也有份!” “多谢大人!”随从们喜出望外,纷纷道谢。 “大人,小的有一事不明,何总管分明是要对那位皇子不利,为何您却对匈奴人说要保证他的安全呢?” 一位随从问道。 “笨蛋,这就叫谋略,你懂个屁!” 另外一个随从骂道,“这样一来,更加能激起匈奴人的仇恨。” “喔,大人英明,我对大人的景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好了!”使者脸上露出得瑟之色,“我们抓紧赶路,还要赶去美稷呢!” ......m.biqubao.com 被收买的汉朝使者还有何进府上的亲信,为何总能跑到他这一行的前面。 大概是刘玮一行一路走走停停,夜晚得歇息。 而这些人却是可以通过驿站换马,星夜赶路。 定襄那边发生的事情,刘玮自然是无从得知。 拥有了猛将和一万大军,刘玮的腰杆瞬间硬梆了许多。 同时,那方面也更是强劲了不少,十分有力。 他在马邑停歇的这一晚,让貂蝉再一次猛烈感受到了被深入内核的悸动。 精兵的冲击,使得她快乐飘浮于云端之上。 貂蝉足足喊了一晚上,嗓子都哑了。 第二天一早,刘玮便召集郭洛、杨易等二十名侍卫,以及小桂子貂蝉等人,准备赶路。 至于山谷之中的那一万大军,也该露面了。 这样能让这些随从坚定信心。 毕竟他们从洛阳不离不弃跟着他走了上千里路程,而且还经历盗贼和何进的追杀。 大家算是同甘共苦过来的。 出了雁门关,到了塞外,刘玮就不该让他们担惊受怕了。 “小桂子,吩咐郭洛他们,准备出发!” 刘玮走出房门,迎着塞外带着风沙气息的晨风,长长伸了一个懒腰。 身后的大床上,熟睡的貂蝉宛如一滩春泥。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不知道系统商城之中,有没有强身健体的东西。 这样下去,光一个貂蝉都吃不消,何谈以后睡尽三国美女? “喏,侯爷,奴婢现在就去!” 小桂子眼圈发黑,估计是一晚上听到貂蝉的“惨叫”而没睡好。 他可能更担忧的是,这离开马邑深入匈奴人的地界,他们这行人的命运将会如何?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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