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无东边山谷之中,急促的马蹄声在回荡。 刘玮、薛仁贵、刘度、李肃四人骑着马,郭洛带着十来个侍卫跟随。 一行人沿着清水河上游河谷跑了五六里之后,地势渐渐变高。 河谷之中,居然还有一段瀑布悬崖。 众人只得舍弃战马,攀爬而上。 又行走了三五里后,爬上一个山坳,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四周环山,高耸如云,中央一处水塘,清澈见底。 “侯爷,这里便是清水河的水源之处!” 李肃指着眼前方圆百米的水潭说道。 “这便是岱海?” “非也!” 李肃摇摇头,又指着水潭之后的一座大山,“侯爷,这大山背后,才是岱海边缘!” 看着眼前这座横亘眼前的高大巍峨山峰,薛仁贵和刘度两人顿时傻眼了。 几人急忙沿着水潭,然后费了好大劲才爬上这个山的半山腰。 峰回路转,眼前开阔无比。 一个望不到边的湖泊呈现在眼前,宛如镶嵌在群山之间的一颗碧绿明珠。 “好一个高山明珠,世外桃源!” “有朝一日,能在此处颐养天年,甚是极好!” 刘玮不禁发出如此感叹。 他眯起了眼睛,看看山这边这一望无际的岱海,又看看山那边的方圆百米水潭,若有所思。 从善无城到清水河的源头这里,一路没有支流。 而清水河水流很是充沛,潺潺连绵。 不用说,此处水潭在为清水河源源不断供水。 可水潭岸边的水线一直保持不动,水量也不减少。 说明这个水潭下面一定有通道和山那边的岱海相通。 刘玮旋即想到了中学课本上的u型管连通器原理。 又看了看地形,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侯爷,草民的茅舍,便是在那边!” 李肃指着远处隐约一栋在湖边的茅屋道,“侯爷不嫌弃,便去坐坐,喝口热茶!” “我母亲若是知道您是皇子,一定高兴不已!” “好啊!” 刘玮却兴致勃然,“带路!” 薛仁贵等人不禁愕然。 侯爷这是来勘察地形,看怎么开挖,将这岱海的水引进清水河之中,形成滔天洪水的啊! 可脚下这座大山,却生生断了之前他们的推演。 根本不可能实现啊! 可是侯爷却一点不着急,反而兴致勃勃要去李肃家喝茶去! “唉,主公这水淹善无之计,估计是难以实现,我还是抓紧回去,布置城防,依靠城池对匈奴人造成杀伤吧!” 薛仁贵看到这个情景,心急如火。 三千弓箭手和一千刀盾营,加上临时搭建的土墙防线,能拦住匈奴人半日,就不错了! 当弓箭手的箭矢耗尽,就得退回城中。 那个时候,匈奴大军兵临城下,团团围住。 他们若从这里赶回去,搞不好都进不了城! 刘度也是焦急万分: “侯爷,想要将岱海的水引入清水河道形成洪水,怎么也得把这座山挖开一大半吧!” “或者是另外挖出一条运河来!” “这....这简直没法完成。” 李肃正给刘玮引路,一听薛仁贵和刘度的议论,顿时大惊失色: “侯爷,您这让我引路来岱海,居然是要挖开它!” “您...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刘玮此刻也不隐瞒,朗声道: “不日匈奴大军将齐聚善无城下,本侯要用这岱海之水,送匈奴人上路!” “胆敢占我云中四郡,欺负我汉人百姓,本侯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天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侯爷!” “怎么可能挖开这大山呢,愚公来了也不行啊!” “即便要挖出一条运河通道,那得多少人,又得何年何月?” 李肃听闻刘玮要岱海的水淹匈奴人,在钦佩刘玮的壮举同时脑袋摇得如拨浪鼓。 “呵呵,李肃,带我去拜访令堂,讨碗热茶先!” “薛校尉、刘校尉,你们不口渴吗?” “啊!” 薛仁贵和刘度两人被震得无语。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两人无奈,只能与郭洛等一众侍卫跟在刘玮后边过去。 而刘玮却闲庭信步跟在李肃后面去了他的茅屋。 郭洛等人将茅屋周围围了起来,守在外边,薛仁贵两人跟了进去。 李肃一声叫唤,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搀扶下从茅屋中走了出来。 还有一个屁大小孩怯生生躲在女子的身后,一双眼睛好奇打量刘玮等人。 她们显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生人来,显得很是惊慌。 还是老妇人见多识广,看到刘玮等人的衣服和面貌,便知道是汉人。 李肃赶紧上去逐一介绍见礼。 老妇人身子一震,连忙带着一家人朝刘玮跪倒,老泪纵横: “老身拜见侯爷!” “没想到老身这把年纪还能见到皇家贵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刘玮上去将她们扶起。 见那小孩可爱,顺手将腰间玉佩送了出去! “使不得,使不得啊!” 李肃和老妇人慌忙推辞。 刘玮板着脸,说是李肃立了大功给的赏赐。 老妇人带着家人又是一阵三拜九叩,李肃一阵惊诧。 自己只卖个鱼,随后带个路,寸功未建啊! 刚要问个明白,老妇人却和刘玮聊上了! 原来李肃的母亲居然是九原城的大家闺秀。 嫁给了李肃的父亲,也得知了李家祖上竟然是飞将军李广之后,思绪万千。biqubao.com 后来匈奴人趁着云中四郡的大汉军队和官员内撤,便从美稷扩张,四处派出骑兵抢占地盘。 不到几十年,便将繁荣不差中原的云中四郡,遍成了匈奴人放羊的地方。 而留在这里的汉人百姓,成为了最底层的人,比鲜卑人和羌人氐人羯人的地位还不如。 迫于无奈,李肃的父母便带着一家人离开九原,逃到了这岱海边。 期间,李肃的父亲病死,就剩下她们这几人,靠着在岱海打鱼卖鱼为生。 刘玮好言安抚:“老人家放心,我这次来,便是要将这云中四郡,重归我们汉人管理!” “那些匈奴人,我将会把他们屈服或驱逐!” “侯爷真是大英雄啊!” “肃儿过来!” 老妇人激动无比,突然起身让李肃去挖他父亲坟地。 李肃大惊失色,刘玮等人疑惑不解。 老妇人坚持不已。 最终在薛仁贵刘度等人帮忙下,从李肃父亲坟边挖出一个盒子。 打开一看,却是一杆长枪,一张强弓! “肃儿,这是我们李家祖传的武器,你拿着他们,跟着侯爷,去杀匈奴,建功立业吧!” 之前已经对刘玮已然是敬佩不已,此刻母命在身,李肃仿佛飞将军血脉觉醒。 拿过弓和枪,拜倒在刘玮面前,认了主公! “哈哈哈!” 刘玮大喜过望! 来的路上,他让薛仁贵观察过李肃。 此人虽然现在打鱼为生,可身上却有着武将的天赋。 只要点拨训练,绝对能成长为一员勇将! 如今被他母亲引来,向刘玮效命认主。 刘玮又喜得一忠心不二部下了! “本侯且任你为副都尉,在我身边听候调用!平日多跟薛校尉学习!” 李肃起身谢过,又与薛仁贵、刘度等人见了礼。 当他得知刘度竟然是野狐岭那边的鲜卑首领步度根时,震惊得无以复加,对刘玮更是敬仰无比。 “你母亲如此深明大义,忠心为家国,令人尊敬,敢问她老人家名讳!”刘玮问。 “侯爷,我母亲是九原吕家的小姐!” “逃来岱海后,就和吕家失去了联系!” “不过,我记得有一个表弟,名为吕布,从小玩到大!” 什么! 刘玮震惊当场。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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