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而且,还先下手为强了!” 几个千夫长哇哇大叫起来,步度根更是一脸难以置信。 对方的侦查能力,如此精准嘛? 不管怎么样,对方已经先动手了。 一轮箭雨下来,惨叫声遍野。 密林之中,鲜卑士兵纷纷倒下。 他们本来是守株待兔,结果先成为了别人的猎物。 “反击,反击!” 步度根大声怒吼。 鲜卑士兵纷纷从山坡树丛之中露出身子,对着山谷下方胡乱射箭。 几个千夫长也露出身子,举起武器张牙舞爪。 嗖嗖嗖! 漫天箭雨,来来往往! 然而,这些鲜卑人发现,他们手中的柳木弓射程,竟然够不着对方的弓箭手。 能射到对方前排士卒的盾牌之上,已经是极限。 并且,鲜卑人的箭头,都是骨头磨成的。 即便是射到了这些士卒的身上,可那精良的盔甲,便让这些骨制箭头的箭矢失去了作用。 对方的弓箭射程,不仅能将他们大部分区域都覆盖进去。 而且力道凶狠,中箭者无不倒地。 他们的箭头,全是铁制,加上强弓射出去的动能,便轻易就射穿鲜卑士卒的披甲。 还没对射几轮,五千鲜卑士卒,便被射死一千。 反观对方,居然保持阵型不乱,而且士卒一个都没死。 要知,他们可是居高临下,而对方却是仰射! 如此巨大差别,让这些步度根和几个千夫长,还鲜卑士卒极度怀疑人生! “大王,这不对劲啊!怎么对方会有如此强弓?” “就连平城城头的守军,都没有这么强劲的弓弩啊?” “还有,这些士卒,根本不像我们接触过的大汉士卒啊!” 步度根身边,又有一个千夫长立马看出来端倪。 “莫非,他们是从大汉都城来的精锐,这个皇子也真是来收复云中四郡?” 另外一个千夫长也大叫,“该死,我们一定是上了於夫罗这小兔崽子的当!” 这个千夫长也是听到了最近散布塞外,关于刘玮的不少流言。 步度根眼神闪烁不定。 事情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於夫罗的情报是这个皇子仅有二十人的侍卫护送。 而他自己派出的刺探,回报也是只有一千骑兵,还有几千其他兵马而已。 可眼下,骑兵还没现身。 率先杀来的步卒和弓箭手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就已经非同寻常。 先不管他们是如何知道鲜卑人的藏身之所。 就现在对方这个箭矢的打击覆盖力。 搞不好就能将他这五千人,全部射杀在这荒郊野外,尸首喂狼! “不能被他们这样占便宜,冲出去,近身作战!” 步度根大吼道,“全体出击,杀啊!” 他提起一根狼牙棒,率先跃起。 山上所有的鲜卑士卒,齐齐现身,漫山遍野。 他们一边放箭一边往下冲。 如野兽般的怪叫声响彻山谷。 骑在马上,处于士卒拥簇之中的薛仁贵,冷眼看着这一切。 通过磨合调整,他对麾下这支军队素质以及装备了然于心。 早在大军行进距离此处十里之外的时候,薛仁贵派出去的斥候便抓到了游弋在山谷之中的鲜卑探子。biqubao.com 还没交手几下,就活捉了一个小头目。 一番逼供之下,薛仁贵便知晓了设下埋伏的人数以及方位。 “鲜卑人?” 明知道自己带着一万兵马过境,这鲜卑人居然还敢来埋伏。 先不管他们是如何想到来匈奴人的地盘,及刘玮去朔方的必经之路上埋伏。 但此举简直就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既然送上门来让他杀鸡儆猴,震慑塞外,那便不客气! 刘玮听到薛仁贵报告前方埋伏,而且还是五千鲜卑人,眼神变得冰冷: “活捉他们首领,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借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那...主公,其余的人呢?”薛仁贵问。 “你自己看着办,全权交给你处置!” 刘玮淡淡说道,“这是长城军团塞外第一战,给我打出威风来!” 薛仁贵一听,眼眸之中露出几分狂热和兴奋: “主公放心,我会让长城军团,成为塞外胡人的噩梦!” 当即他请刘玮等人先歇息,随后便亲自带着一千骑兵、一千刀盾兵和三千弓箭手过来。 一抵达此处,抢先出手,杀得步度根一个措手不及。 占据强大的装备优势,步度根只能现身冲下山来,企图近战! 看着如潮水一般冲下来的鲜卑人,薛仁贵嘴角上扬,轻蔑一笑。 土鸡瓦狗而已! 这里青山绿水,风景不错,用来埋葬这些异族,有点暴殄天物了。 “继续射箭,一支都不要留!” 薛仁贵向弓箭手的都尉下令。 一个弓箭手携带一壶箭,有30支。 连续射完30支箭,也是弓箭手的极限。 越到后面,手臂发麻,力有不逮。 如果是一个新手,估计连续满弓射出20支箭,就会大汗如雨,双手抬不起来,甚至瘫倒在地。 三千弓箭手不断射出,两侧山坡上,鲜卑人的尸体不断增加。 此刻,步度根在几个千夫长,还有十多名卫士的保护下,出现在了薛仁贵的眼前! 薛仁贵拿出了震天弓,开弓搭箭! 咻咻咻! 连续三箭,一气呵成! 步度根身边三个千夫长的咽喉接连中箭,当即栽倒在地! 薛仁贵三箭定天山,射的都是突厥铁勒部的大首领。 这三个千夫长有幸挨了薛仁贵的箭,那是高攀了! “啊呀呀!” 步度根怪叫起来。 这三个千夫长可是跟他一起喝过血酒的好兄弟。 跟着步度根在野狐岭纵横驰骋多年,勇猛善战,忠心无比! 只要步度根想要,别说生命,就是他们三人的老婆献出来都眉头不皱一下。 可是现在,却这么被人家一箭就要了性命,泡都不带冒的。 步度根已经怒气冲天,眼眶通红,盯着远处的薛仁贵,咬牙切齿誓要将他撕成碎片!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若不是刘玮命薛仁贵活捉他,他早已成为薛仁贵的箭下亡魂! 当山上埋伏的五千鲜卑人冲到薛仁贵这部人马跟前时候,三千弓箭手的一壶箭已经告罄。 鲜卑人又丢下了一千多具尸体,剩下三千人不到。 薛仁贵的三千弓箭手,也折损了几百人。 不过绝大多数是不同程度负伤。 只有十多个倒霉蛋被鲜卑人的骨箭射丢了性命。 刀盾兵无一受伤。 弓箭手完成了他们的任务,没有了箭矢,好比手无寸铁。 他们的安全,便交给护在他们两翼的刀盾兵! “御!” 眼见鲜卑士卒前锋距离十来步支援。 刀盾兵的都尉一声怒吼,两侧五百刀盾兵纷纷举盾,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弓箭手完成了他们的任务,没有了箭矢,恍如手无寸铁。 他们的安全,交给了护在他们两翼的刀盾兵! 紧接着,马蹄声骤起! 一千骑兵的骑都尉一马当先,从远处冲杀过来。 薛仁贵已经将震天弓收起,扬起了他的方天画戟!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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